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项御尘约了赫连嫣然,要帮楚若晴问清楚情况如何。两个人约在了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小咖啡厅里。
“你来了。”赫连嫣然说道。
“我来替她听听你怎么说。”项御尘说道。
“好吧,我更期待她能够自己来。”赫连嫣然说道。
“你应该很久以前就知道她是你妹妹了吧?”项御尘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大概十五岁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存在了,那个时候她七岁。我是无意中听我爸妈吵架的时候提到的,然后我就产生了好奇心。”
项御尘问道:“你去找了?”
“嗯,本市的孤儿院就那么几个,我花了一点时间就知道她在哪家孤儿院了。又花了钱知道了领养她的人是谁。”赫连嫣然说道。
“她小时候乖吗?”项御尘问道,因为他并没有认真看过小时候在他面前的她。
“很乖。我去楚家附近,假装路过,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向她问路,她十分热情地为我指路。那时候她才七岁。”赫连嫣然继续说道。
“你们家里人都没有想过要管她吗?万一她要被嫁给一个老头子怎么办?”项御尘想到楚家父母贪财的样子就泛起一阵恶心。
“我爸,他是一个直到失去才会懂得珍惜的人。直到我妈跟他离婚,他才想要悔改,可是太晚了;直到他的生命走到尽头,他才想起他有一个未曾谋面的孩子。”赫连嫣然说道。
“你后来还关注着她吗?”项御尘问道。
“我找了问过,她和你有婚约。我对于项老爷子的守信是十分相信的。”赫连嫣然说道。
“后来呢?”项御尘问道。
“我并没有打算打扰她的生活,我只是派人定期向我发送照片,确定她的生活状态。‘暗’就是我开的。”赫连嫣然端起咖啡说道。
“你就暗暗地看着她几年?”项御尘皱眉问道,虽然是大舅子,但是总感觉自己老婆被吃豆腐了。
“偶尔吧。知道她过的还行,一直挺放心。”赫连嫣然说道。
“让你弃暗投明的机会是什么?”项御尘问道。
“是你要和她离婚,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我给了她一份娱记的工作。”赫连嫣然说道。
“一直在背后默默的看着她?”项御尘说道。
“知道她好,就好了。”赫连嫣然说道。
“既然你是她哥哥,那就一起查查是谁害她,上次的车祸到现在还没抓到人。”项御尘说道。
“我也一直在查这件事情,我让他们把手头上的资料给你发一份。”赫连嫣然说道。
“好,至于若晴会不会去看你爸,我不确定。”项御尘说道。
“她不想去也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赫连嫣然说道。
“嗯,我尊重她的想法。”赫连嫣然抿嘴说道,柔美的脸因为消瘦而变得刚毅起来。
“他怎么样了?”项御尘问道。
“医生说要尽快完成他的心愿,大概只有几天了。”赫连嫣然淡淡说道,语气不无伤感。
“你查过那个女人的下落吗?”项御尘问道。
“生过孩子,身材走样了,没过多久从良嫁人了。”赫连嫣然说道。
“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项御尘起身告别。
“好好照顾她。”赫连嫣然说道。
“我当然会。”项御尘说道。
项御尘回到泗溪别墅的时候楚若晴正吃完早饭在发呆。
“在想什么?”项御尘把楚若晴圈进怀里问道。
“在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负责任的父母。”楚若晴说道。
“他们自己的人生都没有办法负责,又怎么有办法负责别人的人生呢?”项御尘问道。
“你说得对。这些人都是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人。”楚若晴在项御尘怀里闭上眼睛说道,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你不想去见他,那我们就不去。”项御尘说道。
“嗯。”楚若晴紧紧地抓住项御尘的衣角。
“其实我小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生下来却不负责,所以我对父母的观念很淡薄。只有你这个心软的小傻瓜才会难过。”项御尘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你觉得子苍他爸,就是你爸,是一个好父亲吗?”楚若晴问道。
“对于子苍来说,是。对于我来说,还没有什么变化。”项御尘说道。
“他听到一定会伤心的。”楚若晴说道。
“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没有感情的血缘关系。”项御尘说道。
“我懂了。”楚若晴说道。
“一大早在这里发呆,会不会太无聊了。我陪你去上课吧。”项御尘问道。
“嗯,挺无聊的,等周末你再陪我去吧。好好上班。”楚若晴说道。
“君天和天宝呢?去哪里了?”项御尘半天没看到人影。
“小天在房间里忙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呢。天宝在幼儿园呢。”楚若晴说道。
“找朵朵去吧。”项御尘说道。
过了将近两个月,两个月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两个人都突然多出来很多家人,似乎世界都不一样了。
两个月以来,朵朵也长得很大了。原来项御尘一只手就能控住的小狗要两只手才能控住了。
白色的毛纯洁如雪,黑色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浓重。
小狗生下来也离开了爸妈,也好好的。楚若晴觉得,它们真是坚强。
“朵朵最近长大了很多。”楚若晴把它抱到膝盖上,摸着它的毛,静静地看着它。
项御尘看着发呆的楚若晴,静静地陪伴着她。
楚若晴抱着狗,项御尘拥着楚若晴。两人一狗的画面意外地有些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