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说道:“娘娘,奴婢看来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的简单,皇上不是后来又派出了一名御林军去找大夫吗?但是天黑了之后那名御林军也没有回来,后来竟然是没有了音信,奴婢觉得这件事情,也是大有来头。”
柳轻眉听了芙蕖的话,眼睛一亮说道:“你倒是观察的仔细,听你现在这样一说,本宫也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儿不对劲。芙蕖,你找人在宫外去查一下。”
芙蕖说道:“是要让大少爷去查吗?”柳轻眉在宫中并没有别的势力,现在要去查宫外的事情多有不便,也只有利用她娘家的势力了,芙蕖只有想到这一条路。
柳轻眉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且慢,若是被人发现,本宫和母家有什么联系,恐怕到时候被有心人知道去了会大做文章,这样吧,本宫知道,九王爷一定会买本宫这个帐的,你便去九王爷府一趟,让他当了这个忙,想必九王爷,一定是不会拒绝的。”
这样一来,就算被人发现,自己也能保护了整个柳家,况且自己与九王爷清清白白,就算旁人发现了芙蕖和九王爷有来往,也查不出什么来。
芙蕖这才又说到:“那娘娘先要将晚膳用了,奴婢才好去做别的事情。”
柳轻眉看了她一眼,笑道:“本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照顾,你不必这般担心。”
但是又见芙蕖一年坚持的样子少不得,要将这晚膳用了,芙蕖才会去专心为自己办事,于是坐到了桌子旁边,不管自己没有食欲,还是夹着菜,吃了一碗饭,芙蕖在旁边伺候着,直到柳轻眉用完了饭漱了口,才出了宫门,自己去办事。
自从兰贵妃,到了慈宁宫去照顾太后之后,她的禁闭似乎就完全解禁了。太后靠在软垫之上,看着坐在自己下手的兰贵妃,说道:“:“皇上已经回宫了,你预备怎么办?若是再不抓紧这些。哀家看皇上恐怕就要对你冷心了。”
兰贵妃心中想到,自从皇上杀了她哥哥之后,她的心早已经对皇上冷了,现在皇上对她而言冷不冷,热不热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后看见,兰贵妃的面上还是清清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样子,哀家若是闭了眼睛,你才要顺哀家的意是不是?”
兰贵妃听到太后竟然这样说,知道自己已经让太后伤心了,连忙说道:“:“姨母,兰儿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心的,只是,皇上如此不信臣妾,实在叫臣妾心寒。”
太后说道:“:“皇上也是不得已,那件事情,既有物证,又有人证,你叫皇上怎么办?皇上也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就眼睁睁的在众人面前包庇你,你也应该多担待皇上一些,不是吗?况且五皇子日后也是要做皇子的,你若是日后做的哀家这个位子,便能明白哀家今日的苦心。”
兰贵妃心中还是想到,自己对皇上死心,并不是这一个月的事情,但是面对太后她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来,一来太后年纪也大了,她不想让太后担心,二来太后毕竟是皇上的母妃,一定会顾全大局至于自己受了何种委屈,心中对皇上有何种埋怨,她一定是做一个和事佬,劝自己宽宏大度原谅皇上的,但是这杀兄之仇叫她怎么能忘怀。
现在看太后这个样子,皇上这个样子,想来早已经将皇上处死了自己哥哥的事情,抛诸脑后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当初她的哥哥,是怎样的对她好,又是怎样的护着她。
兰贵妃的脸色剧变,太后见到以为兰贵妃,还是在为上次皇上将她紧闭的事情而生气,想了一想,太后又说道:“你是哀家的亲侄女儿,哀家自然是希望你和皇上好,来日五皇子若是能够有所作为,也不枉哀家今日这般提携你们母子。”
兰贵妃说:“是,兰儿必定不会再让太后费心。”
太后摆了摆手又说道:“如今,华贵妃既然已经回来,郑婕妤有了孩子,哀家会向皇上说起,让五皇子,还是交给你抚养。交给其她人,哀家可还是不放心。”
兰贵妃听了,心中感动,果然姨母心中还是顾念着自己的,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为着五皇子,茶不思饭不香,虽说有柳轻眉在那边照看着,但是五皇子毕竟还小,之前三公主又出了事情,恐怕她一个照顾不过来,五皇子有什么闪失。
现在五皇子终于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兰贵妃喜不自胜,既然太后开口,想来五皇子,不多时日便会又回到自己的身边的。这般想着,兰贵妃的眼睛里已经闪露出了泪花儿,说道:“姨母。”
太后见到她一脸的感动,连忙拍了拍兰贵妃的手说道:“哀家毕竟是你的亲姨母,哪有不为这你着想的,况且五皇子哀家也很是喜欢。”
自从上次若菊到了荷香院中,交给了若荷怎样熬制阿胶的方法之后,若荷和夏御女,早已经将若菊当作了之前的那个丫头,虽说若菊和之前的形势已经完全不同,但是,她们感觉得到若菊还是为了她们两人着想的事后多,于是便由着若菊经常出入荷香院。
若菊在荷香院中,指挥那些懒怠动的宫女太监们。
若是发现她们有一丁点的偷懒耍滑,便扬言要将她们送到若莉姑姑那里去,说她们眼里没有主子,只知道一味的偷奸耍滑,若是这些话传到了,若莉姑姑那里去,一定会没有好果子吃。
那些奴才宫女们都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伺候主子,只是之前见到夏御女,得罪了郑婕妤,又被皇上降了位份,所以才认为跟夏御女没有什么前途,对于夏御女的命令也爱听不听,对于她的指使,只是也想做便做,不想做,便装作没有听到一般。
但是现在这个,若莉姑姑身边的人,若菊在这个地方,像是要为夏御女,出头一般,虽说夏御女之前是她的主子,但是,既然这个被她主子打的遍体鳞伤的人都要过来为她的主子说话,说明这不是她自己的意思,想来应该是若莉姑姑的意思。
不过她们也能够明白自己在这宫中,本身就是要服侍好主子,若是真的被若莉姑姑知道了自己如此怠慢夏御女,说不好就要被送去慎行先做苦役。
有时那些宫女太监们一半是因为若菊,一半却是来自自己对宫中权力的敬畏,开始慢慢的比以前要勤快了一些。
若荷和夏御女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都看得出来,对若菊越发的信任,也越发的感情若菊了,若菊知道了她们对自己慢慢的开始和颜悦色起来,夏御女的脸色也不再对自己冷冰冰的,心中暗笑,就这么着这两人已经对自己没有了防备之之心,以后的日子,自己走着瞧吧。
那一个月她发现,夏御女经常对着一个瓶子细细的观望,眼中流露出思念和倾慕的神情,若菊直觉那个瓶子有来头,于是找了一个机会向若荷询问,果不其然,若荷说那个瓶子你装的是九转断玉膏,是之前,纪太医为小主做的一种膏药,涂在身上,便没有了疤痕。
若菊听了,心中暗恨道,想来夏御女,这是睹物思人呢,对那纪太医果然用情至深,自己可要好好地掌握着这一个证物。
过了几天又见到,夏御女,低着头在绣一个荷包,本来没在意,可是,那一天,突然眼角瞥到,那荷包上面绣的花竟然是荷花,不知道的人,定然会以为,这是为了若荷秀的,开始的时候,若菊也这般想着,心中却倾向一个主子,当日那样飞扬跋扈,现在竟然会为了一个奴婢,亲自绣一个荷包送给她。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却震惊了一下,连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念头是真的,因为这可是杀头之罪,她不相信,夏御女竟然会这么大胆,或者说夏御女对纪太医的情谊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荷花不正好,应了纪太医的名字纪浦和吗?
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心中狂喜,似乎就拿到了夏御女的把柄了。私用宫中物品,又对太医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下子,夏御女定然是死罪难逃了,若觉得心中暗喜,似乎,就要得报大仇了。
没过几日,若莉姑姑在小厨房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之前的那一包阿胶不见了,在翻了几次柜子之后,都没有找到,转过头来面对身后的一干宫女,脸色竟然已经是变得苍白,说道:“之前我放在这个,柜子里的阿胶呢,你们谁看见没有?”
众人都摇摇头,只有若菊,将手帕紧紧的留住了,若莉姑姑扫了一扫面前这些人的神色,见大家都是茫然一片,只有若菊比较紧张,她说道:“这是专门给郑婕妤备下的。郑婕妤现在有了孩子,身子金贵着呢,若是你们之中有谁拿了阿胶趁早交出来,不然被我查到了,可就直接上报给郑婕妤了。”
其她的宫女还是不说话,若莉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若菊留下来,再帮着我找一找。”
其她宫女互相望望,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即就退下了,等到人都走光了的时候,若莉盯着若菊的眼睛说道:“我不管你之前跟夏御女有什么恩怨,现在你竟然已经成了我身边的人,就该放下之前的一切,你做了什么,现在都老实说出来吧。”
若菊没有料到若莉姑姑心思竟然这般通透,一下子就将自己给看透了,自己不禁后退了一步,幸好她早有准备,料到了若莉姑姑不是个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