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过静妈妈,他这样的情况,至少得持续三年,或者五年。
夏引之捧着水杯喝水,眼睛被热气蒸的想哭。忍住了。
雷镜把一次性针筒包好扔进垃圾桶里,出来前洗了手,拿耳温枪给她测温度,“还有点烧。”
他眉头还是皱的,“要不还是去医院。”
夏引之在他出来前早整理好情绪,靠坐在床头,闻言恹恹看他,“还是算了,不是已经退很多了吗。”
“我现在就是没什么力气。”
现在网上还不知道什么样,他们昨天晚上没被拍到也是有点侥幸,能不出去就还是别出去了。
雷镜坐在床沿,用手碰了碰她额头,叹气,“真是和小时候一样。”
每次生病,模样都要让人心疼死。
“什么样?”夏引之攥住他手指,把玩着。
他手长得真是好看,手指长,有骨骼感,看起来却没有那么明显。
怪不得连小灯泡那个小家伙,都喜欢跳在他身上玩。
他用手搔搔它,它就翻着身子拿小爪子跟他闹来闹去。
小灯泡。
小灯泡…
夏引之想着那个已经离开自己好久好久的好朋友,眼泪没忍住。
“怎么了?”雷镜被她毫无征兆的眼泪吓着,“是不是很难受?我给你拿衣服,我们去医院。”
他说着话就要起身,被夏引之拽住。
“我没事,我就是觉得…”夏引之吸吸鼻子,看他,“我就是觉得你的手长得也太好看了。”
雷镜:“…………”
他看她一脸的认真,有些哭笑不得,拿桌上的纸巾给她擦眼泪,哄着她开玩笑,“只有手好看吗?”
夏引之:“……?”
雷镜轻挣开她握着自己的手反握住她的,攥着她食指在自己唇上蹭了两下,笑着看她问,
“哥哥嘴巴不好看?”
夏引之:“…………”
他暗示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夏引之假装没听懂,往回抽自己的手,“一般般吧。”
雷镜哪会那么轻易放开,攥着没松手,这还不够,他甚至握着她手指在嘴边咬了咬。
夏引之:“……”
她人虽然烧着,但手指却很凉,而他的嘴唇…很热。
她看着雷镜在她手指指腹上轻咬了口,又沿着指背,一路亲到手背。
最后把她的手压在身侧,俯身过来。
“……”夏引之蹙着眉往后靠,却因为身后已经靠着床板,做徒劳功。
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嘴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有些恼,“你是不是傻…”
“都说了会传染了,还一直要亲…”她想起他昨天晚上的话,不太高兴的闷声嘟囔,“就算传染给别人真的会好,我也不要传染给你。”
雷镜听了这话却不觉高兴,抿了抿唇,凝视她一双眼睛,“那你想传染给谁?”
夏引之:“……”
她回看着他,不大确定,但还是问,“你这是…在吃醋?”
这个醋也要吃?
…生病好玩吗?
雷镜用另一只手把她捂在嘴上的手拿下来压到另一侧。
夏引之挣扎了一下,没挣过…意料之中的。
所以她只是紧紧把嘴巴抿住,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耐心足到非要等一个答案。
夏引之最终没有拗过他,“没——”
开了口,才知道这是个圈套。
她嘴刚张,他就俯身直接亲了上来。
和昨天一样,完全断绝氧气的亲吻,雷镜像是真的要落实“被传染”的事,舌尖碾磨着她嘴里的每个角落,最后直接用一只手压住她两只手,单手把她抱到怀里细细亲吻着。
夏引之一开始还想挣扎,到后面本来就有些昏沉的脑袋被他亲的更迷糊了,软软哼了两声挣开他紧攥着自己的手,没什么力气的两只手抱到他肩膀上,闭着眼开始回应他。
每次夏引之的主动或是回应,都能引来雷镜更凶猛的吞噬。
是他外表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昨晚上的大雪在清晨停下,窗外被雪洗净的天,带着点浅蓝色。
一点点日光从薄纱窗帘透进来,把窗棱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照进屋子里。
夏引之看着他陷在阳光里的半张侧脸。
他没戴眼镜,完美的轮廓每一处都深深在她心上刻着。
她眼睛又有些涩,索性又闭上。
情况渐渐有些失控,夏引之直到胸口一凉,才回过神,睁开眼睛,看着悬榻在自己身上的人。
什么时候被他放回到床上的,完全不知道。
他眼睛黑的摄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有火,呼吸重的甚至有些压抑。
雷镜的眼随着手,自她眉眼鼻梁往下走,划到唇上,下巴,颈肩,锁骨……
这两个多星期,两人虽几乎夜夜在一起,有时候亲吻他也会有些失控,但就算那时候也是隔着衣服的,就像那天在她休息室里一样。
这么直白的碰触,还是第一次。
夏引之被他毫不遮掩的目光灼到,更因为他随目光而到的碰触,再次无所适从的紧闭上眼睛。
她指尖掐他肩膀,本来因为生病没有血色的脸,爬上几分绯色。
雷镜的唇随后而至,身体对爱人的反应,很直接。
他是,她也是。
……
……
中央空调里的暖风呼呼在吹,雷镜拿床头的纸巾把她脸上颈子上闷出来的一层薄汗细心擦干净,用被子裹紧她,连人带被一起搂进怀里。
良久,才有些无奈又好笑的开口,“昨天还以为老天爷终于给我机会了。”
夏引之没想到只是这么亲一亲,都没到最后也能这么累,或者…是自己身体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争气?她靠在他怀里,没力气说话,用眼睛问他:什么意思?
雷镜低头看她,笑说,“我昨天让西汀去帮我收拾衣服,后来还给他发了消息。”
夏引之:“?”
雷镜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
夏引之:“……!”
“你——”她崩溃看他,“你竟然还让他帮你拿那个…”
以后见面会很尴尬的好吗?
雷镜看她,理所当然道,“我知道便利店里会有卖的,但我怕不好,担心你用着会不舒服。”
所以他早准备好的是特意从网上查到评价很好的,甚至也问过已婚人士…西汀。
夏引之:“…………”
她匪夷所思又难以置信的看他半天,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感激他。
最后只好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欲哭无泪,“…以后没脸见人了。”
雷镜疼爱的在她发顶亲了亲,从胸腔里震出几声轻笑。
情之所至,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
“快点好。”他把唇贴在她额头上。
夏引之撇撇嘴巴,“果然果然…”
“嗯?”他没太明白她。
夏引之从鼻腔里哼一声,“男人,食色性也。”
“也不全是。”雷镜笑了声。
他低头,和她额头相抵,拿她的手贴上自己胸口,说,“看你生病,这里很疼。”
尤其是想到这五年,她每次生病自己都没能在她身边照顾她时,更疼。
夏引之被他一句话说的眼睛酸,对视半晌,堪堪在眼泪出来时,整个人又朝他贴过去。
“不舒服,别让我哭。”
雷镜笑了笑,就真的没再说了,只是抱紧她。
好半天,他才拍拍她的背,“哥哥有件事和你说。”
夏引之听他的话,莫名有些心慌,从他怀里抬头看他,“什么?”
雷镜摸摸她的脸,低声说,“明天把你送到片场,我要离开几天。”
夏引之闻言瞬间攥住他胸口的衣服料子,眼睛里有慌乱,“去哪?”
雷镜握住她的手,安慰的轻揉了两下,“工作上的事,两三天…或者四五天,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