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旗子

    “小姐?”灵彩愰了愰神,看到了殷蝶,顿时就“哇”地哭了起来。"小姐,都是我没看好扣儿,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带走了。”
    “你别哭,别哭了,我们得想办法去找她,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殷蝶轻声地安抚道。
    “你们走了以后,我们就呆在屋里等着,扣儿突然就盯着窗口不动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她,她还喃喃自语说要她要去救小姐,突然她就转身打开-房门,要冲出去,我忙拉住她的胳膊,可门外有一个人形的黑影,把扣儿冲出去的半个身子都包住了,我想用鞭子把屋子里的蜡烛卷过来,那黑影里突然挥出一股力道,拍在了我身上,我只觉得飞了起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灵彩用袖子擦了擦脸,细细地说道。
    “扣儿一定是被幻瞳制造出来的幻觉影响了,如果这个法阵没破可能她就当了祭品了,不过现在极可能被带去施法的人那里了。”殷蝶转过头,望着窗外,几朵清浅的白云漂浮在半空中,淡蓝的天空纤尘未染。
    姜晟满头大汗地从布幔后走了出来,”去外面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他在桌边坐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一边拿起布巾擦着汗。
    “你手怎么了?”殷蝶看着他手上深深浅浅的血印。
    “被那黑影里的怪物们抓的,上点药就好了。”姜晟说道。
    “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呢,还是小心点好。”殷蝶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青色的瓷盒,里面装着绿色的药膏,她伸出手挑了一些,仔细抹在了伤口之上。
    “我们收拾下东西,出去看看,我定要找出那个恶毒的人,本小姐本打算放他一马,破了阵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绑了我的人,正好让我也试试这黑巫之术到底有多厉害。”殷蝶愤愤地说道。
    “小蛛,想办法招几只强健的千足虫来。”殷蝶暗暗地说道。
    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把行李打包好,姜晟背着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客栈此时已经变了样,墙角的蜘蛛网已经没有了,破败的柜台已经焕然一新,店堂整洁明亮,但是却空无一人,那个老头也没有再出现。
    “小姐,这客栈掌柜是人还是鬼?我昨天分明觉得他是个人,但怎么也没在了呢?”
    “他也不是鬼,只是被控制着的幻觉。这镇里有真有假,房舍都是真的,样子却是假的,太阳也是真的,阳光却是假的,人是真的,但形体是假的。”殷蝶一边四下打量着,一边说道。
    “你看那边。”姜晟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人绕到了客栈后面栓马的地方,却只见那里也是空空如也,四匹马早已不见了。
    “太可恶了,连马都不放过。”灵彩恨恨地踢了地上的散乱的马料一脚。
    “走吧,我们只有另想办法了。”姜晟冷冷地说道。
    三人一路先来到了集市旁边昨夜被烧掉旗子的地方,原来旁边是一家二层楼的茶舍。店门和招牌有些阵旧,看起来是有些年头的老店了。
    三人在店门口仔细打量了一翻,这才缓步迈进了店门,上上下下仔细寻找着可能是线索的物件。
    三人楼上楼下,店里店外都找了个遍了,也没寻见什么可疑的东西。
    “没见过昨日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里会多出个什么呀?”灵彩挠了挠头道。
    “也许这里不是多了一样东西,而是少了一样东西。”姜晟冷冷地说道,伸出手指了指内堂里靠着墙边的一排多宝格。
    四六二十四个格子,有二十三个格子挂着一个木牌,唯独一个格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殷蝶忙走上前去,仔细翻看着那些牌子,”孝感动天、百里负米、刻木事亲、涌泉跃鲤,这好象是二十四孝的牌子,少的那一块是什么?”她蹙了蹙眉头道,”你们谁记得?”
    姜晟也走上前来仔细翻看着,过一半晌面无表情地道:”芦衣顺母“。
    “芦衣顺母?噢,我记得了,就是那个被后娘虐待的孩子,还阻止他父亲休妻,最后换来后娘待他如亲子的故事吧。”殷蝶想了想,愰然大悟地说道。
    “现在多了一幅仕女图,少了一个“芦衣顺母“的牌子,我们再去找找有旗子的地方还有什么线索。”殷蝶一边抬眼扫视着店铺,一边说道,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三人在空荡荡的小镇里转了一圈,在一个饭庄门口停了下来,高高杆子上高挑着一面随风飞舞着的旗子,饭庄的门板已卸下来,放在了两边,可以清楚看到大堂里宽敞,桌椅板凳整齐地摆放着,店堂四壁粉白粉白的,象是重新粉刷过的。
    在饭庄门口长着一株粗大的榆钱树,可树上却光秃秃的没长一片叶子。
    殷蝶刚要抬脚步进店,又退了出来,盯着这棵树看着,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它,昨日小蛛说这镇里感觉不到有树,这店门口就偏偏有这么一棵树。”她抬头望了望杆子上随着轻风飘扬地旗子。
    最后一个插旗子的地方是一个酒坊,有些年头的店门紧闭着,店门上的招牌写着“忘忧”二字。
    殷蝶伸手推了开店门,门晦涩地“咯吱咯吱“的声音诉说着这里的冷落与凄清,店里桌椅散乱,桌上布满了灰尘,墙角结着蛛网,酒坛全部倾倒一地,有些已经摔破了。全然和外面的景象截然不同。
    殷蝶在店里转了一圈,在柜台后面一处堆放酒坛的地方,发现在一堆散落的酒坛碎片之中,却有一个规整的园形,中间有个浅浅的圆形坛底留下的印子。”第四样东西是一个酒坛。”殷蝶指了指地上道。
    灵彩一头雾水地说道:“现在多了一幅仕女图,少了一块牌子,多了一棵树,少了一坛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应该就是住在这小镇上的人,曾经是个被虐待的人。”殷蝶轻声地说道。
    “他现在应该在离这座小镇不太远的地方。”姜晟跟在后面,用清冷的声音道。
    “他还需要一个极阴之地存放那些冤死后变成恶鬼的阴魂,在那里才能它们的力量不断地增强。”殷蝶迈出酒坊的大门,望了望远处道:“我们得出镇去找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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