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停棹电话打来的时候,桑如才刚吃上年夜饭。
她走到窗边接起电话,周停棹的声音与远处的烟花绽开声同时响起。
“除夕快乐。”
唇角不自觉就上扬起来,桑如回了同样一句:“除夕快乐。”
周停棹那头也是一片闹腾,他似乎换了个地方,稍微安静下来,声音便更清晰地透过电话传来。
“吃饭了吗?”
提起这桑如就又生气又委屈:“刚吃上。”
周停棹看了眼腕表,已经八点多了,他问:“怎么这么晚?”
“酒店送过来的菜好看归好看,但是我看朋友圈大家发的家常菜好像更好吃的样子,就想自己下厨做一道。”
周停棹耐心地听:“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试试蚝油香菇青菜,教程看起来很简单,”桑如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再然后一不小心油热过头,锅着火了……”
周停棹皱眉:“你有没有事?”
“没有,”桑如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离谱,笑出声说,“只是年夜饭吃成了救火现场。”
远处的烟火在夜空里炸成漂亮的形状,周停棹的轻笑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经电流过后越显低沉性感,桑如捏着电话,心想,该把心脏也划进禁燃地带。
隔着电话交换呼吸,片刻安静后,她听见周停棹说:“没事就好,以后再进厨房,要叫上我。”
“叫你做什么?”桑如故意道。
周停棹一顿,而后言语间带着笑意:“我在旁边,好帮你救火。”
“你!”桑如被他噎住,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周停棹见好就收,敛起对她的打趣,说,“以后还是我下厨给你吃,小公主。”
桑如轻哼一声,唇角眉梢与夜空中的亮色一齐流光溢彩。
她推开窗,窗沿下的小花圃里已经有零星的花骨朵冒出来,她将所见分享给了电话那头的人。
周停棹依旧安静听她讲,没出声,桑如试探地叫他:“周停棹?”
“嗯。”
“怎么不说话?”
他顿住,而后教她听见一声轻微的叹息,周停棹说:“快带我回家吧,崽崽。”
又是接连的花火在天空炸开,桑如说:“这么急着嫁给我啊,一点都不矜持。”
周停棹笑:“嗯,想嫁给你。”
好半晌,桑如盯着一朵微微摇颤的小花,小声喃喃:“周停棹,我想你了。”-
阿姨回老家过年去了,饭可以叫酒店送来,碗还是得自己洗。桑如跟爸妈折腾了大半晌,深觉做家务真不是人干的活。
收拾好一切,顺便切了个果盘,桑如跟爸妈坐在客厅看电视,春晚已经演了一截。
她趴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手机,点进微信时甚至卡了一会儿,紧接着就被拜年的信息淹没。
置顶的那人却没一条问候。
怎么,打了电话就可以不发消息?
桑如侧头接了老爸的车厘子投喂,用力阖上牙关,清甜的汁水顿时涌入口腔。她盯着周停棹的头像看了一会儿,顺手给他改了备注。
修改后点击完成的一瞬,一条新消息跳进来。
【糟糠:看见了,你的小花园,花开得很漂亮。】
桑如随手敲了个问号过去,作为对他迟来信息的阴阳怪气。
接着咀嚼的动作一顿,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桑如飞快起身穿上拖鞋,动作匆忙间不小心把车厘子的核也一起咽了下去。
爸妈在后头问:“干嘛去啊!慢点儿!”
“没事!马上就来!”
打开门,桑如脚步倏忽停住,几米开外的另一道木门口,影影绰绰的光影里,一个挺拔的身影正站在那儿。
第一个新年愿望就这样实现,桑如迈开步伐,匆匆向她的愿望跑去。
周停棹敞怀接住跑来的人,任她钻进他的外套里取暖。
“你怎么来了?”
周停棹吻她的发顶:“不是有人说,她想我了?”
腰上登时挨了不痛不痒的一记,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我看是有人迫不及待来嫁人。”
周停棹低声笑起来,手下一个用力,突然就这样把人抱起。桑如下意识腿紧紧勾住他,手转而去搂他的脖子,轻呼:“干嘛!”
“去车上说。”
车根本没发动,灯没开,安静地隐没在这片夜色里。
桑如被放进副驾,等到周停棹坐进驾驶座,她故意说:“怎么灯也不开,是不是怕被我爸妈发现?”
谁料他竟坦然地:“嗯。”
“那你是来跟我偷情的吗?”
周停棹将她的手握进掌心里,顺着她的话又“嗯”了一声,又问:“冷不冷?”
“不冷,”桑如瘪瘪嘴,“你怎么跟我爸一样。”
周停棹动作一滞,接着语气变得更平:“不一样。”
桑如乐了:“哪里不一样?”
周停棹不理她了,视线落在两人交迭的手上,自顾给她取暖。
桑如抽出手来,换作手心对着他,眨眨眼道:“红包。”
周停棹抬眼瞧她,桑如眉梢一挑,却见他真的从储物格里拿出个红包来,放在了她手上。
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桑如美滋滋收下,嘴上却说,“把我当小孩儿啊?”
周停棹:“你不是吗?”
“不是。”
“只有小孩儿才会烧厨房。”
桑如:“……你再提!”
周停棹拍拍她的脑袋:“新年快乐,好好长大。”
“不用长了,”桑如禁不起激,脑子一个短路,红包也不要了扔到一边,将周停棹的手抓过来放在自己胸上:“我、很、大。”
周停棹愣了几秒,随后没忍住笑,手挪到她的后背将人扣向自己,另一只手则还留在她胸前。
周停棹低头,鼻尖蹭蹭她的,手心轻轻地握一下,低声说:“嗯,没说谎。”
细密的酥麻感顿时漫开,似有若无的触摸是情欲阀门打开的开关。
桑如声音低下来:“松手。”
气氛忽而氤氲起暧昧,周停棹沉声说:“不。”
桑如仰脸与他相望,溺进周停棹幽深的眼神里,开口却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你热吗?”
他闻言低低地笑,鼻息洒在她唇上,就这样倏而吻下来。
他始终是这样内里热烈的人,以几乎要将人拆吃入腹的架势来深吻,桑如险些喘不过气。可她并不愿退让,用了全力去与他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亲吻。
感受到怀中人热情的回应,周停棹重重吮吻她的唇舌,微喘着道:“想不想我,嗯?”
桑如索性跨坐到他身上,将自己整个黏在他身上,说:“不想。”
接着她只觉胸口一松,周停棹沿着衣服下摆解开了她的内衣扣,胸口的软肉被他整个握在手里。
“想吗?”
桑如小小地喘出声,答:“不想。”
了然她的说不游戏,周停棹一下子将她的衣摆往上掀起,张口衔住她的乳头。
那颗敏感的肉粒被舌尖挑逗,啧啧的水声伴随濡湿的触感在这个角落里响起,周停棹的手还在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揉捏,把人磋磨得要化在他的怀抱里。
桑如手指隐没在他发间,咬着唇以免呻吟泄露,乳肉忽而被一大股力气吮吸,她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脸颊蹭着他的头发娇吟出声。
周停棹抬起头,脸被她的胸口闷出点红晕,他再一次问:“想不想?”
声音要化成水,随着暧昧不明的夜色淌进他耳畔:“想了……”
“再说一遍。”
桑如胡乱去吻他,黏黏糊糊道:“我想你啦。”
只是一个肯定的答案,周停棹浑然将方才的克制摈弃,抬手褪下她下体的遮蔽时沉声问:“要不要?”
他的手指已经毫无阻隔地触摸上她的臀肉,桑如搭在他肩上的手用力握紧:“要的。”
话音方落,便听得拉链响动。从他解开性器的束缚到抵上穴口的时间很短,却因为等待将每一秒都拉长。
桑如惴惴等他的到来,真感觉穴口触及到了粗热的硬物时却有些退却,她不动声色抬臀离开一些,却被周停棹按回来。
他握着茎身在阴唇间来回刮蹭,吮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是你要的,别跑。”
桑如只觉小穴因他的言语而开始收缩,大约有花液被磨蹭着滴落下来,她试图绞紧,却忽然被一根硬物破开。
周停棹被夹得倒吸口气,捏她臀肉的力气加大:“轻点咬我。”
“我没有……”
话是这么说,周停棹却感到她越发用力箍紧自己,于是抬臀净拣她的敏感点戳弄,捣得她连连喘息。
周停棹撩开她散开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压下来些。他贴近她唇畔厮磨着,以情人间的呢喃语气道:“宝宝,舒不舒服?”
敏感点被接连触及,桑如的嗓音都有些发抖,顺着他的话含糊不清地“嗯”。
周停棹加快送进她体内的频率,眼见她眼尾泛红,眼泪蓄在眼眶里要坠不坠,心软,嘴上却还要逼一逼她:“叫我什么?”
桑如心知他要什么回答,却不就这么屈从,忍耐着下身的狂潮,她颤着声叫了句:“糟糠……”
周停棹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越发狠厉挞伐,气极反笑道:“再叫一遍?”
桑如乖了,搂着他的脖颈献上热吻,讨好完抬臀蹭他,软软地叫:“老公,老公……”
烟花在远处此起彼伏,绵延许久仍未断绝。他们如同幽居在这片暗色里许久的情人,忘情地在彼此身体上反复烙下印记。
桑如颤抖着高潮的一瞬,周停棹顺着她的背脊一下下抚摸,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发间,他将攒了一路而来的温热祝福哺进她耳边。
“崽崽,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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