乔初浅在楼下不安的坐着,却没有再去捶打房门,不知道萧琰要关她多久,时间长了,体力就是自己剩下的最有力的筹码。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信号已经被完全屏蔽,她就算是想去求救都没办法,只能等着上面的数字不断变化,等着那道房门再次开启。
门外响起脚步声,她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在身后的手里紧紧的捏着防狼棒,如果一会儿萧琰真的再有什么危险的举动,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门把手扭动了几下,房门跟着被推开,推动空气的同时,乔初浅闻到了浓郁的酒气。
他喝酒了。
酒是个什么东西,会产生什么作用,她再了解不过。
警惕的眼神盯着他每一个动作,随时准备着电击危险的猛兽。
“把你手里的东西收起来,我说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充着血丝的眼底因为伤痛而暗沉了许多,萧琰伸出手,力道不重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
乔初浅想甩开,可是最终觉得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危险而作罢,可眼神却一秒钟都不敢从他身上移开。
“这72小时,是我用让你厌恶换来的,不该被浪费。”
萧琰说完,拉着她直接出了别墅,他的安排有很多,可有希望永远都不要有走完的那一刻,可是理智却在不断提醒着他,你只有72小时。
乔初浅坐进了来时候的桥车里,看着安全带被他不由分说的扣上,心跳才渐渐平复。
可随后咯噔一声,“萧琰,你喝酒了!”
刚才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酒味,现在车门关上空气成一种不流动的状态,酒气就更加明显了起来。
酒驾的危害她想想宣传片就已经打哆嗦了。
萧琰该不会是想要喝了这么多酒带着拒绝表白的她一起死在大马路上吧。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现任何危险。”
萧琰唇角扬起,心里矛盾又清醒,如果真的就这么死在了路上,至少是和她一起,可是她不愿意,而且,他也不舍得。
地狱,他一个人去就行,舍不得强拉着她一起。
吞了口唾沫,她搓了搓手,疯了,一定是疯了,她竟然真的信了这样酒驾没事。
后悔也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乔初浅紧闭眼睛,大气都不敢出,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作死。
直到感觉有呼吸在靠近,她才不得已睁开眼睛,果然萧琰的脸已经凑了过来,如果她在晚一点睁开眼睛,那两片唇恐怕就会贴过来。
“原来这个办法这么有用。”
萧琰唇角提起,人也跟着做回了驾驶座上,多希望她能一直闭着眼,让他轻轻的吻一下。
一下就好。
“不是要带我去别的地方吗?希望你能确保我的安全。”
不安的咽了口唾沫,乔初浅转头看向窗外,眼睛却不敢再闭上,睁着眼危险来了,说不定她运气好还能发挥一些神走位,错开光顾的死神呢。
呸呸呸,还是不要有死神比较好。
车子上了高速,车速就提了起来,可出其意料的车子行驶的非常平稳,如果不是车内还弥漫着浓重的酒气的话,她会相信身边开车的是一个气定神闲精神状态满分的老司机。
“原来你这么能喝酒。”
话自己滚出了嘴边,说完她就有些后悔,现在眼前的可不是那个阳光温暖的大男孩,而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变身的凶猛怪兽。
“很小我就开始喝酒了,因为没人管。”
萧琰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前方的道路,妈妈被杀的那一幕成了他和妹妹心中的噩梦,他要拼命的让萧潇忘记,可是自己却越记越深。
那么多不敢闭上眼睛睡觉的夜里,他就是偷偷的跑到楼下的小卖铺买各种酒回来,关在屋子里一罐罐一瓶瓶的喝,喝到自己睡着了,夜就会很快的过去。
“......”
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如果不是当了妈妈,她或许还能硬着心肠,可是当了妈,心里有了一块特定的柔软,想要装作视而不见真的有些难度。
“未成年喝酒不好,成了年就应该把酒戒掉。”
小的时候需要一种丢失亲情之后的寄托她能理解,可如今已经是大人了,坏的毛病就应该改正过来。
“等我哪天得到解救了,我就戒酒。”
乔初浅听着这有些绕嘴的话,什么叫得到了解救就戒酒,现在需要解救的人貌似是她吧。
车子在高速路上不断的行驶,天渐渐的有些暗淡了下来,远处红彤彤的夕阳色泽瑰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脑子里却忍不住回忆起了另一幅画面。
也是这样的高速公路,也是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的行驶,可是不同的是开车的人是沈北川,一个让她曾经想要得到,收获喜悦痛苦,甚至拼命逃离却又无法忘记的男人。
萧琰平稳的开着车,余光却将她脸上的神色都收入眼底,看着她脸上多了一抹醉人的温柔,他唇角也忍不住扬起。
“这样的夕阳很美。”
虽然马上就要失去,可是这样的夕阳还是美得让人短暂忘记了失去的可怕,而注目眼前看到的美好。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乔初浅的回忆,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是么。”
车速没有任何征兆的提速,惯性的作用让她后背狠狠撞向座椅的靠背,好在都是真皮包裹,舒适度很高才没有疼的她眼泪流出来。
“你疯了!”
刚刚还觉得他可怜,甚至还宽慰自己虽然喝了酒可是安全系数还是有的,结果才眨眼的功夫,就突然加速,下次说不准就急刹车把她甩出去。
“这72小时,你是属于我的。”
萧琰唇角绷紧,脸色看上去有些不佳,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她是看着夕阳的美而温柔的笑,可是转眼才发现,原来不是因为夕阳,而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
原本想要理论一下自己的所属关系,可后来想想,理论有什么用,她只属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