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肆不以为意,对晏殊殊嘴中所描述的人不感兴趣,心头的那股危机感却是没有放下,有种越演越烈的趋势。
不过晏殊殊在兴头上,他自有分寸不会浇灭她的情绪,对方是人是鬼?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会知道他是谁。
就算在晏殊殊心底占据了一定的地位,商肆也有办法把他给抹去掉,某种程度上,商肆的克制力很好,这种前提之下是不涉及到晏殊殊,一旦有人得到晏殊殊看中,商肆所有的自恃冷静,会毁于一旦,他自身的占有欲非常强。
想要的东西,一旦得到了,谁也无法从他身边夺走,哪怕是倾尽所有,商肆会让那个人有去无回。
他心里的万千波动,晏殊殊从不知晓,在她面前,商肆敛尽了自己所有的爪牙,把柔情尽献给她,不让她看到自己阴暗的一面,怕晏殊殊会不理解他。
商肆万万不敢赌,其实有时候,他算是患得患失之人。
“时间不早了,明天你我都公司不忙,我们好好的去聚一聚,顺便带上我新认识的朋友。”晏殊殊拍了拍商肆的肩头。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把温暖和叶倾赫介绍给商肆,加上这阵子,她们也没有好好的聚一聚,那就是送上门来了,一个好时机。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晏殊殊顾及商肆的感受,明显刚才他的心情不对劲,只不过他会暗暗的憋在心底,她暗暗好笑之下又有些心疼。
她并不觉得是,商肆误会自己和叶倾赫有暧昧。
相反她了解商肆的心思,他这样的心思,心中有人,就会是一辈子,不离不弃,她何其有幸遇到了他。
他不会轻易为任何人动心,如若动心,他的承诺便是一辈子,一辈子,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铭刻进晏殊殊的骨髓里。
心神一动,商肆低低“嗯”了一声,嗓音如醇厚的美酒,浸透人的心肺。
晏殊殊才放下了万千思绪,眼中的神色,犹如清辉散落,映在商肆深沉黝黑的瞳孔中。
他攥紧了她的掌心,她依偎在他怀中,心神有片刻的宁静,安心到了极点,眉眼一点一滴的被疲倦取代。
商肆无声地轻抚晏殊殊削瘦的肩头,犹如哄婴儿一般,音调低的,房内落下一张细纸,都能轻微可闻。
“睡吧,这阵子你也累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一切有我在你身边,”
夜色沉沉,男人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心疼,仿佛察觉到他的安抚,晏殊殊轻轻的点头,算是回应,进入了梦乡中。
夜漫长,月光幽深,洒落进这房内,昏黄的灯光,照射出了男人温柔的眉眼,似乎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动人。
面冷心冷的男人,遇到他心目中的所爱,他也会褪去万千冰冷,以及一身锋芒,把所有的温柔给予自己心底,那抹美好的存在。
而晏殊殊就是商肆心里的美好,他会倾尽一切手段守护这抹美好,不让任何人伤及到她。
寂静安宁的深夜,有人一夜好梦,却是有人一夜孤枕难眠。
“倾赫,你在晏小姐那边待的怎么样,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说,校长等着你出人头地。”
城中的某栋简陋的房内,叶倾赫立在窗户前,面色清冷,像是在欣赏月光,他的眼底却无任何波动。
他零零碎碎的记忆,早就飞到了晏殊殊身边,想到这阵子,她为他的唱片忙前忙后,本知道不该奢望,可平静的心湖之下,藏着万道涟漪,如被人扔下了一颗石子,搅动了心湖。
校长的来电打破了他,逐渐失去理智的心神,眼前一阵恍惚,无意识的接了电话,听到校长那断真真切切的关心。
他如一个傀儡一般,麻木的回应:“嗯,我成为了男代言人,手头还有些工资,不用您担心,我还找了一份兼职。”
美食公司给的代言费并不高,对于叶倾赫来说,这是一种奢望,他已经足够满足了,了解到校长对他的关心,他不好意思伤了他的心,尾音漏出了一缕柔和,敛收了往日的冷色。
闻言,校长却觉得叶倾赫的话荒唐至极,话语中的焦急,透着电话线,毫不掩饰的传来:“你找了什么兼职,我不是说过,但凡有困难的话就找我,而且现在是你事业的上升期,意味着是一个好的开始,你可不能因为那些小兼职,就耽误了自己的学业,那得不偿失啊!”
好不容易,叶倾赫走出了宋城,眼看就有一番作为,校长可不想他自毁前途,在关键时候当然是以学业为重,而且晏殊殊也和他说了,已经把叶倾赫收进了公司里。
校长的这个来电不单单是恭喜,更多的是欣慰,没想到听到了这个消息。
思及到叶倾赫那消瘦的体魄,校长心里无声地叹息着,这孩子命苦啊,他也就下意识的想帮帮他一些,虽说他帮的不多,但会让叶倾赫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这个世界上很大,成长的道路很长,外面的世界充满了美好,他不想叶倾赫困在一方小天地里无所作为,他不该因此埋没在那暗无天日的空间里。
总之,校长没有表露出情绪,他语气里的一蹶不振,以及那丝浅浅的喘气声,不用多想,便是在为他忧心着。
叶倾赫在校长看不到的那头,薄唇扯起了一抹僵硬的笑,却让世间万物褪去颜色:“我明白,这份兼职不会对我的学业有所影响,我更明白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让您操心了。”
叶倾赫能说出感激的话,实属难得,也令校长惊讶。
苍老的声线止不住的颤抖:“你能够明白,我就放心了,我只想告诉你,无论在什么时候,学校就是你的后盾,再加上温暖在那边,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你和她聊聊,别看温暖表面骄纵,那丫头是个好性子,你慢慢了解就会知道了。”
话题由此扯到了温暖身上,叶倾赫闷不不做声,眸光深邃,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温暖是什么样的性子?三番两次被叶明惠困扰,他就对她的性子了然,最后一清二楚了。
他不喜女人的接近,心中只有一个人是例外,而校长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叶倾赫难以回答,他清冷的脸上蔓延了挣扎和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