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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很陌生,很澎湃

    孙伟明愣了。
    他一直都是粟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从来名声都不太好,喝酒打架蓄意生事,巡捕局也去过多少回了,胆子大的时候可以冲着一人一个啤酒瓶子下去,身上因为打架留下的伤疤大大小小,他都以为是英雄的印记。
    冲冠一怒为红颜,那就更是平常了。他人生中所有的红颜,加起来不过就是沈姿含。可是这个女人,一下子将他拉到生活的绝境,让他从此沦为彻底的魔鬼。
    从前的他,女人不敢靠近,一是因为他名声不好,二是因为他就是沈姿含的忠犬,任何女人都没有希望。
    现在的他,更是脾气狂躁,陶欣斐曾经也找到肤白貌美的女人送到他床上,他直接把人丢了出去。
    傅知夏已经转身拉开了格子的木门,他来之前药浴的材料都已经煮好了,这会儿水温正合适,她等了几分钟,不见人来,又推开格子的木门,看到孙伟明还呆呆站着,不由皱眉道:
    “孙少爷,脱衣服进来。”
    孙伟明迎上傅知夏坦然的视线,说话都变得结巴了:“全,全部脱?”
    “不用。”
    傅知夏倒是没有想到孙伟明还能害羞,她走出房间:“这是药浴房,你先进去泡澡,五分钟我会过来施针。因为药性比较浓,所以全程我都要在旁边。”
    傅知夏走出房间,把门合上,还真是没有想到孙伟明这样的人竟然还会害羞,真是天下奇闻啊!
    “沈小姐。”陶欣斐见傅知夏走了出来,不由着急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伟明又不肯接受治疗?他把你给赶出来了?”
    傅知夏还没接上话,陶欣斐就哭上了:“天哪,怎么办才好?我费了很大口舌才让他愿意过来,才愿意让我跟着,这可怎么好?我们孙家三代单传……”
    “孙夫人。”傅知夏接连喊了两遍,陶欣斐才止住哭声,傅知夏轻叹了一声,“孙夫人,他不是不愿意接受治疗,我过五分钟再进去针灸。”
    陶欣斐这才松了口气,擦着眼睛:“沈小姐,谢谢你了,真是谢谢你了。”
    “孙夫人,我跟爷爷都尽最大的努力去医治孙少爷。这一个月里,孙少爷必须每天都到沈家老宅来,因为熬药也是很重要的环节,所以药我自己来熬,确保最好的药性。孙夫人不用每天都跟着过来……”
    “不不不,我有时间,有的是时间。”
    傅知夏轻笑了下:“这不是时间不时间的问题,而是……尊严的问题。我这么说,您能懂吧?”
    陶欣斐怔愣了几秒,又听到傅知夏说道:“您可以把这个事挂在心头,但不能挂在嘴边,在他面前把这个事情彻底忘了,这样他才能用一种最轻松的状态治疗。”
    陶欣斐恍然大悟,点点头:“好,好。只要对伟明的身体有帮助,我什么都听你的。”
    “还有,关于沈姿含的事情,我是觉得你们这种做法不可取。给了沈姿含痛苦是不错,可是同样的痛苦也是加诸到你儿子身上,他每看她一眼,心里的恨就多一分。作为医生,我还是希望你这个母亲能够多劝着他些,心浮气躁怒火攻心对治病没有什么好处。”
    陶欣斐愣在原处,看着傅知夏转身又进入房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傅知夏跟沈姿含应该是不和的吧?那她现在所说的,是要孙家放过沈姿含?
    她有点想不明白了。
    要放过沈姿含,她心里并不甘愿,但是如果对孙伟明的病情有影响,那她也会照做,就将她当个空气就好。
    想到刚刚她要一同跟到沈家来,孙伟明的不乐意,陶欣斐还是觉得傅知夏的话很有道理,跟沈万年交代和感谢了一阵,也就回去了。
    傅知夏再度回到药浴房的时候,孙伟明已经坐到了浴桶里。浓重的草药味道在狭小的空间,感觉嗅觉都被这药味给浓浓包围,傅知夏取出银针,绕到孙伟明身后,交代道:“接下来我会给你刺穴,今天是第一次,所以可能的时间会短一点。可能会有点酸胀感,你忍一下。”
    傅知夏落针的手法很迅速,孙伟明只觉得背后有绵密的刺麻感,雾气腾腾而起,他的手搭在浴桶边缘,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穿越到了武侠小说的世界。朦胧之中可以看到傅知夏手里拿着银针,专注地刺下,不时地又会问问他的感觉。
    几分钟过后,她又取下银针,一一收好。看到他头上冒出的汗,就将毛巾递到他手中:“擦一擦脸,浴巾就在旁边,接下来要去蒸房蒸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我会敲门提醒,你换好衣服出来。”
    又是泡药又是蒸药,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倒也是神清气爽了不少,浑身都散发着药草香。孙伟明转了两个房间才找到傅知夏,她正站在药炉边上,调节着温度,又不时抬眼看看墙壁上的钟面,看着秒针到达12的位置又将手边的药给加进药罐。
    袅袅的烟雾缭绕,她伸手擦了擦已经满是蒸汽的脸,又拿起旁边的另一包药,抬头望向时钟。
    孙伟明靠在门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在宽敞明亮的药房之中,她的身体显得尤为娇小,却奇迹地给人以安定的力量。
    他想起她刚刚说的话,似乎很久都没有过这样平和的心境了,从醒过来到现在,他整个人都在暴戾和狂躁之中,没有一刻有过平静。
    也没有一个晚上,真正安然入睡过。
    他的心就像是被魔鬼的手拉扯着,每一个时刻都可能从崩溃的边缘,掉落到崩溃中去。
    最后一味药放好,傅知夏再度抬眼看了看时间,伸手从旁边的格子柜拉开小抽屉,自言自语道:“好苦的药,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得下。每个病人都是孩子,还是准备几颗话梅,可以解涩。”
    她伸手将话梅取出,放在透明的玻璃容器中,又小心翼翼地关了火,将药倒在一个小瓷碗中,轻轻地吹着气。
    正转身,就看到孙伟明站在她身后。
    傅知夏有些吃惊,看他上上下下透出一种神清气爽来,不由笑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准备一下,等药稍稍凉些,就可以吃药了。”
    “吃药还需要准备?”
    “这可不是普通药。”傅知夏拿起瓷碗,轻轻吹了吹起,又用筷子沾了点药碰了碰唇,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递给他,“有点苦,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孙少爷是大男人,应该怎么都会喝下去的。”
    “……”苏伟明接过那碗乌漆嘛黑的药,才一口就想全数吐出,傅知夏一下子拧住了他的鼻子,“不准吐,不吃药好不了,这药配了好几个小时呢!”
    孙伟明强逼着自己喝下了药,傅知夏赶快把梅子塞到他嘴里,见那些药终于入肚,这才松了口气。
    “孙少爷,今天基本到这里,明天继续过来。前面一周的时间,我们是一周一次,怕药性太强,一周之后可能要一周两次。我这边已经将注意事项都写好了,你拿回去找一个细心点的佣人,必须记住饮食清淡,还有更重要的,是心态平和。”
    “记住,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嗯?”
    她说完便转身,开始整理药罐药瓶子,孙伟明说了句“谢谢”便离开。
    一路上,傅知夏的话都在耳边轻轻袅袅地响着,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有所触动,那么久了,终于有这么一个声音透过细细的缝传达到心底。
    回到家,陶欣斐正焦躁地来回踱步,看到他走进,急忙迎上去,正要开口,又想到傅知夏的话,那些话在口中缠绕了一圈又收回,笑道:“感觉怎么样?明天还去吗?”
    “去。”
    陶欣斐激动地握住了双手,他不排斥就是希望,她简直想要去烧高香了。
    沈姿含从花园散步回来,就看到陶欣斐激动的神色,不由在心底嗤笑了声。她也知道这孙伟明是去沈家看病了,不过沈万年这人,一直都觉得沈家的医术高明,尤其推崇中医。她心底是不觉得有什么的,等傅知夏和沈万年给了孙伟明希望又给他绝望之后,他不就更绝望了?
    垂下眸子,再抬起的时候已经是满脸微笑,沈姿含拿着手里刚刚摘下的鲜花,乖巧地道:“伟明,你回来了,感觉怎么样?爷爷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到时候……”
    “行了行了,摘了花就去插吧,哪那么多废话?”
    陶欣斐想起傅知夏的话,只想让沈姿含彻底变成空气,看着孙伟明依然不太好看的脸,她对着沈姿含道:“对了,插花完了之后就跟小林去买点水果什么的,也跟着她学做几道菜,虽然我们家不缺那几个钱,该会的还是要会。”
    沈姿含有些意外陶欣斐对她的态度,竟然没有指着她的鼻子骂,这让她很意外。
    孙伟明也朝着她走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那天的伤口还在,不过从老宅回来之后,昨天晚上他倒是没有对她怎么样。这个男人狠戾起来是真狠戾,但是他爱她那么久,她不相信他会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
    新婚之夜,他伤害了她,之后也是一夜无眠的。
    孙伟明绕过沈姿含,直接走上楼,旁边的一个小女佣正巧经过他身边,他唤住了她:“去帮我的棋盘找出来。”
    “是,少爷。”小女佣得了他的指令急忙去拿棋盘,陶欣斐看着孙伟明的背影,眼睛顿时亮了。她急急地拿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给自己的丈夫,又在想着到底应该怎么说,便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姿含看着孙伟明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视而不见,他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她冷嘲热讽的机会,这又是唱哪出了?
    ***
    苏慕烟跟薄奕的合同,一直三天之后才定稿。薄奕到底是个商人,那些条款翻来覆去地改了许多遍,她是没有看出什么样的不同来,如果是做生意的话,估计怎么被这个男人绕进去的都不知道。不过,她不求利益,倒也是无所谓。
    正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一些,晚上的时候,管家却送过来了一套礼服,让她晚上出席一个晚宴。
    苏慕烟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挠挠头对管家说道:“我这发烧才好呢,晚宴什么的,就不必了吧?”
    “那可不能少了你。”朱青伶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为你专门设的宴,你还能不去?”
    “我?”苏慕烟转过身来,“我有什么值得设宴的?苏家有什么宴会,那八成就是商业上的,我不懂这些。”
    朱青伶看着她越发明艳的脸,想到几天前去探监,心底的怒意一阵一阵,简直能把心烧个窟窿。
    “不懂商业有什么关系?懂男人就成。我看你的本领,可比你妈强上百倍千倍。”
    “懂男人?”苏慕烟轻笑起来,伸手拿过管家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大牌的晚礼服长裙。苏慕烟拿出裙子抖了抖,那上乘的丝质面料滑过朱青伶的手臂,她抽过放到臂弯,走到朱青伶面前。
    “朱姨说得对,男人懂商业,女人懂男人,怎么都是压一筹的。我妈妈确实,不如朱姨你懂男人。只是朱姨你再懂男人,那又如何?最后苏萸还不是落在监狱?明明可以过着自己的舒心日子,不过就是不够大富大贵而已,你偏偏要来追寻这些,要我说,这苏萸坐牢,还不都是你害的?”
    “你!”朱青伶听得怒火攻心,手太抬起就被苏慕烟扣住,她笑了笑,在她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我妈妈的死,我会跟你慢慢讨回公道的。你刚刚是很好提醒了我,男人足够强大,确实可以让女人省心不少。你看,现在我不仅有爸爸,还有沈靑书,你还敢在我面前叫嚣。朱姨,你是智障么?”
    “……”朱青伶的手微微发抖,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没有错,现在苏柏青将她当个宝贝似的,因为薄奕,因为沈靑书,不管是哪个男人,都是得罪不起的。
    还有她那个闺蜜傅知夏,即将嫁到海城,男方的势力非同小可。
    朱青伶没有再说,转身就走,现在她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不知道为什么上次苏慕烟会劝着苏柏青留下她,她如果说一句看她不顺眼,苏柏青估计是真的会把她休了。
    苏慕烟看着朱青伶的身影,眼神冰冷一片。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薄先生很快会过来接你。”管家额头冒汗,这个家里的形势走马观花一样地变换着,目前家里最重要的位置,是大小姐。
    “薄先生?你说薄奕?”苏慕烟翻了个白眼,“他是阴魂不散吗?刚刚朱青伶说了是苏家的宴会,他来接我做什么?而且这是什么宴会,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这……”管家为难地看着苏慕烟,“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先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赶紧换上衣服,薄先生的车子马上到了。”
    苏慕烟深吸了口气,回到房间穿上礼服走出来换鞋子的时候,薄奕已经坐等着了。
    见她走出,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从礼盒里拿出配套的鞋子,笑道:“穿上。”
    苏慕烟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鞋子,力道不是很小,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很愉悦,薄奕摸了摸鼻子,看着她很快穿好鞋子站起,立马把她按下,让化妆师给她做好了造型,两人才走出来。
    车子缓缓前行,苏慕烟觉得心情有些烦躁,薄奕勾了勾嘴角:“这宴会虽然为你而开,你也算是我的女伴,是准备一直这样给我脸色看?”
    “粟城那么多人,为什么非得找我?而且,你没有经过我同意,你是直接授意苏柏青的。”
    “我知道你不同意,所以直接找能让你同意的人。粟城虽然那么多人,但我只认识你啊!”
    苏慕烟不想跟他说话,这人脑子转得快,也说不过他。
    “知夏下个月就要出嫁了,时间你看着办,如果违反了合约,你要赔钱的。”
    薄奕转过头去,就看到女孩忽然落寞下来的眼,心底也跟着一紧。
    “今天这个晚宴苏柏青专门为你开的,你不高兴?”
    苏慕烟笑了笑,那笑容清冷异常:“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他还以为我依然十八岁,依然傻乎乎地以为他是那个全世界最好的父亲,会在意这些?我所在意的东西,已经全部被他毁了。什么宴会不宴会的,我根本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你母亲应该在乎。”薄奕的声音柔和了几分,“今天这个晚宴,他会公开跟你认错,跟你母亲认错,至少在大庭广众面前,你跟你母亲都是清白的了。”
    他原本想要让她舒心,可是苏慕烟的眼圈却红了起来,声音有些哽:“人都不在了,这些还重要么?不过你说得对,我那个傻乎乎的妈妈,在天上看着,也是会开心的。”
    薄奕看着她泪水在眼眶里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的样子,心一寸寸地收紧,又有什么在脑子里沸腾,很陌生,很澎湃,他该不是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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