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晟!”萧婉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想要扑过去查看,却被殷蝶推倒在地上。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殷蝶一下轴出枕头下的赤染,指着跌坐在地的萧婉容,言语咄咄。
萧婉容从没见过殷蝶这般样子,心里虽然对姜晟有愧,却是心魔战胜了理智。
她一下握住血红的赤染,道:“哼,枉你还敢自称神医,这种毒怎么能难倒你!”
殷蝶见她这般模样恨不得咬碎她的骨头,几乎吼了出来:“你快说!解药在哪里!!”
萧婉容心中一凉,解药,那只虫子,已经被她的师父毁了,毁了……
“姜晟的性命只在顷刻之间,你还不肯说!”殷蝶扯过赤染,萧婉容慢慢站了起来。
“解药……解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可怕事,猛然捂住了双耳,大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解药没了,没了!”
“那他到底中的什么毒!”殷蝶恨不得立马掐死她。
“他中的……呵呵呵……他中的是情蛊,哈哈哈,他只能爱我,要是爱上别人……”萧婉容恢复了理智,伸手指着殷蝶,娇柔的面上狰狞着笑道:“死!”
殷蝶听完如同五雷轰顶连连后退,跌坐在床上,她说,死!姜晟要死了?
“都是你害的!本来他已经爱上我了,怎么就跟你见了这么几刻钟,他就不爱我了!你到底用什么方法勾/引的他!”萧婉容步步紧逼,手指始终没有离开殷蝶的方向。
“萧婉容,你疯了吧!你才见过他几次,就要对他下这种黑手?你这种人也配说爱!我呸!”殷蝶嘴上说着这些,心里焦急又愤怒,知道了他中的毒,解药肯定得从养蛊人手中讨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萧婉容收回手指,捏着胸前头发轻蔑地俯视殷蝶:“那只恶心的解药已经被我毁了,没有解药了。再过两日,他必死无疑。”
“你滚,我自有别的办法救他。”殷蝶知道她即便有解药也不会轻易给予自己,当即起身推搡着她出门。
“不过,有一个办法能救他。”萧婉容慢吞吞道:“先别急着赶我走。”
殷蝶愣了愣,果真收了手。
“只要让他忘了你,他就会专心和我在一起,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那他的毒也就不药而愈了。”萧婉容心里捏着一把汗,这个办法还是他师父在捏碎那只虫子后,提了一提,她就记了下来。
“卑鄙!萧太尉有你这个女儿,怕是要脸上蒙羞,无颜见人了!”殷蝶使劲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没发觉。
“我这是救人积福的好事,我相信爹会理解我的。”萧婉容道。
“哈哈哈哈――”殷蝶闻言忽然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萧婉容莫名被她的笑声吓得浑身颤了颤。
可是,三焦草远在西塞,再找也许更有困难,一年只有那么一株,上一株已经给风清珝用了……
萧婉容见殷蝶脸色忽明忽暗,转身丢下一句话:“你的固执会害了他。”
接着,她就离开了。
殷蝶瘫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一切可能。
风清珝也害过这种类似的毒,那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帮他治好的?她竟然忘了!
郑佩云轻纱覆面出了皇城,百里迟正坐在马车里,远远见她依旧提着笼子出来,心知他们计策已成了一半。只要离开京城,这南风就是属于他们坞石国的,自己也算还了郑佩云这个恩情。到时候,功成身退,就可以去找常无涯喝茶聊天了。
百里迟身旁的雪凝说道:“真是奇怪了,他们都争着抢着要的,真的送到他们面前他们反而又不要了。”
百里迟道:“雪凝,谁能想到那么大一只凤凰会被塞到这么小的笼子里呢?”
“难道他不会怀疑吗?”雪凝问道。
“也许会,不过等到他怀疑的时候,我们也许已经回了坞石国。”百里迟若有所思。
郑佩云平稳迈着步子回了马车中,这才长舒一口气。
“陛下,看您的样子,这事想必已经成了。”雪凝道。
郑佩云把袖子中的圣旨轴出来递给百里迟,说道:“我们马上准备启程。”
百里迟接过看了一眼收入自己怀中,回道:“是。”
“雪凝,这个小东西你拿着,刚才出了宣德殿他就开始不安分,幸而不会说话,也没人怀疑。”郑佩云说着递过手中的鸟笼。
南风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又听到百里迟和两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急得又蹦又叫,可是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常言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是深刻体会到了。不知道自己被他们下了什么药,自己的神力被限制施展不出来。
“啊――”南风大叫一声,快要崩溃了。
“瞧瞧,南风,你叫破喉咙也没人能认出你的。”百里迟接过笼子,扯下黑布,盯着笼中小小的身影。
南风瞪圆了眼睛,卯足劲躬身下腰,弹了出去,百里迟捂住眼睛,南风就撞到了笼顶,摔了下去。
“真是一只没脑子的蠢鸟。”百里迟用黑布遮上笼子,摇头叹道。
马车缓缓驶离了皇城外围,在离马车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两个人影。
马车行至一处人少的地方,
忽然停下来,车夫隔着帘子禀告郑佩云前面有两人拦车。
百里迟道:“容微臣先去看看。”
说罢出了车厢,一见竟是两个不认识的男子,其中一个还包的严严实实,生怕伤风感冒还是怎么滴。
那两人见车上下来一个男子,且此人气质不俗,对望一眼,等着他过来。
“不知两位拦住我等去路是想做什么?”百里迟望着水镜笑道。
水镜报之一笑:“把凤雏交出来。”
百里迟朗声大笑:“不如你先报上名来,我再看看要不要交给你。”
郑佩云在马车里听得一清二楚,外面那两人想来不是良善之辈。
雪凝摸到手边的剑鞘,郑佩云低声道:“看情况再说。”
水镜道:“名字告诉你也没用,万事万物皆是空,你把凤雏交给我,今日就放你们一马。”
“你说拿走就拿走,未免小瞧了我百里迟。”百里迟也觉出这两人不是普通人,多了十二分小心。
“你就是百里迟?”龙宿终于开了口道:“那东西是我交给苍琰的,如今擒了凤雏,自然要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