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恰逢清晨,密林旁的小镇刚刚从沉睡中舒醒。
能听见远方隐约传来的公鸡啼鸣,像是在琴键上按下了起始符,冷冷清清的街道开始逐渐变得热闹起来,有商人用力拉开店铺的卷帘,铁锈摩擦发出的铿锵声也皆是一片生机勃勃。
“那个人就是除念师。”信长盘膝坐在粗壮的老树下,边说话边揣起了双手。
这里离小镇有足够远的距离,再加上居高临下的天然地理优势,他并不担心监视的目标会有所察觉。
“……哦?”西索闭上左眼,用右眼瞄准望远镜的镜头,被拉近的视野里,一名身穿奇装异服、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露天摊上吃第一波出炉的早餐。
“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西索放下望远镜。
“你傻不傻。”信长头也不抬,回答得相当快,“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西索挑挑眉,无所谓的轻哼了声。
再次举起望远镜,这一次,他看见了熟人。
……
此时,羽衣已经隐藏在小镇巷口的死角处很久了。
而那名被旅团认定为是除念师的男子却仍旧在慢条斯理地用汤匙搅拌着热汤,不慌不忙、不骄不躁,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子稳重。
“服装ok道具ok,可我不擅长对付这种人啊……”羽衣抱头愁眉苦脸。
所以待会她要以什么样的姿势冲出去呢?
又过了一会,除念师缓缓将碗筷往旁边一推,抽了张纸巾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从袖口里摸出几枚硬币,在掌心兜了几下打算转身离开,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瓷制的碗筷顿时发出了‘哐当’的声响。
“你就是除念师?”
听到这话的除念师顿了顿,随即慢慢转动眼珠看向眼前的不速之客,她裹着长至脚踝的雪白斗篷,巨大的兜帽盖下来挡住了大半张脸,似乎是个不大的少女。
“行了。”少女默默将发麻的右手背到身后,圆润的下巴微微抬起,“跟我走一趟吧。”
“……你是什么人。”
“看不出来吗。”少女不耐地将余光瞥向周围因好奇而驻足的群众,一张扑克从斗篷下甩出径穿过人群最后半张都没入了墙面,“都听好了!”
她抬高声音:“幻影旅团的目标只是除念师,这句话我可只说一遍。”
“幻影旅团?”除念师显然听过这个名号,原本松弛的肌肉骤然紧绷,“我可不记得我和你们有过什么仇怨。”
“原本是没有的。”等到闲杂人等全都一哄而散,少女这才勾着嘴角笑意盈盈的重新看向他,“但你不和我走,这仇怨可就大了。”
“你们找上门来好歹要说明来意吧。”
“来意?来意大概就是我们团长被下了‘禁止使用念能力’的念,亟需除念师来解决。”少女扩大了笑容,“你说——了解到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想轻松的离开吗。”
除念师脸色稍沉:“这种小事明显可以靠交易来……”
“交易?!”少女笑出声,但很快这点轻快也被她一点一点收敛,“你是没搞清楚我们是谁吧,幻影旅团欸!a级犯罪团伙!你觉得我们会真心拿钱和你们谈交易?!”
……
远在密林深处的旅团成员完全不知道有人正在除念师面前卖力地给他们泼脏水。
毕竟这平平无奇的望远镜并没有附加监听的功能。
“……喂!”信长看着明明在盯梢着除念师、面容却逐渐变得诡异的西索,原本懒散的坐姿稍稍端正,“发生什么事了,有情况?”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西索摊了下手,回复地漫不经心,“不过是发现一个小可爱在很努力~很努力的扮演蜘蛛罢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信长眉头使劲的跳了跳,他一把抢过西索手里的望远镜,对准看了会儿。
半晌后……“喂,还真有人在扮演蜘蛛啊。”
“……嗯?我看看。”玛奇接过望远镜看了眼,最后总结陈词,“的确。”
——大概没有比这更鲜明的提示了。
——毕竟……她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蜘蛛甚至还在斗篷上画了一只蜘蛛。
“西索你还没有准备好吗。”侠客、飞坦和芬克斯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
“出了点意外。”玛奇开口说道,转身看向三人,“有人在以我们的名义接触除念师。”
“有意思。”飞坦双手虚虚插进裤兜,向前跨步的瞬间便只剩下了残影留在原地,“我过去看看。”
西索眯起眼睛,当即跟了上去。
小镇上,羽衣正和除念师对峙,远远的便瞥见有几道人影从密林中极速而来。
“……看样子今天这事是的的确确不能善了了。”羽衣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与他错开目光,“西索、飞坦、玛奇……人我已经堵住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到?”
除念师瞳孔骤然紧缩,几张曾在黑帮通缉令上出现过的面孔让他打消了所有的疑虑,他毫不犹豫的打开卡片收集书。
飞坦、侠客、玛奇眼神微凝,脚步一转正打算堵住除念师的去路,面前的羽衣身影一晃,以更快的速度闪现出三道残影挡在了他们面前。
就在这被耽搁的一瞬间,「同行」唤出的金光已经裹挟着除念师远去。
“怎么又是你。”飞坦停下脚步,看着羽衣兜帽下露出的小半张面容,细长的眼睛半垂,声音格外低沉。
“怎么就不能是我。”残影重新凝成实体的羽衣抱起双臂,对着西索直撇嘴,“同一个任务试图找两个人来接,这种破坏行业规矩的事情当事人跑出来捣一下乱不奇怪吧。”
“……”玛奇侧目看向西索,“你又招惹她了?”
西索挠了挠颧骨:“是有这么回事。”
羽衣又想对着西索的脸砸罐头了:“我们之间可是有着很严肃的契约啊你清醒一点!”
“等下!”芬克斯恍然间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你的意思是西索先去找的你?你也是除念师?”
“怎么可能。”羽衣回答得飞快,“但这世界上能够除念的却未必只有除念师。就像有人胃疼去医院看病,西医会选择给病人打针,中医会选择给病人抓药,而只会主刀的医生她会直接帮病人把胃切了。”
“……”
“只是打个不成熟的比方,无伤大雅。”
“……”
飞坦勉强缩回了作战状态的尖锐指甲:“既然如此,那么收拾一下现在就走。”
“不是吧……greed island我进来一趟可不容易了。”羽衣脸上写满了抗拒,“活早晚会干,就是这地方我想再泡几天。”
飞坦还想说话,羽衣抢在他前面举起了小牌子:[越催越慢。]
估摸着他看完了还翻了个面:[行动杠精:指某人本来打算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却忽然被人催,立马就不想干了,我不做了我好烦躁我好好的你催我干嘛?]
飞坦:“……”
“再说。”少女伸出食指戳戳前方,“这不是还有西索盯着我么,安心安心~”
相叶·游戏瘾患者·羽衣自认为是个对手头工作认真负责的好神明。
就是偶尔有点拖延症。
↑这不是病,这是小瑕疵。
“好了飞坦。”侠客站出来摆了几下手,“既然相叶可以解决团长的麻烦,那我们这次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嗯嗯,嗯嗯……”羽衣在旁边点头如捣蒜,“但是呢我现在差不多得走了。”
她扯下斗篷团吧团吧,右手点点左手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你们看看,这个点回玛莎多拉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最后一波早点。”
她这些天可是在杜力亚司忙得废寝忘食。
至于兜里的小道具扑克牌……羽衣则是顺手塞进了西索怀里:“送你了。”
“嗯?”西索拿起看了眼,“这算什么。”
“为了强调身份配合斗篷一块制作的。”羽衣示意他去看背后的手工花纹,“蜘蛛纸牌,和你的身份更配哦。”
西索弯着狭长的眼,半晌才好心的开口:“其实我不是旅团成员,另外,成员的蜘蛛标志是刺在身上的。”
“……拿着!”羽衣微笑偏头,“就你话多!”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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