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

    夜幕渐褪,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阳虽仍沉在地平线下,万物却已苏醒,欣欣然静待沐浴晨光。
    经过一夜策马狂奔,小白终于带绿姬逃离了曲阜城。
    心弦放松两分,长出一口气,小白稍稍放慢了行马的速度。
    经过这凶险万状的一夜,能活着看到天边的日出,实乃万幸。为防夜长梦多,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快返回莒城。
    小白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绿姬,心中一片柔软。他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微微叹了口气。她这样昏迷着也好,能省却许多麻烦。
    可人生在世不称意者,十之八九。不多会儿,绿姬就缓缓地睁开了迷蒙的大眼睛。后颈传来阵阵生疼,头微微发晕,绿姬迷迷糊糊中发现自己正骑在马上,身子随着马的奔跑有韵律地上下晃动。
    让绿姬彻底惊醒的,是身后紧紧环绕着她的温暖怀抱。鼻翼间萦绕着阳光和青草混合的清香,那是小白的味道,熟悉又陌生,曾充斥于她的生活,却又恍如隔世。
    小白感觉怀中的小人儿动了几下,加快了打马的频率:“你醒了?坐稳了别动,快马加鞭也许能赶回莒城用午饭。”
    绿姬发现了那条系在二人之间的布条,边解边说:“我才不要跟你回莒城。”
    小白看到绿姬正解带子,赶忙单手持缰,另一只手拦腰搂住她,捉住她的小手:“不许解开。”
    绿姬不听,挣脱了小白的手,继续解带子,小白尴尬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再解,我内里的衬裤可要掉了。”
    绿姬这才知道,这将二人紧紧绑在一起的玄色布条竟然是小白的裤腰带,登时红了脸,又羞又气:“你快把它解开。”
    小白当时这样做,实在是逼不得已,并非有意轻薄。现在绿姬醒了,不用再担心她有坠马的危险。小白缓缓勒马,动手解布条。
    此时二人行至曲阜城外的溪流边,水面云气飘荡,草色在烟光柔照里,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趁小白解布条的功夫,绿姬从马上蹦了下来。小白才要系好裤带,绿姬忽然撒腿就跑,小白赶忙翻身下马,追了过去。
    绿姬身轻如燕,翩若惊鸿,可她到底是个姑娘,怎跑得过身手矫捷的公子小白。小白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绿姬,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绿姬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小白将绿姬搂得更紧,赖皮道:“不放,就不放。”
    绿姬十分尴尬:“你凭什么拘着我?快把我放开!”
    小白一扬眉:“凭什么?凭我要娶你做我夫人。”
    绿姬眉头紧锁,一边推攘着小白一边道:“文姐姐认了我作义妹,如今我也是你妹妹了。你若要脸,这样的疯话以后别再说。”
    小白一怔,半眯起眼:“她又发哪门子的疯?为何认你作义妹?”
    绿姬不答话,只是默默跟小白角力,想趁他放松戒备时逃走。
    小白想了想,朗声道:“好,那我就与她断绝姐弟关系,这样一来你认了她,也不妨碍我娶你。”
    绿姬瞬间被小白气笑了:“你怎么如此无耻,跟鲁公有什么分别?”
    小白仍死死地搂住绿姬不放:“我就对你这么无耻。”
    绿姬见来硬的不行,索性撤了力道,好声好气对小白说:“你先放开我,我有话同你讲。”
    小白心中虽有几分狐疑,但在绿姬盈盈双眸的注视下,仍鬼使神差一般撒开了手,满心期待地看着绿姬,想知道她要对自己说什么。
    绿姬忽然指着小白身后,清泓一般的眸中满是惊恐,小白赶忙一回头,身后溪流潺潺,蜿蜒流淌,一切平和安然。
    小白回过身,绿姬已向曲阜城方向跑出了几丈远。小白没生气,反倒笑了,星子般的眼眸闪过一道亮光,提起几分气力,追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小白又将绿姬捉进了怀中:“你当我不知你要做什么?你要回鲁宫去找纠是不是?”
    公子纠命犯六煞,至今还未找到六吉之人为他解煞,绿姬生怕此次就是他的大限,自然着急要回鲁宫找他。
    绿姬推搡着小白:“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小白提高了嗓音:“我绝不能眼见你去送死。”
    绿姬虽然瘦弱,此时使出了全力,推得小白胸口阵阵生疼:“你自己贪生怕死便罢了,我不能眼见纠独自一人面对责难!”
    小白眼中不复调笑的神色,漆黑如夜的眸中神情复杂:“贪生怕死?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鼠辈?”
    绿姬没有觉察小白的不悦,心急如焚,眸中已有星点泪光:“你就放开我吧,我一定要回去,我绝不能让纠承担这一切。”
    小白强压住心中的酸楚,耐心劝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有什么用?有管仲在,纠不会有事的。”
    “起码我可以看着他,陪着他”,无法预计公子纠是否会因此事丧命,又无法对公子小白言明情由,绿姬急得直掉眼泪。
    小白眸色更冷了几分:“哪怕他让你嫁与鲁公,你也心甘情愿,是吗?”
    绿姬脑中不断放送昨夜纠的胸前血流如注的画面,心乱如麻口不择言:“我不会嫁给鲁公的,若是纠死了,我就和他一起死。”
    听了这话,小白身子一僵,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空了,指间一片苍凉。一把嫉妒的烈焰正在烧去他的理智:“你要和他一起死?我也愿意为你而死,你可曾想过我分毫?”
    感受到小白周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意,绿姬目光闪烁,犟嘴道:“我根本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此话一出口,气氛跌至谷底,空气凝固成冰,仿佛此时不是盛夏而是隆冬。
    公子小白面色如铁,神情冷得吓人,松开了绿姬。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不仅是自作多情,还是自寻死路。
    好容易挣脱了小白的怀抱,绿姬却没敢动。
    理清了思绪,绿姬深感自己太过冲动。小白三番五次舍命救她,即便没有情谊,也该心怀感恩。绿姬抬眼看着小白,欲说什么,却被他的目光吓得开不了口,慌忙又垂下了头。
    小白虽说是个公子,平日里着实没什么架子,侍卫们各种与他玩笑,他最多瞪瞪眼,从未真正怪罪过谁。
    可此时,小白眸中的痛与怒,烧得绿姬满心恐慌,想要连连后退,双脚却像灌铅了一般,动弹不得。
    小白语气冰冷:“我为救你出生入死,你却活够了,想和他一起死,是吗?”
    绿姬自知理亏,结结巴巴道:“不是,可是,纠他……”
    看到她唯唯诺诺,仍在替公子纠说话,小白心中醋意更浓,死死握住绿姬的双肩,不许她闪避:“可见你心中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别人分毫,是吗?”
    绿姬薄唇抖抖,鼓足勇气抬起眼,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小白眼眶泛红,神色冰冷又憔悴:“哪怕他要娶鲁公之妹,哪怕他亲手将你交给了我,你也一样惦着他,是吗?”
    绿姬被小白戳到痛处,眉头一蹙,心如刀绞。
    其实绿姬连心痛的资本都没有,公子纠从未对她许诺过任何,连爱慕都是若有若无的,像月光泽被万物,美好却难以握在手中。
    小白看绿姬的神色,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心中又怒又酸搅作一团。小白揽住绿姬的双肩,将她的小脑袋紧紧地靠在自己肩头,言辞掷地有声:“我告诉你,我小白此生要么不娶妻,若娶我一定娶你!你此生要么不嫁人,要嫁也只能嫁我!”
    绿姬瘦弱的双肩被小白箍得生疼,使劲推着他:“你放开我。”
    眼前暴怒的小白,绿姬着实觉得很陌生,怕得直打颤,眸中满是惊慌。
    看着绿姬的眼神,小白的挫败感又重了几分,仿佛经历了一场还未曾出征就已经失败的战役。
    公子小白像一头受伤的虎,心被伤得千疮百孔,仍只能独自低头舔舐伤口。看着不断想挣脱他臂弯的绿姬,小白再难忍心中的愤懑,死死捏住绿姬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颤抖的唇。
    一瞬间,风停止了呼啸,小溪不再潺潺,天地万物失了色彩,所能感受到的只剩下彼此唇瓣间的气息。
    绿姬看着眼前放大的人影,感受到唇间传来的温热,怔了好一会儿,旋即她狠命推开了小白。
    小白后退了两步,看着绿姬,喘着粗气,满脸懊悔。
    当薄唇触碰到她冰冷唇瓣的那一瞬,他忽然就消了气,心中只剩下冲动过后的懊恼。到底还是他太急于求成,没有顾及绿姬的感受。可他怎能让她再回去,难道要眼睁睁看她嫁给鲁公吗?
    绿姬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往下掉。她回过神,使劲用宽袖擦嘴,直到擦得小嘴周围一片红肿。
    公子小白从小到大最讨厌女人哭,可绿姬哭起来并不喧闹,只是静静流泪,楚楚可怜,只让他觉得心痛难忍,悔不当初。
    小白从未如此紧张过,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觉得自己四肢僵硬,脑中空空如也,想张口道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绿姬拭去眼泪,满脸决绝,未等小白反应过来,又跑了出去。
    小白拔腿去追,很是无奈,这蠢女人明知跑不过自己,却还要跑,可见心里多坚决多想逃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难道要再把她敲晕了带回莒国吗?
    小白像苍鹰捕食小猎物,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绿姬。只是这次心虚,不敢搂也不敢抱了。小白知道绿姬的心结在何处,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我知道你担心纠,只是你想想,齐国嫡传只剩下我和纠,鲁公敢杀纠吗?杀了纠,即位的就会是我,他与我一向不睦,齐国是大国,兵力远在鲁国之上,我若即位,他还有命活吗?”
    小白的话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绿姬的顾虑,可她想回去找纠,不仅仅因为担心他的安危。
    小白又道:“更何况,鲁公之妹真心爱慕纠,鲁公若想对纠不利,她一定会求情的。”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绿姬不再挣扎,一张绝美的小脸上一丝生气也无。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尴尬的姿势,站了一盏茶的功夫。绿姬推开小白:“我不会回鲁国了,只是,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小白问道:“那你去哪儿?”
    绿姬低着头:“不关你的事。”
    小白心中几分不服,她可是他的人,要去哪里怎会不关他的事。小白一把拉住绿姬,将她拖走:“不行,你必须跟我回莒国。”
    绿姬自知力气不如小白大,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小白哪里吃这一套,打一个横抱,稳稳将绿姬抱在了怀中。绿姬又踢腾又闹,满心不甘。
    小白叹了口气,这样闹下去,怎么跑马,怎么能回莒城?小白看着怀中的绿姬,唬道:“你再闹,再闹我亲你了。”
    这一招甚是奏效,果然,绿姬不敢动了,紧紧地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白,一脸紧张。
    小白几分好笑几分无奈,抱着绿姬上了马。
    此事着实窝囊得紧。在齐国国都临淄城时,小白每每率众人出城打猎,街上的姑娘婆妇们都夹道欢迎,掷果盈车,受欢迎程度绝不亚于郑国著名的美男子都。
    可如今他竟然这样被一个小丫头嫌弃,连亲她都能成为一种致命威胁。旁人也就罢了,偏生她还是他心尖上的人。小白幽幽叹了口气,郁闷难当。
    前方就是小白和著山约好碰头的树林,小白打马进了林子,碰见了迎面而来的著山。
    著山见到小白和绿姬,尴尬一笑,说话磕磕巴巴的:“公……公子回来了,我方才在林子里,那个屙屎,才出来。”
    其实从小白骑马出曲阜城时,著山就远远看到了他,本想在林边等他们,谁知小白和绿姬下了马,在溪边又搂又抱,后来居然还啃上了。著山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可当公子小白又翻身上马时,著山吓得赶忙蹿进了林子里。若是被公子知道了他偷看,天知道会不会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小白打量了著山两眼,面色不太好看。他又不傻,只看这小崽子一脸贼笑,就知道他一定看了半晌的戏。
    小白没好气地问道:“小白马和你的马呢?”
    著山指着丛林深处:“在前面不远处吃草呢。”
    小白没再说什么,飞速打马往林子里赶去,著山紧跟在后面跑,心中满是抱怨:公子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想跑断自己的腿不成。
    林间深处,小白马和著山的犬戎驹正埋头吃草,听到马蹄声,看到来人是小白和绿姬,小白马欢欣地嘶鸣了一声。
    到了小白马旁边,小白勒马翻身下马,伸手欲接绿姬,绿姬却不理会他,自己蹦了下来。
    小白看着独立于一侧的绿姬,说道:“你可别想跑,你若跑了被我逮到,我可要亲……”
    对上小白的目光,绿姬慌忙移开了视线,心里又羞又气,她自然知道小白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人居然拿耍流氓来威胁她,真是可笑又可恨。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著山总算赶了过来,小白翻身上了小白马,著山将小白从鲁宫中带出来的马也拴好,准备一并带回莒城去。
    整理停当,著山也上马,小白伸出手欲拉绿姬,绿姬却没有理他,转身对著山道:“著山,我要坐你的马。”
    著山听了绿姬的话惊恐万状,转脸看公子小白,小白果然正半眯着眼看着他,脸色很不好看。
    著山又摆手又摇头:“不可啊姑娘,我这马年岁已高,驮着我已经要累趴,姑娘虽然纤弱,到底也有份量,只怕我这马难以承受。你看我们公子的马,膘肥体健,孔武有力,还是让公子带你吧。”
    著山这谎撒的小白听了都害臊。著山这匹犬戎驹才刚过两岁,乳齿未脱,傻子都能看出这是一匹小马,他居然说人家年岁已高。
    小白伸出手,对绿姬道:“快上来吧,别磨蹭。”
    绿姬百般不情愿,扯住小白的手,上了马。
    小白面无表情,心里却满是得意,她总算又回到他身边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旁的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小白和著山快速行马,势如急风,向莒城赶去。绿姬也不知是太困还是太累,坐在马上犹如身在摇篮,晃晃悠悠窝在小白怀中睡着了。
    莒城中,鲍叔牙独坐于小院门口的槐树下晒太阳,手中虽握着一卷书,整个人却已昏昏入睡。
    这几日他都坐在这里,预感小白他们快回来了,鲍叔牙心里竟起了几分紧张。不知公子小白是否将绿姬姑娘带回来,这小丫头可是他与管仲对弈这一局中的关键棋子。
    狂乱的马蹄声传来,鲍叔牙从梦中惊醒,赶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眯着眼眺望向远处。
    公子小白一马当先,破风而来,怀中的绿姬仍昏睡着。鲍叔牙看到这一幕,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赶忙上去打开院门,迎公子小白进门。
    小白进了院子,却没有马上下马,而是温柔地看着怀中熟睡的绿姬,不忍吵醒她。
    著山勒住马,翻身下来,对鲍叔牙行礼:“大夫”。
    这一声轻呼并不大,却不偏不倚吵醒了小白怀中熟睡的绿姬,绿姬揉揉眼,醒了过来,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似乎还有几分迷茫。
    小白星一样的眸子满是深情,绿姬对上他的双眼,脸斗地红透。她微微推开小白圈着她的手,跳下了马,逃一样三步并两步地走入之前她居住的茅草房。
    鲍叔牙看到绿姬和小白的表现,有些惊喜,似笑非笑的眼神将小白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小白未发现鲍叔牙的目光,仍紧盯着绿姬的房门发呆。
    鲍叔牙轻咳一声,唤道:“公子。”
    小白回过神来,翻身下了马,还未站稳,就被鲍叔牙拉到了一旁。
    鲍叔牙仔细查看公子小白,见他毫发未伤,松了一口气,对一旁的著山道:“公子一切安好,到底是你这小崽子有功。”
    著山讪讪地笑笑,挠了挠头,未敢应承。小白和著山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公子小白独自一人潜入鲁宫的事一定不能被鲍叔牙知道,不然还不一定要唠叨成什么样子。
    著山将三匹马都牵入马棚,给它们添水加草料,洗刷身子。小白和鲍叔牙走到树下石案旁坐好。
    鲍叔牙悄声道:“公子,此次国氏与高氏送来的东西,着实要紧得很。”
    话音未落,鲍叔牙从怀中掏出来个包着绸布的物件,递给了公子小白。
    看鲍叔牙的神色,就知道此物一定非彼寻常。小白接了过来,扒开绸布,传国玉玺赫然出现在眼前,在晌午阳光的照耀下,耀眼的刺目。
    这传国玉玺是齐国开国国君姜太公所制,用的是姜太公昆仑山修炼时采的昆仑玉,玉质坚硬,棉絮丰厚,雕工更是个中翘楚,世间难得。公孙无知篡位,诸儿被杀之后,这传国玉玺就不知所踪,据说是被诸儿的宫人逃命时带了出去,几经辗转到了高氏与国氏之手,他们为表忠心,即刻送来献给了公子小白。
    小白摩挲着传国玉玺,想起儿时在父亲齐僖公膝下玩闹的场景,睹物思人,感慨万千。
    著山安置好马匹,也过来坐下休息。
    鲍叔牙悄声道:“此物件异常珍贵,公子最好随身携带,以防不测。”
    小白点点头,将玉玺随手揣在了衣袍的内兜中。鲍叔牙看小白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公子也该当心着些,万不可丢了,更衣如厕时,更要多加注意。”
    小白赶忙满口应承着,生怕招出鲍叔牙更多的话来。鲍叔牙见小白不耐烦了,也就不再多说,改口问道:“公子,此次回来,看你和绿姬姑娘似乎不大对劲。”
    小白听到鲍叔牙如此问,心虚的要命:“哪里有,师父多心了。”
    鲍叔牙觑着小白,一脸不信,小白厚着脸皮准备抵赖,无意看到一旁贼笑的著山,心里没了底。著山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一定会抖搂出去。
    小白心一横,敢作敢当,说道:“我把她给亲了,她不愿意。”
    鲍叔牙闻之大惊,从地上跳起来,手指点着小白绕着圈跳着脚数落:“你呀你呀你呀你呀!竖子!沉不住气呀!”
    小白自知理亏,却不肯松口:“亲都亲了,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我把嘴割了赔罪?”
    鲍叔牙苦口婆心道:“公子也该想想,绿姬姑娘为何总挂念着公子纠?公子纠衣袂翩翩,君子谦谦,哪个姑娘不喜欢。再反观公子你,空有一副好皮囊,言行无状,太过粗鄙。”
    公子纠是小白的软肋,鲍叔牙这几句话说得小白心有不甘却哑口无言。
    鲍叔牙见小白神色,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公子仔细思量思量罢。”
    小白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不远处绿姬的房门紧掩着,也不知她在做什么。如今人是接回来了,可小白究竟怎样才能走进她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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