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亮,乔初浅拎着行李箱出了沈家老宅的大门,奶奶原本坚持要小李送她去机场,却被她用接琳达还想去买点东西做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三天,说她自欺欺人也好,被威胁认怂也罢,她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和萧琰在一起。
走过马路拐角的位置,一辆黑色的轿车的车笛突然响了几声,随后放下的车窗里面,萧琰轮廓分明的脸就露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准时的出现在沈家附近,可能不去沈家堵着心里多少是有些感谢的。
“我来。”
萧琰从车上下来,平时身上穿的运动服也变成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容拒绝的将她的行李箱放在了后备箱里,乔初浅只能尴尬却别无选择的上了车。
放好行李箱,他重新坐上副驾驶,不该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深邃目光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人,有些红血丝的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多明显的动作,一段距离就足以了。
“我答应你三天的时间,可是没有答应你坐车一定要做你的副驾驶,当然还有很多条款,我都没有答应,后面发生具体事件的时候我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碰触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乔初浅坐直身子,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勇敢,如果真到了必要时候,她也不介意将景言送她的东西拿出来用一用。
“确实没有这个条款。”
条款两个字萧琰咬的有些重,他愿意违背自己的初心,逼着自己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赢得一次机会,可是在她眼里,这只是一场交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交易的实况,每一件事情都是72小时内的条款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车里光线有些暗,她好像在他眼底看到了受伤之后的表情,可想再次确认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一点踪迹。
有的只是熟悉又陌生的一个人。
车内的空气因为彼此的沉默而变得压抑,乔初浅只能看向窗外,看着自己熟悉的街道一条条的朝着后方行驶,却又不知道她将被带到哪里去。
72小时已经开始,萧琰会带她去哪里?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不安,萧琰突然开了口。
“随你。”
没有打破的沉闷压抑再次卷土重来,不仅如此,来势还更加凶猛,正当她有些不安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掉不安的时候,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
看着外面的别墅区,虽然小区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可是管理的却不错。
心里没来由的慌了,难道他是要和自己同居三天?
“这是我家,我想带你先见个人。”
萧琰跨步下了车,脚上的皮鞋配上得体的西装让人多了一种成熟和厚重,尤其是那双和平时不一样的双眸,失去了阳光的绚烂,深沉的像是一片海。
乔初浅低下头,避开了那深邃的眸光,他的家人是萧潇吗?
带着怀疑,她缓步跟在萧琰身后进了最里面的一栋别墅,门被推开的瞬间,她心里有些发慌,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在慌什么。
“原来你家在这儿。”
之前颜子夏说过他上学都是自己打工交的学费,原本以为他家经济条件应该不是太好,可是能住在这个别墅区的人,还是有一定经济条件的。
“欢迎你来我家。”
萧琰目光微垂落在她脸上,修长的手指突然伸出来探向她的领口,乔初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惊,手抗拒的用力拍上他伸过来的手,“你干什么?”
“你的拉链没有拉好。”
被提醒,她才发觉自己毛衣装饰用的拉链并没有拉上去,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肤,脸唰的红了一片,她向天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更加不会有一丝一毫诱惑的成分在里面。
“我自己来。”
迅速将拉链拉好,脸上的薄红却还是淡淡一层去除不掉。
“你要让我见谁?”
虽然很尴尬,可不代表她身上其他的感官会失灵,从进来开始,她就已经察觉到这个别墅里没有其他人在,既然没有,他带自己来见谁?
“跟我来。”
萧琰友好的伸出手,却在她眼神拒绝之后绅士的收了回去,修长的双腿径直走向一楼的一个房间。
乔初浅手指揪紧衣服,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跟进去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萧琰看出了她的担心,到了门口,扭头朝着她说道,
“我说过不会强迫你。”
抿了抿唇角,心一横,抓紧大衣兜里的电击棒,跟在萧琰身后走了进去。
有些老旧的房间,可是布置的却非常的温馨,米黄色的床单上面一朵朵蒲公英随风飘荡,宁静而美好。
房间的装修虽然老旧了一些,可是却打扫的十分干净,然而更加吸引她的是一旁柜子上的照片。
黑白的大照片上面一男一女,应该是用合影黑白话后裱框,她心里突然沉重了一些。
黑白照片代表什么意思,她就是傻子也会明白。
“这是你的爸爸妈妈?”
虽然没有了色彩,可是却一点都不损照片主人的帅气和美貌,萧琰和萧潇的长相完美的继承了两人的优点,哪怕只是外人,看照片也知道是什么关系。
原来他刚才说要见的人是他已经故去的爸爸妈妈。
“对,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那时候我和萧潇还是个小孩子,和你儿子差不多。”
似笑非笑的语气却突然像是一根针一样,刺痛了她心口的某个位置,萧琰和萧潇那么小就没有了爸爸妈妈?
景言的童年因为缺少了父爱,她都一直觉得是一种亏欠和罪过,可是眼前的这个曾经充满了阳光和正能量的大男孩却是一下子失去了双亲。
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他们......他们是怎么走的?”
嘴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乔初浅看向照片的目光有些伤痛。
她也失去了父母,明白失去父母之后的那种痛苦,可她比萧琰幸运,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有别的支撑,可是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唯一的支撑就是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