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要去调查, 但是当然不可能今天就出发了，虽然木林森已经速度很快，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李景云从秦慈道长那儿回来之后, 先拿出手机打开app把这件事情报备了一下。
    因为这件事情还没有切确的证据证明那个游方道人有问题, 只是李景云的怀疑和猜测, 所以特殊部门那边, 只是让他先去调查, 随时上报, 并没有正式立案。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越是权力机关, 越是应该谨慎行事。
    翌日早上吃过早餐，两人便准备出发了。走之前，木林森看着曹亚文准备的一大堆吃的, 顿时有点懵。
    以前李景云没有储物法器的时候，曹亚文虽然也总担心师兄在外面吃不好, 但出于现实考虑, 也只能帮他准备一些方便携带的东西。现在就不同了, 反正不管什么东西，装进食盒，放进储物法器里，携带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最关键的是，曹亚文尝试过了，不管什么东西，放进储物法器之后, 都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质。
    于是曹亚文先把昨天摘的桔子, 装了一大篮, 这个师兄可以放着慢慢吃，什么时候想吃都没有问题。还有今天摘的香瓜，观里就留下几个，其他也都给李景云装了起来。反正观里想吃，还可以去地里摘，随时都可以吃到。然后还有肉干、果干、蜜饯之类的零食，还有茶叶、花茶之类的饮品，还有鲜花饼、绿豆糕、小蛋糕之类的糕点。
    甚至，就连他们的一日三餐，曹亚文都准备了很多菜式，装在不同的食盒里，随时可以拿出来吃。另外，为了方便他们在野外的时候吃饭喝茶，小桌子、小椅子、餐具、茶具，全都准备了一套让李景云带着。李景云自己也是，有了储物空间之后，他发现真的太方便了，平时惯用的东西，不管大件小件，他都塞进了储物法器里。
    走在下山的路上，木林森背着自己的背包，看着只穿着道袍，手上抱着画轴，脚下跟着一只会自己走的大橘猫的李景云，神情恍惚，一脸的怀疑人生。默默走了一段，木林森终于忍不住了，转脸看着李景云，“李道长，其实我活在一本修仙小说里对吗？您看，我有修行资质吗？”储物空间啊，好方便啊。还有御剑飞行，好帅啊！
    李景云瞥了她一眼，说道：“口水擦擦。别想了，会御剑飞行的人，我还没见过。至于储物空间，全天下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我的，还有一个……你不认识。至于修行天赋，你就一般般吧，而且我师父应该不会收你的。”
    准确地说，秦慈道长觉得自己有五个徒弟就差不多了，没有再想收徒的打算。就算他将来真的再收徒，唯一的可能应该是杨武均道长的弟弟杨武池，肯定是轮不到木林森的。再说了，真要让木林森修行，她也未必能够坚持下来。别看她现在在道观里住，似乎也能融入道观的生活，但真正要修行的话，和借住可不一样。
    木林森直播事业做得好好的，这种事业有成的人，才是真的很难放下一切去修道。当然，李景云也不想把事情说得太死，说不定对方就真的有这样的决心和毅力呢，修道者不会劝别人修道，但同样也不会阻止别人修道。
    木林森果然不会轻易放弃，她甚至没有被李景云的冷水泼醒，继续兴致勃勃地问道：“那李道长，您的储物空间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只要修行，就有希望得到啊？秦道长不收徒，那你们收徒吗？虽然你们的年纪好像都比我要小一些，但是我不在意啊。正所谓修真无岁月，达者为师嘛，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对吧？”
    “不要把小说当成真实。”李景云这样提醒了一句，随后说道，“不过这句话倒是没错。”
    “嗯嗯嗯。”木林森连连点头，然后又继续追问道，“那李道长，你们收徒吗？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李景云对她的执着也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大概也只有这样执着的人，才真的有可能修道吧。“我们几个的话，目前只有我大师兄有资格收徒，我们其他人都还是学生呢，也没时间教徒弟的。至于我大师兄愿不愿意收徒弟，那当然是愿意的啦，不过他想不想收你，我就不知道了，你回来之后，可以自己去问问。”
    “我的储物空间，和修行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仙缘比较深吧，是祖师爷送的啊。修行之后有没有可能得到，要随缘吧？”李景云说道这里，突然感觉祖师爷真的对他好好啊，他也要对祖师爷更好才行。虽然祖师爷可能不是很需要，但是需不需要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他也应该对祖师爷表明自己的心意啊！
    当然，请不要误会，这个心意，是很纯洁的那种心意。是晚辈对前辈的敬仰、亲近、崇拜之情，绝对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木林森并没有发现李景云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后，她只是惊叹道：“祖师爷是指大青观的前辈吗？已经飞升成仙的那种？仙界和人间界还能沟通的吗？成仙之后，还能回到人间界来的吗？”
    两人就这么一路聊着天，气氛轻松地来到了山下，先坐车去接昨天联系上的心理医生。木林森不愧是做户外主播的，虽然是女性，但一路和李景云聊着天下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可以意外的，毕竟作为主播，木林森直播的时候，本来也是要一边爬山一边和观众聊天的，不然观众可能会感觉无聊。
    这一路聊下来，木林森更坚定了想要修行的决心，所以想法稍微有些功利，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坚定。但是她觉得，她既然真真切切地窥见了真实，窥见了长生久视的路径，如果选择放弃，将来她在弥留之际，真的不会后悔吗？不仅是她自己，她还想要拉着叶欣怡和她一起修道，不过现在她也不确定叶欣怡会做出什么选择。
    她自己反正是一个人，做出什么决定，都可以自己做主。但叶欣怡还有父母，做什么都要为父母考虑考虑。
    至于自己的直播事业，木林森想得很开，反正她现在赚的钱，只要不挥霍，已经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更何况，她如果决心修道，日后都是住在道观里，似乎也没什么需要自己花钱的地方。而且，这段时间，她也有在道观里直播，虽然人气不如以前，但其实打赏也有不少。日后，她专门搞在道观里种田的直播，也未尝不可。
    能赚多少钱，那就随缘嘛，就算不赚钱，她觉得自己也是能接受的。保持着这样乐观的心态，两人来到了之前约好的心理医生的诊所。人是李景云找人帮忙介绍的，但钱当然是木林森出的，找的是附近最好的心理医生。
    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两人接到杨医生之后，三人先一起去吃了个饭。现在是在市里，当然直接去了一家比较幽静口味也不错的私房菜馆。不过木林森这几天都在吃大青观的菜，就不免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但在杨医生看来这家私房菜馆的饭菜还是挺不错的，看木林森食不下咽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担心妹妹的情况，心里不免感慨。
    不过感慨归感慨，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吃完饭，三人坐车往木林森老家的村子而去，在车上，杨医生郑重地对木林森说道：“祝小姐，我不得不先给您打个预防针，现在心理学的研究还不发达。”
    “很多心理疾病，都很难治愈，而且想要治愈，也需要患者自己愿意配合治疗。实际上，就算是患者配合，治疗心理疾病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若是患者不配合，那更是很难有所进展。”
    木林森露出了一个笑容，却不是高兴，大概有点像是释然吧。“我不知道的，杨医生，你不用有负担，尽力而为就行了。虽然我不了解心理学，但我听说过一句话‘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我和我妹妹大概就是这种不幸的人，比她幸运的是，我选择了坚强和抗争，而且遇到了很多好心的人。”
    在车上，三人聊了很多心理学上的问题，抵达村子的时候，木林森的心情还算平静。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左右，村子里和村外的田地里都有不少人，看到有不认识的车子过来，顿时吸引了一些关注的目光。
    在木林森的指引下，他们把车子停在了祝家附近，等三人下了车，有附近的人过来询问情况，“年轻人，你们是来村子里找人的吗？”木林森朝来人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仔细一看还有点熟悉。思索了一下，木林森想了起来，这人应该就是她邻居家的奶奶，也是姓祝的，按照辈分，她应该叫她八奶奶。
    木林森笑着说道：“您是八奶奶吧？我是祝家的老大，祝来娣的姐姐，这次回来是来找她的，来娣在家吗？”
    八奶奶年纪虽然打了，但眼神还挺好，耳朵也能听清楚。看到木林森这样说，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娣的姐姐？你是招娣？”她仔细看着木林森，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似乎是终于从记忆深处，扒拉除了木林森当年的样子。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木林森现在和过去也不怎么像，不过她也没有怀疑木林森是在说谎。
    “招娣，你长大了啊，和以前都不一样了，变成城里人的样子了。来娣她现在下田了，应该就会回来了。不过你父母还有你弟弟都在家，你要不要先进去看看他们？”八奶奶看着木林森的表情有些复杂。
    对她这样的老人家来说，肯定是希望一家人，以和为贵的。不过她也还记得，当初木林森为什么会离开家，也觉得祝父祝母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虽然说，八奶奶也是重男轻女的，可是女娃娃成绩那么好硬是不让上学也太过分。
    当然，同样的，她也觉得木林森离开家完全不管家里人也很过分。只是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八奶奶也不是那种喜欢倚老卖老到处管闲事的人，也不会在木林森面前说教什么。木林森多少知道八奶奶的情况，不过她也同样打不惯跟不相关的人掰扯，只道：“八奶奶，我改名了，现在不叫招娣，您叫我霜霜就可以了。”
    “进去我就不进去了，我和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以后我父母的养老钱，我肯定不会少给他们，别的，就没有往来的必要了。八奶奶，我这次回来了，是为了我妹妹来娣的事情。我听说，他们把她卖了个好价钱，卖给了一个年纪比您还大的老鳏夫，我那个蠢妹妹还同意了？我带了心理医生过来，看看她脑子里什么毛病，进了什么水。”
    听她说起祝来娣的婚事，八奶奶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管她怎么觉得子女不能反抗父母，但是做父母把女儿卖给一个□□十岁的老鳏夫，这种事情，就算是放在旧社会，也不能说父母做的对，更何况是现在。
    这件事情，村子里真的没有一个能理解的，也觉得祝来娣这个事情不能听父母的。
    好好一个小姑娘，如果是在旧社会没办法反抗也就算了，现在都新社会了，怎么就还能同意呢。
    虽然八奶奶不太清楚，木林森说的心理医生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件事情木林森肯管也挺好的。她拖着不太好的腿脚，说道：“既然这样，那……霜霜？你带着你的两个朋友，到我家院子里坐坐吧，来娣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木林森点点头，道了声谢，和李景云、杨医生一起扶着八奶奶到她家院子里坐下说话。
    他们这个村子不算偏僻，距离就在城镇旁边，虽然有一些年轻人去了大城市发展，但留在村子里的也不少。等着八奶奶把人带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她儿媳妇，木林森应该叫一声八婶的女人出来询问情况，知道了隔壁家的大女儿回来了，想要劝劝她那个脑子里进了水的妹妹，也洗了手，给他们倒了茶出来说话。
    “霜霜啊，这两位是？”八婶比八奶奶开明一些，脾气也泼辣，当年木林森还在家里的时候，她也没少偷偷给她塞点吃的，对祝父祝母也十分看不上。看来木里森离开家的时候，她也是很支持，觉得走了才好，免得被那对不靠谱的父母糟践。此时，对木林森改名的事情，接受的也很快，还有些暧昧地看着杨医生。至于李景云，看着太小了。
    木林森也乐意和八婶打交道，不过看到她的眼神，还是有点无奈，连忙给她介绍。
    “八婶，这位是杨医生，是我请来的心理医生。我怀疑我妹妹，能答应这种事情，可能是脑子有病了，找个医生给她看看，说不定比我劝她有用。这是李景云，我的朋友，听说过我的事情，怕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他会点功夫，身手很不错，所以就说陪我回来一趟。”因为要暗中调查，所以李景云暂时需要隐瞒一下道士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啊。”听说不是木林森的男朋友，八婶有点失望的样子，随即又赞同地点点头，“你注意安全是对的，你父母可不是省油的等。你妹妹吧……我也觉得脑子说不定真有点病，正常人能同意这种事情吗？”
    八婶以前其实对祝来娣也是很同情的，可是最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祝父祝母这事做的是真的不地道，族里很多长辈都看不下去了，出面帮祝来娣说话。但是，偏偏是祝来娣自己拖后腿，族里长辈上门的时候，还说自己愿意，看那样子好像还觉得自己够孝顺。
    八婶都无语了，这是孝顺的是吗？这是蠢好吧，而且她这么一搞，那些帮她出面的长辈都成什么了？
    反正祝来娣来了那么一出之后，族里的长辈都很生气，合着都是他们多管闲事，管到人家的家务事上去了。估计以后祝来娣再有什么事情，族里是肯定不会有人愿意出现了，还真像木林森说的，脑子里进水了。
    也别说什么祝来娣命苦的话，她命苦她姐姐不也命苦吗？还不是靠着自己改变了命运，现在听说房子也买了，靠的难道是别人吗？要知道她姐姐离开家的时候，还没有成年呢，现在祝来娣都是成年人了。
    八婶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她知道，一个成年的大姑娘，只要自己肯拼肯干，出去在外面随便找点什么事情做总是饿不死的。就算祝来娣就初中毕业，也没学到多少东西，洗碗会不会？扫地会不会？
    祝来娣在家里的时候也没少吃苦，不仅要做家务，还要下地，还能吃不了苦吗？如果她真的想要走，她有手有脚的，她父母还能拦得了她吗？就算她父母想拦，族里知道情况的长辈，也必须不能让他们这么做啊。所以说，人啊，现在这个时代，什么命还都是自己定的。祝来娣自己脑子不清醒，谁都帮不了她。
    八婶觉得木林森这次来，估计也是无功而返，不过让这个什么治脑子的病的医生看看也好，毕竟姐妹一场，木林森来了这一躺，也算全了她们的姐妹情分了。“对了，霜霜啊，你们要不要在村子里住一晚，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木林森笑道：“没呢，是准备住一晚，八婶能不能帮我们问问，谁家有空房子？我们可以付钱。其实之前，他们去我家找过我，我那时候不知道来娣的婚事是这样的，就没答应回来，后来找杜濛打听了才知道。”
    八婶说道：“杜濛啊，他倒是个好的，不过他妈有点拎不清，和你父母走得可近呢。房子的话，等会见到来娣之后你们还想住下来的话，我带你们去找村长吧，他家建了新房子，老房子就空着，收拾也不错。”
    木林森点头，说道：“好的，谢谢八婶。”正说话间，木林森就看到祝来娣从村口的方向走来。
    看到她，木林森连忙起身，走过去把祝来娣拉了过来。虽然祝来娣这些年也一直在干农活，但到底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虚，所以没能挣脱。“姐姐，你回来了？你拉我干啥啊，既然回去了一起回去见见爸妈吧。”
    木林森翻了个白眼，“我见他们干什么，我是听说你脑子进水，要嫁一个能让你太爷爷的老鳏夫才回来看看的。祝来娣，我觉得你脑子可能得了什么毛病，这是我给你请的心理医生。杨医生是按时间收费的，一个小时一千块钱的咨询费，这一躺过来也不算时长了，出来一趟一万块钱，你现在和他好好聊聊，别浪费了我花的钱。”
    祝来娣本来似乎还有点生气木林森说她有病，等她听说木林森给她花了一万块钱，顿时长大了嘴巴，有些着急地说道：“姐姐，你花这个愿望钱干什么啊。有这个钱，还不如给宝根取个媳妇呢。”
    即便早有预料，木林森还是被这句话气得够呛，“祝宝根娶媳妇关我屁事？钱已经花出去了，你快去！”
    显然，对木林森的话，祝来娣是十分不认同的，但是她心疼一万块钱，还是走一边跟杨医生聊天去了。
    祝来娣和杨医生去别处聊天了，李景云和木林森都没有过去打扰，继续和八婶聊天。木林森问道：“八婶，我问你个事儿，最近村子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父母突然去找我，要我回来，不会就是为了我妹妹结婚吧？”
    八婶愣了一下，说道：“估计是为了让你出一笔礼金吧？嗨，你也是知道他们的。”
    “不过要说有事，最近村子里还真出了一些事情。”八婶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之前，村子里来了一个游方道人，说是看村子里风水好，想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租了老马家在村外的那个小房子。”
    “说是要清净一些的地方，村子外面没人最好。还挺稀奇的，每天早上都拿着一把木剑，在小房子前面练剑，就跟城里老头子一样。原本大家也没有在意，然后一个月前吧，村里有一户人家，出了件怪事。”
    “每天到晚上的时候，他家房子放杂物的那个人房间，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们原本还以为，是不是闹老鼠，因为实在太吵了，还特意起床去抓的，不过什么都没有找到，每天晚上都闹。”
    “后来，他们还去专门弄了抓老鼠的东西，但也也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出来。就有人说了，搞不好不是闹老鼠了，而是闹鬼。他家那个房间，原先是家里老人去世之前住的屋子，所以后来才没住人了。”
    “这样一来，可把他家人吓得够呛，就在他们害怕的时候，就有人说那个游方道人说不定有办法。”
    “那家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毕竟人家不就是做这个的吗？然后就去请了那个游方道人上门，那个游方道人果然有办法，做了一场法事，给了他们两张符，让他们贴在那个屋子里。你们猜怎么着，晚上的时候，那个房间里还真就没有动静了。从哪以后，大家知道那个游方道人是真的有本事，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后来村子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也都是那个游方道人帮忙解决了，村子里的人就更加信任他了。之前，他还说想要收一个徒弟，不过要八字和他相合的，很多人都想去来着，可惜好像没有谁的八字合得上。”
    木林森所有所思地点点头，八婶说的事情，和杜濛告诉她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她父母把她的八字也拿去试了，而且还合上了。估计这事，八婶应该是不知道的，而杜濛的母亲和她父母走得近，所以杜濛才能打听到。
    他们这边聊得差不多了，祝来娣和杨医生才回来。祝来娣道：“姐，你既然回来了，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家吗？”
    木林森呢冷酷无情地拒绝，转身让八婶带他们去找村长。八婶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他们去村长家。村长家的老房子本来就没人住，有人租，租的人还是从村子里出去的木林森，他直接就同意了。
    村长收了钱，把老房子的钥匙给了木林森，告诉他们房子里的东西都能用，还是八婶带着他们去了老房子里。老房子看着确实老旧了一些，不过整体收拾地还不错，地方也挺大的，各种家具包括被褥之类也都有。八婶自己也还要回去做饭，带你们到地方看了看，就说道：“我的回去了，你们晚饭去哪里吃？”
    木林森笑着说道：“八婶不用担心，他们到了吃的过来的，我看这里也有厨具，自己烧水也没问题。”八婶看他们有成算，也就没有多问，只说有需要可以去家里找她，然后就离开了。
    八婶走后，木林森看向杨医生。杨医生也不嫌弃，在桌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才说道：“祝小姐，你妹妹的情况，我的建议是不用再浪费钱了，或者另请高明吧，我是没办法了。你妹妹这不算是纯粹的心理准备，还有认知问题。当然，她在人格上，也确实有一个问题，而且比较复杂……”他说了一些心理学上的分析。
    然后，他继续说道：“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你妹妹的态度并不配合。我给她填了一些量表，但是她的态度也很敷衍。相比较起来，她更在意你花出去的钱，并且不断地质疑我收钱的事情，希望我能够把钱退给她。”
    “请注意，是把钱退给她，而不是退给你。她很在意她你们的弟弟，叫做祝宝根是吗？但与其说是在意她，不如说她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一种自我满足。她满足于自己的幻想之中，在她的幻想中，她是不可或缺的。”
    “她需要自己被需要，需要自己成为这个家庭之中，最重要的存在。我想这也是她答应那桩不可思议的婚事的原因所在，她通过这桩婚事，得到的金钱，是她的父母都无法得到的，这说明她是家庭中最重要的存在。”
    “同时，她又沉醉里自我感动的幻想，为家人风险，让她感觉到满足和感动。她为家庭所做的牺牲越大，她就越感觉到满足。所以，嫁给那个……老人，她是真的愿意的，甚至乐在其中。而且，祝小姐，实际上虽然大家都知道，你过得比她好，但她心里在同情你。她觉得你是一个失去家庭，被父母兄弟厌弃的可怜人。”
    “祝小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妹妹是一个很偏执，很危险的人。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无害可怜，我建议你，适度地远离她。既然你已经离开，最好是彻底地远离这个家庭会更好。”
    这一番话，木林森是完全没想到的，她张了张嘴，过了一会才说道：“原来如此……”
    她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也好，以后，我也不用再为了这件事情愧疚了，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那就这样吧。杨医生，今天多谢你走这一趟了，尾款我稍后转给你。对了，你是先留下来一起吃个饭，还是现在就走？”来之前就已经说好了，虽然李景云和木林森会在这里留几天，但是咨询结束之后，李景云的司机会送杨医生回去。
    杨医生看了看时间，说道：“我直接走吧，这个时间回去，到地方也就7点左右，正好是我平常的晚餐时间，太早了我可吃不下饭。”木林森和李景云都笑了，两人也没有挽留，毕竟在村里，如果杨医生不走，他们确实也没办法拿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他，在不暴露李景云的储物空间的情况下，于是他们送杨医生到村口。
    晚饭的时候，木林森愉快地蹭了曹亚文给李景云准备的饭。而就一晚上的功夫，木林森为了祝来娣的事情回到村子里，还租了村长家的老房子暂时住了下来的事情，也基本上穿得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祝父祝母自然也不例外。这种小村子就是这样的，家家户户都是沾亲带故的，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一个人知道了就大家都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李景云和木林森在院子里晨练的时候，就听到有敲门声传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木林森跑过去开门了。“谁啊？”她一边询问，一边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穿着练功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
    “您是？有什么事情吗？”木林森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作为主播，她还是会一点演技的。虽然她心里已经猜测，这位她没有一点印象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个来到村子不就的游方道人了，不过表面上她还是装得很像那么回事。不过她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人这么耐不住性子的吗？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未免也太急切了吧？
    只见中年男子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道：“你就是祝来娣的姐姐吧，听说你已经改名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聂，是一个四处游历的火居道士。我听你父母提过你，觉得我们有师徒之缘，所以过来看看。”
    木林森内心流泪，有师徒之缘，她多么希望，这句话是秦慈道长说出来的，顾藏道长也行。但表面上，她露出了礼貌又冷淡的表情，说道：“原来是聂道长啊，我叫祝傲霜。您应该也听说了吧，我和我父母关系不好。”
    聂道长露出了理解的表情，说道：“我明白，有那样的父母，你和他们关系不好才是正常的。”
    木林森不为所动地看着聂道长，“聂道长，我们准备吃早饭了，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聂道长也不生气，继续说道：“祝傲霜，我们能聊聊吗？我不是骗子，这是我的道士证和度牒，我是国家承认的正规道士。之所以来找你，也是算到了我们有师徒之缘，如果你有疑虑，我也可以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聂道长拿出自己的道士证和度牒给木林森看，他的本名叫聂司同，确实是正一派的道士，如果证件是真的的话。
    木林森拿着证件，暂时没有还给他，不过神态有所缓和，说道：“我昨天听八婶说了一些你的事情，那些都是真的吗？你们道士真的会画符做法吗？还有，你这个证件，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啊？我可以拍照人，去找道协啊什么的，问一问吗？不是我怀疑你啊，而是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我要考虑，也要搞清楚的对吧？”
    聂司同好脾气地笑笑，说道：“行啊，你随便拍，随便问。我也知道，我突然冒出来跟你说收徒，你会怀疑也是正常啊。至于我的本事，如果验证了我的身份，如果确实想要考虑拜师的事情，可以再去找我。”
    听他这样说，木林森立即毫不客气地拿出手机“卡擦卡擦”拍了两张照片，然后才把证件还给聂道长。聂司同收起证件，对木林森说道：“我就住在村外的小屋里，你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