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心思,她立马跑到了宴会,在中央偷偷的去寻乾祈,将自己心中的怀疑告诉了乾祈之后,乾祈又是惊喜又是震惊。
两人连忙乔装打扮,趁着众人不注意,骑上了马,偷偷的跑到了,集市上去,那集市之中,也有一些自己开的医药馆。她们选择了一家装修不浮夸,看起来也挺古朴的,药馆走了进去,乾祈知道这样的药馆,店主一定是不会多嘴多舌的,她们也能更放心。
两人进去了之后,浅倾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将自己头上的头巾摘了下来,将自己的整张脸都遮住了,这样旁人便不能再瞧出她的样貌,也是她为了日后有所麻烦,故意将自己的容貌隐去,见了人的时候,她声称自己好像是得了麻风,脸上起了疹子,所以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但是到了药馆的里面,见到了大夫之后,那大夫却提出要先看清脸上的疹子,浅倾摆了摆手说道:“实不相瞒,我这脸上的疹子还是其次,只是现在有一种心病,不知道大夫能不能将我的病给医好。”
说完,她将自己的手向前伸出去,一副想让他也给自己把脉的样子,那大夫第一次见到有病人如此主动,心中也是好奇,但是也不敢再做怠慢,连忙伸出了手为浅倾把脉,只是把脉之后,他的心中却大惊,抬起头看了一眼浅倾,只见浅倾还是将自己的面目遮住了,他这时才明白浅倾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来他自己也是有所怀疑。
于是那大夫说道:“看来,夫人自己也是有所怀疑的,那么老夫也是没有其她的话可以说了,只是一句话,夫人所担心的,恐怕就是来日要面临的。”
浅倾听见这句话,后退了一步,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是惊喜多一些,还是担忧多一些了。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已经有一要自己到索兰王朝之中去做妃子了,那么父亲绝对是不会同意自己和乾祈在一起的,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孩子,那么父亲说不定还会将这件事情视为奇耻大辱,不但会杀了乾祈,还会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浅倾的心中很是担忧,她转过头来,看着乾祈,只见乾祈的脸色苍白,也是有一些担忧的样子。乾祈看着面前的浅倾,虽然极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不安,可是还是对着自己挤出了一个笑容,为了不让大夫看出端倪,乾祈急忙揽着浅倾的肩膀带出了药堂。
浅倾一出了药堂之后,就跨上马自己扬鞭策马,向前狂奔了起来。浅倾没有一丝犹豫,也是立即上马,向着浅倾的方向奔去。她的心中有着作为父亲的惊喜,也有对接下来日子都人担忧。
只是,她也知道部落的族长已经是铁了心要将浅倾送到索兰王朝之中去的。她们在这个极北的地方,偏安一隅,可是虽然已经是归属了索兰王朝,但是还是架不住旁边的部落的折腾。
她们在这个地方,也只是要向索兰王朝交一些贡品而已。只是现在来看,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会被其她的部落给吞噬了。
索兰王朝对几个部落都是采取不闻不问的措施,恐怕算盘上打得就是等到她们都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来做收渔翁之利。
而筝纹部落一向都是自给自足,虽说有着强大的马上的军队,但是对于冷兵器确实甚少有研究。
而阿萨部落却和索兰王朝有所交好,恐怕只要阿萨部落能过给出筝纹部落一倍或者更多的贡品的话,恐怕索兰王朝中的那些人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着阿萨部落将筝纹部落给吞并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阿萨部落和筝纹部落都在为了和索兰王朝交好而竭尽全力,在这之中,最为有效的办法当然就是联姻了。
筝纹部落之中,最有这个能力的便是浅倾了。
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情,正文都是筝纹部落之中最为杰出的一个女子,此时派她去索兰王朝之中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浅倾自从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整日闷闷不乐的。那个时候她和乾祈私底下已经是私定终身了。而草原上的儿女们一向都是非常的率性的,一旦明确了对方的心意之后,自然是要把自己最好的一方给对方的。
想到,一个月之后,浅倾确实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是怀孕了,只是这是她和乾祈爱的结晶,又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自然是要拼尽全力去守护好这个孩子的。
只是,一旦让她的父亲发现或者是别人发现的话,恐怕乾祈连同孩子,甚至于连整个筝纹部落都会遭到灭顶之灾。
浅倾的心中又急又痛,于是忍不住策马狂奔,直到到了筝纹部落和阿萨部落的之处,才停了下来。若是再过去的话,恐怕就是属于擅闯部落了。
只要被这个部落的人一经发现,便能立马将那两人不问任何缘由的射杀而死,这个时候,浅倾却真的想不过任何的事情,就想上前冲去。却总比因为她,乾祈和孩子还有整个筝纹部落,都死于无妄之灾的要好。
乾祈跟在浅倾的后面,看见她要做出傻事来,发狠就用马鞭抽打着马的屁股,马受不住,发疯一般的向前狂奔而去。
到了浅倾的身边,一把扯过了浅倾问道:“你现在这样过去,也不过是送死,而且,你若是就这样死了,你的父亲难道会甘心吗?恐怕他也会立即发兵,到时候,两个部落之间,会引起一场大战,就算两个部落之间战争不会让我们部落直接面临灭顶之灾,但是到那个时候恐怕蠢蠢欲动的索兰王朝,也会向我们发兵了,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恐怕等的就是这一个机会,你真的已经决定了要担着一个无妄之名,要将两个部落之间的战争挑起来,要将无数人的性命,都在你着一个冲动的决定之下吗?”
浅倾却没有他那么镇定,她转过头来,已经是眼睛通红,想来刚才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忧,迎风落泪了,她虽然在马上,那马又奔的急,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脸上,而她又深深地憋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她给留下来。
所以这个时候,脸上的痛苦倒是减轻了一些她心中的痛苦。她望着面前的乾祈,突然对于他此时还能够镇静的下来,有一些不甘心和痛苦,他为什么不能像自己一样?
现在为了她们的以后,而去努力一番,不顾一切。可是他的心中还是依然装着两个部落之间的大义,和整个部落之间的人的性命,而将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放在了其她事情之后。
她突然有一些悲伤,恐怕全世界的人除了自己,都会认为自己现在保住这个孩子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要让她的一生去换来别人的幸福和安定,她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但是她确实知道这样一来,她会损失她最爱的孩子,和她最爱的人。
只是她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刚才,乾祈的一番话确实说得对,若是要将她真的亲手送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她的父母亲到索兰王朝之中去受罪的话,她也是狠不下心来的。毕竟她的家中还有两个年纪小小的妹妹,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牺牲她人的性命吗?
她的心中也尽是不忍,乾祈见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微微的低下了头,恐怕此时她的心中也是有一些动摇的,于是叹了一口气,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想来你现在也是应该想明白了,你也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我们两人都不是。既然你自己也欺骗不了自己,是真的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那么就跟我回去吧。”
浅倾却一把甩开了他她的手,她的性子,素来有一些任性。更何况,这件事情是关乎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可是此时她望着面前的男人,知道他也是不可能为了自己,和整个索兰的王朝作斗争的,于是她也便起了心。
只是她现在连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便独自上了马,往自己的蒙古包中骑去,乾祈站在她刚才离去的地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的背影有一些消瘦,恐怕也是这一个月以来日夜担心受怕,不能吃好睡好,所以身子也渐渐的消瘦了起来。
在漫天的碧草之中,她一人一马,向前急奔而去,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的头绳给吹掉了,刚才她的头巾也是因为遮掩自己的面貌,而撤了下来,此时一头秀发飞扬在空中,更加添了几分决绝和萧瑟之意。
他的心中突然有一些,痛苦和有一些不安。但是无论如何,他知道自己也是改变不了这样的一件事实的,而且他也知道,如今索兰王朝的皇上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有着雄才伟略,也有着足够大的野心,恐怕多折二十年,少则十五年,他便会向东边进攻,扩大自己的疆土,将夏朝也一并纳入囊中。
而他的心中,也是极其愿意看到这样的一个场景的,其实有一个秘密已经埋藏在他的心底多年,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为什么浅倾会对他这么感兴趣,认为他是整个部落之中,非常不一样的男孩。除了他的性格,不是其他草原之上的莽夫一样,有几分智谋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的母亲,其实是中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