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听到了什么?
百里自厚让她去和黎悠悠认错道谦,还说什么冒犯?
她堂堂慕容家的千金小姐,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居然要她去给一个孤女道谦?
而这个孤女还是她心爱男人的……前妻。
“小舅,我不要。”
慕容青青当下拒绝,可百里自厚却没好脾气再劝她。
“洛少,我这外甥女从小金尊玉贵,养的娇,脾气也蛮横,你多耽着。”
洛安华同样无法接受百里自厚方才的话,他倒是没有多少反对慕容青青去道谦,如果她真的有去找过黎悠悠,并且说过什么的话,他是不会参与到两个女人中去的。
洛安华只是觉得一切发展的太快了些,百里自厚对黎悠悠的袒护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
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没办法做到,在与自己的妻子分开后,这么快就接受,有人对自己的妻子,比他还要好这件事。
——
巷头18号院里。
欢声笑语一片,黎悠悠脸上的伤虽然还很狰狞,可听说有药可以治好后,黎香巧心里也能放松一些。
只是背转人以后,还是悄悄的抹了抹眼泪。
“天杀的绑匪,我悠儿这么好的姑娘,命已经够苦的了,他们还要绑她,如果不是白爷,我悠儿怕是已经……”
“呸呸呸,我悠儿可是有算命先生批过的命格,定会安稳一生的。”
板栗来拿煮好的糖水给百里炎熙喝,看到黎香巧后,不由得劝说道:“姑母,您可别伤心了,让小姐看到不好。”
“您自己都说了,有白爷相救,小姐才会平安无事,您看啊,白爷不仅救了小姐,还请了咱们北国最有名的纪大夫来给小姐治伤,他对小姐的心思这样重,小姐以后只会有好日子,哪里还会再受苦。”
受青桔影响,板栗现在也是狗腿的很。
“姑母,您啊以后就踏踏实实的绣花,我看啊,您该早些准备小姐的新嫁妆了,这万一哪天白爷登门,您总得表个态啊。”
“可是白爷那样尊贵的身份,我们悠悠……”
黎香巧同黎悠悠的想法一样,一个门当户对,一个豪门事非多,她可不想自己侄女才出狼窝,就又掉到虎窝里去。
“可是小姐都在白爷府上住了好几日,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啊?”
板栗一着急,话秃噜出去想要收回已经晚了。
黎香巧好歹是经过黎家家变,洛家家变,又看着黎悠悠和离过的人,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听到这句话是很震惊,可好歹撑着没晕过去。
“这话当真?”
黎香巧紧握着板栗的手:“你是亲眼所见,还是听谁说的?”
“不行,我要找悠悠问清楚。”
黎悠悠正和百里炎熙在逗院子里的两只小野兔,那日百里炎熙把它们抱来后,便由黎香巧和板栗一直养着。
几日下来,两个小家伙倒是胖了许多。
“熙熙啊,你知不知道兔子肉怎么做最好吃呢?”
黎悠悠一边拿菜叶子喂着兔子,一边扭头问着百里炎熙,小娃儿一听,顿时急了。
“悠悠,这两只兔子代表的是你和我,你居然想着吃它们,你是铁了心要和我爹爹在一起,不要我了么?”
黎悠悠没想到她只是开个玩笑的话,小娃儿也会联想到这件事上,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此很是敏感。
“熙熙啊,我和你爹爹在一起不好么?”
黎悠悠蹲在百里炎熙面前,伸手扶在他肩上,与他平视,认真的问着。
“你不是一直想和悠悠生活在一起,我们可以天天见面,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么?如果我和你爹爹在一起的话,那我们不就是也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么?”
百里炎熙眼里噙了泪:“那不一样,我想和你成为最亲的人,你要当爹爹的妻子,就不是我最亲的人了。”
黎悠悠心里哭笑不得,只将他搂进怀里。
“乖孩子,我只有真当了你爹爹的妻子,才能成为你最亲的人啊。”
“骗人,不是那样的。”
黎悠悠耐着性子哄着百里炎熙,在他脸侧亲了亲后继续说着。
“熙熙,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么?”
“我想啊,如果我也有一个像你这么好看,这么招人疼的宝宝就好了,我和你一样,从第一次见面,就很想能天天看到你,熙熙,你说这是不是缘份呢?”
百里炎熙听着黎悠悠的“甜言蜜语”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可是你要当爹爹的女人,你要和他在一起,你们的缘份不是我的,他抢走了你,如果不是我先遇到你,他根本就不会知道有你,你们现在都住在一起了,你还在这里说好听的哄我,你们,你们还当着我的面拉手,眉来眼去的,你们太伤我的心了……”
百里炎熙大声的控诉着,正准备出来唤黎悠悠问个清楚的黎香巧顿时一屁股跌会在地上。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百里炎熙已经把一切都给他们抖出来了,她再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砰”的一声,黎家的大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伴随着一声谩骂,慕容青青率先冲了进来。
“好你个黎悠悠,你果然是好手段,居然这么快就勾搭上我小舅。”
“青青,你跑来这里闹什么?”
紧跟着慕容青青而来的是洛安华,两人一前一后,只是洛安华看起来有些喘,明显是追着慕容青青来的。
“你别管我,我今天就要问清楚她,她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术,居然把我小舅迷团团转。”
慕容青青并没能靠近黎悠悠,因为一直在旁沉默不语,自打进了黎家院子里就存在感很低的奴桑,突然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小姑娘别看瘦瘦小小的,可那气势却一点儿不差。
慕容青青推她她也不动,只声音平平静静的警告着。
“慕容小姐,白爷有令,任何人不能伤到黎小姐。”
同时,百里炎熙也已经从黎悠悠怀里退出来,他擦干脸上的泪后,掉头就跑进了房里。
钟平刚才送来的玉石,黎悠悠已经命工匠师傅拿回去雕刻了,还有一副弓箭,百里炎熙虽然不是很喜欢慕容青青送的东西,可也没有扔,就放在房里呢。
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黎悠悠不知道他跑去干什么,又担心慕容青青会把黎香巧吓到,趁站奴桑挡着她时,连忙走到黎香巧面前。
“悠悠。”
黎香巧脸色不是很好,有惊有吓,更多的是不安。
“姑母,您刚听到的话,一会儿我会和您解释清楚,您先回去看看熙熙,这孩子心重,你帮我照看他一会,好么?”
黎香巧看了眼来势汹汹的慕容青青,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一脸为难的洛安华,点了点头后,便由板栗扶着回房了。
房里,百里炎熙正拿着那弓箭,对准屋后的衣柜在练手。
看到她们进来后,小娃儿脸色紧绷的说了句。
“姑母,你们别怕,待我熟悉熟悉这弓箭,绝对叫那慕容丫头哭着跑出去。”
——
“黎悠悠,看不出来,你本事挺大的啊,不仅哄的我小舅处处为你着想,连熙儿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不放过,你听听他刚才哭的,他……”
“你闭嘴。”
说她什么都好,可要把百里炎熙扯进来,黎悠悠就再不能忍了。
她走上前,拍了拍奴桑的肩:“没事,她伤不到我的。”
待奴桑让开一些后,黎悠悠才往前一步,一步步的逼近慕容青青。
方而气焰嚣张的慕容青青在黎悠悠向她走过来时,瞬间气势缩了大半,她本能的想到那一晚在山洞里时,黎悠悠拿刀抵在她脖子上的一幕。
“安华,她那晚手上拿着刀,是想杀了我呢,你看她现在的眼神,多吓人啊。”
慕容青青说着,就退到了洛安华身边,同时,挑着眉给了黎悠悠一个得逞的眼神。
黎悠悠则是十分不屑的看着二人。
“既然这么怕我,就不要跑来惹事,难不成你带着洛少来,还想他替你打我一顿不成啊?”
黎悠悠见慕容青青这样,顿时也没了再教训她的想法,这种欺软怕硬,事非不分,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和她能讲出个什么道理来。
然而,黎悠悠不想生事,慕容青青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突然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往黎悠悠脸上招呼。
黎悠悠反应很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可下一秒,洛安华也跟着出手,拉住了黎悠悠。
“你弄疼她了。”
洛安华声音冷冷的看着黎悠悠:“青青纯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只是一时无法理解你会和白爷走的这样近,你又何必非要跟她计较呢?”
黎悠悠简直要笑了,可去你大爷的吧,是她要和这大小?姐计较的么?
分明是眼前这位大小姐咄咄逼人。
而且,慕容青青突然伸的要打她,难不成,她站着不动由她打了,就是不计较么?
“洛安华,从前只知你喜新厌旧,竟还不知你如此的事非不分呢?”
黎悠悠甩开慕容青青,用了些力气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是不得法,她气急之下,只能狠狠的一脚踢向洛安华。
虽不是要害处,可洛安华吃痛的同时,还是反噬到了她的身上。
头痛袭来,黎悠悠险些站不稳,奴桑挡在她面前,防止慕容青青再动手。
可慕容青青就和着魔了一样,她打不到黎悠悠,便一巴掌打在奴桑脸上,奴桑是下人,她不能还手,也不能躲,只能受着。
“慕容青青,你有病啊?”
黎悠悠气愤的很,再次将奴桑推开。
就在这一瞬间,慕容青青扑上来,洛安华身后跟着的两名护卫也冲上来拦下奴桑,主要怕她伤到慕容青青。
场面有些乱,黎悠悠抓着慕容青青的手腕,扭着不让她打到自己,毕竟是百里自厚的外甥女,她真要把人打了,也不好说。
“安华,你就看着她欺负我么?”
洛安华也有些生气,可他这会儿是只能帮着慕容青青,很快,他将慕容青青从黎悠悠手上解救出来,然后,变成他们两个在对峙。
奴桑的身手很好,三两下就把洛安华的两个护卫给打扒下了,她闪身过来时,黎悠悠怕她会伤到洛安华,只用了些力气将洛安华推开。
却是,自己重心不稳,脚一扭,险些摔倒。
洛安华本能的去扶黎悠悠,结果两人双双摔倒。
黎悠悠受头疼影响,判断不是很准确,洛安华趁机搂着她的腰,垫在她身下,而自己却磕在了院中的一个石登上。
“安华,你这女人太恶毒了,你是想要了安华的命么?”
洛安华背后磕的那一下很重,好半天都起不了身,可他们两个刚才那一摔,从另一个角度,倒是像极了黎悠悠故意把洛安华推在石凳上的一样。
黎悠悠被奴桑扶起来后,无比头疼的看着地上的洛安华。
明明是他自己主动磕上去的,可为什么这反噬效果却要加重到她的头疼上呢?
黎悠悠不想再生事,转头命令着奴桑。
“你站在原地别动,这里不需要你插手。”
单看地上那两个护卫,这小姑娘的厉害黎悠悠算是见识到了,她是真的怕奴桑失手将洛安华打出个好歹来,她该头疼到什么程度呢?
可是,没人明白黎悠悠的真正用意。
一切发生的太快,前后不过说句话的功夫,百里炎熙拿着弓箭冲出来时,就剩下一个慕容青青还好好的没受伤。
小娃儿二话不说,直接对着慕容青青拉满了弓。
虽然是小孩子的玩具弓,箭头是磨平的,可打在身上也是十分疼的,慕容青青连着被打了好几下,走路都一拐一拐的了。
“慕容丫头,再不滚,我可就打你的脸了。”
慕容青青吓的哇哇大叫,扶着洛安华狼狈出门,身后是小娃儿的大笑声。
“这慕容表姐的脑子也太不好使了,怎么就看上你以前的花相公了,我看啊,她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