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有点石化般的僵直,但却因此完美地保持了那副大佬的坐姿。
——很好就是这样,稳住。
“我倒是记得,那日我们打了一架。”
蓝染这么悠然地说着,直到他走到面前,灵魂回归的羽衣这才放下架着的二郎腿,正襟危坐:“调皮。”
严肃的表情配合着微妙的语气让男子微微勾起的嘴角突然僵硬。
“只是赏月。”羽衣笑,“打什么架。”
“……”
这下气氛可以说是相当诡异了。
乌.尔奇奥拉垂下眼,抬手默默支着额头。于此同时,搞事从来不嫌事大的市丸银举手提问:“蓝染队长,请问,你们说的打架是我以为的那个‘打架’吗?”
羽衣立马回了蓝染一个茫然无辜中透露着纯洁的眼神。
“……”蓝染视线在羽衣身上转了一圈,随后看向市丸银时,语气中带了少许的警告,“银。”
“嘛,嘛。”市丸银老神在在地来了个农民揣,“我当作不知道就是了,不过这位漂亮的……‘无面’小姐,我看你有点眼熟啊。”
“大概我们梦里见过,只是你将这一切都忘了。”羽衣下巴搭在交叉的十指上,“听说过‘既视感’吗?”
“既视感是一种幻觉记忆,要么就是压力太大精神错乱,要么就是太想一个人。”
说完,羽衣还笃定般的点了点头。
还是那句话,在下的套路就是在事实之上瞎几把胡扯。
“还有,我的名字叫‘卡密’。”
“相叶羽衣。”蓝染突然开口。
羽衣目不斜视,听若未闻,许久后才慢吞吞的开口:“你在叫谁?”
“银说的没错。”顿了一下,蓝染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变化,“你的确很眼熟。”
羽衣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么,你有听说过‘集体幻觉’吗?”
蓝染一点都不想听羽衣奇奇怪怪的科普知识。
于是他很快地便将眼前的少女和相叶羽衣分离开来,仿佛从未试探过那般避开了之前的话题:“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
两人熟络的口气仿佛真的是时隔多年终于重逢的好友。
“小介啊,看到你在虚圈这么如鱼得水我也就放心了。”羽衣突然感慨着起身,踮脚拍拍蓝染肩膀后一抱拳,“打扰了,告辞。”
蓝染长腿一迈挡住了羽衣的去路:“既然来了那就——”
“且慢!不听!”
打断无效。这句话依然被蓝染不紧不慢的补全了:“乌.尔奇奥拉,去我隔壁给她腾一个房间出来。”
“……”
乌.尔奇奥拉顺从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当他从羽衣身旁错身离开时,对视的短短一瞬,大量信息交互。
[乌.尔tat,说好的大佬们短时间内不会过来。]
[这只是猜测,并没有说好。]
[……那么,我还热乎着吗?]
[蓝染大人愿意配合,说明你还没凉。]
[乌.尔tat]
[这或许不是巧合。]
不是巧合,那又是谁泄露了消息?
羽衣看了眼嘴角始终带着公式化笑容的蓝染,不知所以。
只不过眼下实在不是纠结这个的好时机。
一宫不容二主,自然是先溜为敬。
羽衣足尖化作一团跳跃的火焰,当血色的火苗即将蔓延到全身时,蓝染温和的下垂眼突然眯起,眼角划过一丝锐利。
“缚道之六十……”
“过来!蓝器!”
听到这句话,蓝染突然放弃了鬼道的使用,他将手按在身旁斩魄刀的手柄上,嘴角微掀:“碎裂吧,镜花水月。”
……
羽衣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欧式装修风格的熟悉豪华欧式洋房,在某些记忆被唤醒的同时又仿佛遗忘了什么。
“这是……我家?”
“大小姐,早膳已经准备好,请问是立刻就餐还是等先生回来?”
身后中年管家醇和的声音让羽衣稍稍回过神,她转过身:“你是说……爸爸?”
“是的,现在是六点四十。”管家低头看了眼手表,“先生十分钟前出了飞机场,再过几分钟就会回来。”
“我去门口接他。”
羽衣顺着螺旋式楼梯一路往下走到门口,一层楼360°全景落地窗可以让羽衣清晰的看见外面的一草一木。
此时,一辆银魅正从大门缓缓驶入庄园。
待车停稳,后排立刻有西装革履的男子下车将手放在门框上,很快,便有一个留着性感络腮胡,带着金项链,晒出一身非皮还穿了一件花衬衫的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羽衣:“……”
性感男人张开双臂:“daring~我想死你了。”
“……爸。”羽衣面无表情,“就算我们家是暴发户,你也不用穿成这样来证明自己是个暴发户。”
你女儿前不久才被你勒令去学习贵族礼仪,这里是日本,衬衫纽扣都扣上别给我耍流氓。
“爸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了突出我高贵端庄漂亮的宝贝女儿……你看你到现在都没嫁出去。”
“……”无路赛。
“羽衣啊,爸爸为了巡视名下全球的各个生产基地,这一趟可是一路去了新加坡、中国、德国、美国、澳大利亚、法国还有——”
“然后一去就是五年。”
“额……”
“好吧,我也想死你了。”
羽衣直接抱住男人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三秒后,羽衣突然抬起头,伸手掐掐男人紧绷的腰部:“爸爸,你身材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肚皮看起来有点松弛,摸起来居然还有六块腹肌??
我的妈,胸肌也有???
“咳咳咳!!!”
背后突然传来的剧烈咳嗽声让羽衣回过头,身后不远处,秀气挺拔的少年双手插袋神色飘忽。
“你也回来了?”羽衣诧异了一下,“你不是在伊顿公学么。”
“老爸最后一趟去的英国。”少年有些埋怨,“我们也有两年没见了,姐,你眼里只有老爸,你这是差别待遇。”
“那要不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
羽衣捏住少年的脸颊用力往两边一扯:“吃早饭去吧,我亲爱的哦多多。”
“……果然是亲姐。”
收回手,羽衣率先转身往里走,管家已经把餐盘一一摆好,并将椅子拉开:“今天的早餐是热牛奶、煎蛋、水果拼盘,还有澳洲顶级雪花牛排,三位请用。”
“真是难得的丰盛。”羽衣感慨着坐下,“如果妈妈酱没有回中国探亲,那么今天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喝了口热牛奶,醇香丝滑的口感让羽衣微微眯起眼……
[……羽衣,羽衣?相叶羽衣!]
“谁在叫我?”羽衣突然睁开眼,蹙着眉头扫视了一下四周。
[相叶羽衣!]
声音再次响起。
羽衣这回听清楚了,熟悉的低沉声线带着些许担心,就这样直接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发生什么事了?
羽衣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茫然。
此刻,坐在对面的两人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怎么,吃不下?”
羽衣摇摇头,托着下巴:“怎么说呢……啊……就是突然发现,我好像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男人笑了:“二十年前,你就在这里降生。”
“我指的不是这个。”羽衣起身,绕过桌沿走到男人身后,“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看见你了。”
“宝贝你最近是研究哲学了?”
“……呵。”
羽衣按住性感坦胸非皮男人的肩膀,露出两颗小尖牙,一口咬了下去。
当镜花水月的催眠失效,所听、所看、所感知到的一切也都恢复了原样。
此刻羽衣正挂在蓝染背上凶残地咬着他的肩胛骨。而她的背后,市丸银也正一手环着她的脖颈试图将她从蓝染背上扯下来。
“你是属蚂蟥的吗?”市丸银满脸黑线。
“你才蚂蟥!”没有松开嘴,羽衣就这么含糊不清的继续开口,“放开我!cnm!我要咬死他!”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所幸羽衣在催眠状态中已经被蓝染引到了她的新住处。
“下来。”蓝染压低着声音。
“下你个锤锤!”河豚版羽衣炸毛。
“……”
“占我便宜!”
“还有镜花水月!”
“你等死吧!”
最后市丸银废了好大劲才将羽衣给抠下来:“话不能这么说,我倒是看到了你在一个劲占我们便宜。”
羽衣立马回头瞪着架着她往后退的‘宝贝弟弟’。
——家风开放!怎么了!
一旁,‘全能管家’乌.尔奇奥拉正安安分分站在墙角当背景墙。
羽衣平复了一下爆炸的心情,绷着一张小脸看过去。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到。]
[……]
这个时候就不用这么上道了,乌.尔,你说实话吧,我承受得住。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