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当天晚上,嘉士顿大学的留学生有毕业晚会。
因为闻璐的关系,厉风行也算是这个圈子里面大家的老熟人了,再加上徐甘又是知名演员,都被邀请去参加宴会。
小包子手术后身量窜的飞快,长得又俊秀可爱,整场晚宴都被所有人当成了团宠一样各种收礼物,吃东西嘴巴就没停过。
“今天晚上就走啊?不会太赶了么?”乔布拿着啤酒靠在桌子上跟闻璐和厉风行两个人说话。
他也是这一届毕业,工作已经定了,要回西港,毕竟是霍嘉梵资助的学生,学成之后还是要回西港去给他帮忙的。
闻璐说,“东西提前都寄回国内了,本来就是等着毕业典礼一结束就走的,你呢?什么时候走?”
“我过两天吧,霍哥在外面还没回去呢,我现在回西港也是闲着。”
“那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西港和南城虽说隔得不算远,飞机也就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但是工作忙起来之后谁也顾不上谁,早年陆昭昭去西港工作,那几年她们见面的次数都少。
乔布笑笑,“那可不一定,之后的工作还有不少交集呢。”
“嗯?怎么说?”
“昭昭姐打算在西北开客栈,地址都选好了,全权委托给我了,作为负责的工程师,过完春节我就去上工。”
“昭昭的客栈委托给你了?”
“准确的说是委托给集团了,乐基集团不缺建筑师,西港的待开发地也少,霍哥早前就打算以南城为开始,拓宽内地市场,民宿和青年公寓是我们的开发方向,现在我过去,就是接手这个项目。”
听到这话,闻璐和厉风行对视了一眼,“霍先生真的算是用心良苦了,不过他这么大费周章的,会给昭昭很多压力吧?”
“公平交易,昭昭姐可不是那种平白拿人好处的人,别说这个项目上她是我们的客户,没占我们便宜,就是占了也没什么,姐,你还不知道吧,之前那场婚礼可帮了霍哥一个大忙。”
乐基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推广婚纱品牌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反响一直平平,一方面是定价太高,另一方面也是宣传投入总是不在点子上。
但是自打陆昭昭和霍嘉梵婚讯传出,全港的目光都聚焦在陆昭昭那件价值千万的婚纱上,借着这个机会,陆昭昭跟ve杂志约了一个专访,专门讲婚纱工艺,婚礼当月就将乐基的这个婚纱品牌一炮打响。
“现在婚纱品牌设计师都预约到三年以后了。”
乔布的话让闻璐感慨万千。
果然,陆昭昭就是陆昭昭,不喜欢欠别人的,霍嘉梵为了那场婚礼那么大费周章,她虽然面上波澜不惊的,私底下却没少帮他做事。
只是感情这个事情,从来都是你欠我一点我欠你一点,余生慢慢还,非要扯的这么清楚,还的这么清楚,也就是真的钱货两讫,毫无瓜葛了。
晚宴结束之后,闻璐和厉风行还有徐甘要赶凌晨的飞机,所以早早离开,提前回去收拾东西。
飞机从布丽机场起飞,离开这个待了差不多三年的地方,闻璐心里还有些舍不得。
这三年里,有将近两年的时间,厉风行都陪她住在这儿,换了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仿佛一切生活都是重新开始似的。
不过相比较这里,她还是更喜欢南城,毕竟中餐更对她的口味。
飞机到南城需要飞很久。
商务舱的位置宽敞,闻璐睡了一会儿,醒来时身上盖着毯子,身边厉风行也睡着了,头微微的侧向她这边,睫毛很长,厉风行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像个小孩子。
闻璐将自己身上的毯子往他身上扯了扯,分给了他一半,暗暗嘀咕怎么不知道给自己盖个被子。
隔着过道和厉风行,另一边坐着徐甘和小包子,徐甘正和空乘说着什么,一口流利的英文比起三年前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听到她跟空乘要退烧药,闻璐直起身子问道,“怎么了?”
徐甘回头看到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把厉风行吵醒似的,“乐乐好像有点发烧了。”
闻璐一脸如临大敌,“怎么发烧了?”
“没事,姐,”徐甘解释,“可能是踢足球的时候冻着了,晚上又玩的出了汗被风吹了。”
空乘很快拿了退烧药过来,徐甘就着温水让乐乐喝了。
小包子这会儿看着一脸的无精打采,跟中午踢足球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一张脸红扑扑的,吃了药之后就睡了,窝在徐甘的怀里,小小的一团。
看着徐甘拍着他的肩膀哄他睡觉的样子,闻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吧,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小包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稍有一些头疼脑热她都慌的不行,何况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徐甘带着他是没少吃苦和担惊受怕的。
“还好,现在都过来了,有些辛苦过去之后我也不太想的起来。”
一句话让闻璐听得心酸。
徐甘懂事的太早,一个人摸爬滚打的不容易,上一辈的恩怨跟她没什么关系,偏偏自己一出生就承载了不该承载的那些,按理说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去怨天尤人,但她却没有,生了这么个温柔的性子。
飞机落地之前,空姐来来几次给乐乐测体温。
也许是退烧药的作用,到达南城机场的时候温度已经降下去了,只是还一直昏睡着,下飞机的时候也没醒,迷迷糊糊的被徐甘抱起来。
“我来吧,”厉风行从徐甘手里接过孩子,“璐璐,你跟徐甘去拿行李,乐乐我抱着。”
“你会抱孩子么?”闻璐有些怀疑。
虽说乐乐经常跟他们在一块儿,也很喜欢厉风行,但是在闻璐的印象中几乎没见过厉风行抱着他。
说话的功夫,厉风行已经将乐乐抱起来了,乐乐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在厉风行怀里动了动,然后趴在他肩膀上又睡了。
徐甘跟在后面笑,“姐夫会抱孩子,提前适应适应,以后也更加娴熟。”
说到这个,闻璐红了脸,“说什么呢你?真是。”
下飞机的时候是南城的傍晚,红霞普照远方的山头,三人没什么行李,也就闻璐有个行李箱,一出大厅便看到秦漠在等候处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