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别这么说,从小是你们养育了我,这段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沈亭回应。
裴静伸手,想要去摸沈亭的脸,但是离得稍微有点远,够不着。
沈亭见状,连忙凑了过来,把脸凑到裴静的手边,再一次感受到了裴静粗糙的手掌心里稍显冰凉的温度。
“亭亭,奶奶以后不能见到你们成家了,但是奶奶想告诉你,不管你们选择谁,奶奶都支持你们,”说完,裴静似乎觉得自己表达得不够到位,于是补充道:“我是指,任何人。”
这一句补充,让沈亭猜到,裴静或许是已经知道了他和沈寐雨的事情了,但是她没有生气,没有责备,反而是支持。
那一瞬间,沈亭心里无比地温暖。
“奶奶,谢谢你。”沈亭伸手盖住裴静的手,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突起的血管和手掌骨。
“哪有什么可以谢的,沈家对你不好,你还以德报怨,是我的福报,我知足了,知足了……”
……
葬礼这天,天气难得的好,阳光明媚,冬阳暖照。
沈亭告诉沈寐雨:“奶奶离开的时候,是笑着的。”
沈寐雨点点头,心里堵着的地方终于疏通了。
没有人会阻拦他们了,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是得到了祝福的。
事到如今,沈亭对于沈义旸和付琳来说,没有能榨干他最后一滴价值,就已经不能被他们所操控了。
所以既然已经断绝了所谓的亲子关系,就彻底断绝了。
整个葬礼上,付琳只跟沈亭说了一句话,估计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的。”
沈寐雨也听见了,她只是看了付琳一眼,从她认命而释然的眼神里,她姑且可以当作她终于善良了一次。
这天,哭得最难过的是沈好慕。
哭完当天,她拎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出国了。
沈家儿女逃不开的使命,就是出国留学。
除了沈眠川,所有人都去过了,或者正在去的路上。
……
回家路上,言粟抱着言冬至,问沈眠川:“最近有和郁霜姐联系吗?苏澈的伤还没好?”
沈眠川思忖片刻,道:“放心,被郁霜折腾得不敢再乱来了。”
“郁霜姐不愧是郁霜姐……”言粟深深地点点头,露出叹服的眼神。
“预计下个月回监狱,一切都在郁霜的可控制范围内。”沈眠川补充道。
言粟放心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道:“白簌是不是……出来了?”
沈眠川沉默了片刻,道:“证据不够充足,出来了,但是她已经失去百适,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了。”
言粟再次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隐隐的担心在心里盘根错节地肆意滋长……
或许,还是她太过敏感了吧!
突然,言冬至打着瞌睡一歪头撞在了车窗窗框上,言粟吓了一跳。
但好在沈眠川眼疾手快,伸手垫在了言冬至的脑袋和窗门之间,让言冬至躲过一劫。
“你……”言粟惊讶地抬眼。
沈眠川挑了挑眉,道:“以前你也这样,我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