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点点滴滴的流逝,月光映出叶倾赫清冷的面容,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才低低的回了一句:“时间不早了,你注意身体吧。”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校长有些疲惫,年纪大了,身体就熬不住了,嘱咐了几句话,就熄灭了手机屏幕。
长夜漫漫,简陋狭小的房间里归于静谧,月光铺盖在这片空间。
叶倾赫眸光悠长,没有多久也进入了睡眠,时常翘起的眉头昭示着他的睡眠不好。
月光散去,白天又如往常到来,刺眼的光可以灼伤世间一切。
晏殊殊早早的清醒过来,楼下佣人在忙活着早餐,动作很轻柔,没有惊扰到晏殊殊和商肆半分,一切都归咎于于曼的安排。
好不容易,两人回家能睡个好觉,待在一起,有相处的时间,于曼自然不会让人惊扰到两人。
“夫人,时间不早了,先让少夫人下来吃早餐吧,早餐是最重要的一餐,不吃的话难免会伤胃,何况昨天她不是说,有几天休息时间吗,想来和商总有空闲聚在一起。”
佣人一脸的忧心,她是看着商肆长大的,对于晏殊殊,她也费了几分心思,值得她看重。
想了想,还是觉得于曼的做法不妥当,纵使两人想聚在一起,可总要下楼吃点早餐吧,不吃早餐,对于女人而言最容易伤胃了。
于曼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回应道:“你去看一下殊殊醒了吗,如果两个人还在睡的话,那先不要打扰他们,再过半个小时叫醒,商肆和殊殊想必也是累极了。”
佣人附和的点点头,脚步缓缓的踏上了楼梯。
迎面而来是晏殊殊的身影,她立马迎上了,关切的询问:“殊殊,你醒了,快下楼吃早餐,夫人特意等着你们呢。”
“嗯,我知道了,先不用去唤醒商肆,让他先休息一会儿,他工作比我繁忙,所费的心思也是我的几倍,趁着空余,让他好好歇一歇。”门外晏殊殊声线降低,满是心疼。
打从早上醒来的时候,商肆眉间一直皱着,挥之不去的显然是疲惫,这期间她都忽略了他的存在,准确的来说,商肆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示过他很累。
不知他也是人,一颗心也会痛,也会感觉到劳累。
晏殊殊的心被针扎的千疮百孔,浑身的疼痛,能给她带来巨大安全感的人是商肆,在他人身上,她是没有体会过的。
想到商肆这阵子的默默付出,为了不给她公司带来影响,他太过顾忌她的感受,一直都没怎么联系她,怕扰乱她的工作,晏殊殊眼里的心疼,如潮水溢出,那股感受在心底化开,酸涩难忍。
小两口感情好,佣人是喜闻乐见,眼里一抹窃喜闪过,慎重的点了点头:“殊殊,你放心,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人打扰到你和商肆的休息,你先去用早餐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晏殊殊收起了情绪,笑了笑,下去了楼下的客厅,于曼正在慢慢的用着早餐,满脸红光,化了精致的妆容,一副贵妇人的状态。
“起了,昨天休息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好?”于曼眼底满是调侃,上下打量着晏殊殊整个人,在看到她身上某些痕迹,她心满意足的露出了笑意。
晏殊殊面色一囧,处理工作的镇定,化为了乌有,不敢朝于曼在的方向望去,有时候看似高雅大气的于曼,就如同一个老小孩一般。
她忙把话题撇到了别的地方:“妈,今天晚上我和商肆不在家里吃饭,你让阿姨别做我们的晚饭了。”
“又是要忙工作吗?”于曼唇边的笑消失,取代的是满脸的忧色,眉头紧蹙,有点被吓坏了。
除了这点,于曼想不到别的地方,毕竟晏殊殊和商肆,这些日子里是整天不见踪迹,她见证了两人的繁忙。
想让他们扔掉工作,却思及到晏殊殊的事业心,将想法隐在了胸口里。
虽说为父母,她能够做的,就是在背后支持她,不给她带来任何困扰。
见到于曼误会了,想多了,晏殊殊毫不掩饰的解释:“我这几天休息,晚上是有个聚会,和朋友们在一起,好不容易闲下来,这才做了这个决定,妈你别担心,关于工作,我们自有分寸。”
话是这样说,但于曼哪有不担心的道理,好在听完了晏殊殊的说辞,安下了心,紧绷的脸色,回到了最初。
两人沉默的用着早餐,商家没有用餐时聊天的习惯,时间就这般在寂静中流逝。
身后传来有力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商肆噙着笑意下来了,摄人心魂的眸中,定在晏殊殊背影上,满是宠溺。
“怎么不叫醒我?我还想和你一起用早餐呢。”他修长有力的大掌,抚上了晏殊殊的乌黑亮丽的发丝。
两人靠近的瞬间,商肆身上的气息传到了晏殊殊身上,鼻尖一动,那是属于商肆自身的气息,如清新的薄荷一般清冷动人,很是好闻。
从他的神色中,晏殊殊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又似乎要爆破。
她顺势而上,捏紧了商肆的大掌,反手将他扯在了自己身旁:“你这阵子不是太忙了嘛,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话音刚砸下的那一刻,商肆将晏殊殊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两人十指相扣,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道。
对面的于曼悄悄偷笑,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起身说道:“殊殊,妈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吧,现在呢,是你们两人世界,我这个老年人呢,就不打扰了。”
于曼眼里的揶揄,商肆面色波澜不惊,晏殊殊看在了眼里,脸色窘迫的,差点挖个地洞把自己埋在其中。
明白她是时候离开了,于曼从位置上起身,收拾好了装备出了门,和别家的太太约定好了,去新开的商场逛街,之所以没有带晏殊殊,她深知年轻人有自己的安排。
“都是你,你看,让妈笑话我了。”晏殊殊捶了一下商肆的胸膛,他的胸口硬度,仿若铜墙铁壁,伤不到他一分。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使用太强的力道,如果有一分的可能伤到了他,心疼的可是她,哪怕是仅仅一分,晏殊殊都不想这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