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不忍心,上前安慰道:“夏姨,相信医生的实力,人会没事儿的。”
郁霜却是个不解风情地,冷不丁补充了一句:“还是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的。”
言粟嘴角抽了抽,看向郁钦,眼里写着:郁霜姐,我好不容易哄哄人,能给点空间吗?
郁霜居然像是看懂了言粟的眼神,转身准备离开病房,临走前又说了一句:“大概率上能救过来。”
言粟对着郁霜作了几揖,求求你了,郁霜姐,快走快走!
啊,不愧是郁霜,里面生死未卜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竟然能如此淡定且平静。
牛。
……
经过两个多小时艰难的等候,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白簌被推着经过了夏姨的病房,夏姨看见了,坚持要起床去看看她。
言粟扶着夏姨跟进了白簌的病房里,躺在床上的白簌还没醒过来,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和印象中的白簌相差甚远。
言粟不禁感概,当初那个在她面前高傲得像一只孔雀的白簌,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被沈眠川用计谋反算一卦的时候?从看押所出来在越世门口徘徊不前的时候?还是昨天晚上在他们家门口淋了一晚上雨并被一个保姆收留的时候?
但是言粟知道,肯定不是现在。
那个白簌,不知不觉地,就已经不见了。
夏姨紧张得手都在颤抖,问医生:“医生,这孩子没事儿吧?这是个好孩子啊,她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医生摘下口罩,轻声道:“手术很成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没有生命危险了。”
夏姨终于放下心来,猛地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追问道:“医生,她不会成植物人吧?这植物人和死人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啊……”
医生笑了笑,道:“您放心,不会成为植物人,现在是还没醒,但是最迟明天这个时候就能醒过来了。”
说完,医生走了。
夏姨走到白簌的病床旁,轻声道:“你这孩子多傻啊,自己的病还没治好呢,就差点为了救我把自己搭进去……”
说着,夏姨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言粟看着心疼,让钱沅去跟护士站申请,把夏姨的病床移到白簌旁边来。
然后,言粟跟夏姨说:“夏姨,看见你们都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家里的事情你先别操心,你就在这里好好将养几天,我现在下楼给你们买点吃的上来。”
“太太,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夏姨看向言粟,眼里也是愧疚。
“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言粟说完,起身离开了。
买完吃的回来,言粟安顿好夏姨和白簌,就先回家了。
夏姨自己瘸着腿,却一直守在白簌的病床旁,就怕白簌醒不过来,也怕白簌醒过来了看见身边没人,会害怕。
昨晚她就记得很清楚,她一晚上没睡好,因为白簌睡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每隔半小时就喊她一次,每隔半小时就要确定她在不在,好像害怕那个房间里突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