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江薏终于接到了杨家的电话,便说不回去过年了。杨母心里明白女儿是不想和儿子冲突,只好应允。
大年叁十晚上,江薏就和沉绥一起回了沉家大宅。这才知道沉家原来有这么多人。
她跟着沉绥一一见过,走一圈下来也没记住一个。
沉绥的堂兄趁江薏被自己儿女围住,打趣他道:“老五,你什么时候开窍了?不会是打算结婚了吧?”
沉绥晃了晃杯子笑道:“还得看人家,等关系稳定点再说吧。”
“不是吧你?真跟这个黄毛丫头认真了?”沉练奇道,“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好这口。”
“滚。”沉绥送他一个字,“我总得对人家负责吧。不然人家父母放的过我?”
沉练把他这话品了品才反应过来:“不会吧,你招惹上个雏?你不是向来不碰处女的吗?”
沉绥失笑道:“翻车了呗。”
“活该。”沉练可丝毫不同情他,“喂,别怪哥没提醒你啊,隔壁那谁今年可回来了。你看好你这一亩叁分地,别大过年把老爷子气死了。”
“滚滚滚。”沉绥直骂他嘴臭,“大过年的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到了初一早晨,渐渐有客上门拜年,沉绥才意识到沉练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
曾经信誓旦旦那女人不敢回来找他的沉绥,心里也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午后吃过饭,沉绥陪江薏在玻璃花房赏雪。江薏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身处温暖鲜艳的花房内,只觉得新奇。
“这儿竟然还开着这么多花?”江薏回头问他。
“这里是恒温的。”沉绥指了指墙上一处显示屏,“喜欢吗?”
“嗯。”江薏点头,突然又说,“你好像还没送过我呢。”
沉绥走上前,在繁花摇映里搂住了她:“我不喜欢花。”
“为什么?”江薏对这个答案倒是有些惊讶。
“有不太好的回忆。”沉绥淡然道。
江薏难得听到男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心疼之余脱口而出:“那我也不喜欢了。”
沉绥笑她天真:“倒没那么严重。”
“其实——”沉绥顿了顿说道,“要反抗痛苦的回忆不只有忘记这一条路。”
“那还有什么。”江薏柔声问道。
“用好的回忆覆盖它啊。”沉绥终于露出了江薏熟悉的坏笑。
江薏搂上他的脖子,大胆问道。
“那你想创造点什么回忆?”
沉绥靠近她的唇,轻声道:“看你。”
温暖的花房内,情意正浓的两人正抵死缠绵;外面冰冷的霜天之中,立着一个面色微寒的少年。
沉寒之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新年第一天,会站在漫天飞雪里,透过玻璃窗,看自己的父亲搂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亲吻。
沉练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虽然那个女人是没有脸面再出现在沉绥面前,但他忘了自己和她还留下了一个孽种。
江薏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沉寒之,刚暖起来的四肢又凉透了。
“老五,过来坐吧。江薏也来。总归躲不过的。”沉练叹气道。
沉绥没有发现江薏的失态,他揽住她的肩,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妈让你来的?”
沉练先他一步回道:“大姐让他来的。说孩子都上大学一年了,还没怎么见过。”
沉绥就站在那里和坐着的两人对峙。
“我问他,又没问你。”
沉练看他山雨欲来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那个坎还没过去。
“是姑姑让我来的。”沉寒之的视线迎上他的。
“姑姑,谁是你姑?”沉绥冷笑道,“你妈不是应该告诉你,你爸已经死了吗?你都没有父亲,哪里来的姑姑。”
沉寒之不由握紧了拳头。
沉练只好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老五,又不是孩子的错。”他也不想闹大,把老爷子吵醒。“确实是大姐把人家叫过来的。人家去后院找你,说没找到。大姐才留人家坐一会儿的。”
江薏听到这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沉绥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以为她又生气了,便想带她先走。
“那就算见过了。”沉绥拉起江薏的手,往楼梯的方向走,“小薏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先上去。”
“江薏。”沉寒之想到他们深情相拥的画面,还是恶劣地叫住了她,“好巧啊。”
沉练这下更懵了:“你们……认识?”
沉寒之站起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冷笑道:“岂止认识,我们还是同班同学呢。”
这下轮到沉家兄弟二人傻眼了。
江薏拽紧了沉绥的衣角,颤着声音说道:“绥哥,我想走。我想离开这儿。”
沉绥一言不发,搂着江薏上楼拿了外套,直接走出了沉家老宅。
沉家大姐刚洗好水果出来,客厅只剩下神色奇怪的沉寒之和沉练,不由问道:“怎么了这是?”
最-新·书·刊:po1❽sƒ。com(wᴏᴏ18.ν1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