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宫绝大多数的建筑材料大概都让蓝染下令拿去盖迷宫了，曲曲折折的廊道不仅永远走不到尽头，而且如同复制粘贴般的整整齐齐。
总之强迫症看了非常舒服。
当然，前提是没有走丢。
羽衣：“……”
我是谁我在哪。
寻思了一下，羽衣干脆停下脚步。
乌.尔奇奥拉已经是默许了她的拆家意图，而从周围一模一样的环境来看，在地理位置上她也没有什么挑选的必要，那就万事随缘吧。
佛系羽衣转了个身面朝墙壁，掏出黄泉之语在上面框了个一人多高的门，紧接着后退几步，将手中的烟斗放大放大再放大。
三、二、一。
锤——
“谁在那里，啊？”
低缓华丽的音调再加上上扬的鼻音，这个声线在羽衣听来可以说是很熟悉了。
于是少女后退一步，收好作案工具。
此刻，大片的墙壁正在眼前裂成砖块落下，微微扬起的尘埃中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一个高大身影，浅蓝色的短发、天蓝色的双眼，齿状的残余面具附着在右侧脸颊上。
“四刃的宫殿在搞些什么花样。”
葛力姆乔双手插在裤袋中，身体微前倾着走过来，他习惯性地敞开上衣露出胸膛和腹部，人未出现，声音先至。
“乌.尔奇奥拉，砸墙砸到老子的地盘，是想打架吗。”
羽衣：……
哦豁，砸过界了。
“好好的房间被锤得破破烂烂，你准备怎么解释。”葛力姆乔抬起手肘架在一旁凸出的墙砖上嗤笑着开口，却在看清楚眼前的人后慢慢直起了身子，“入、侵、者？”
短短的几个字被葛力姆乔用缓慢的语气一个字节一个字节的读出来，在最后的尾音落下后，那双狭长的眼骤然眯起，灵压暴虐席卷。
羽衣的身影在原地左右闪动了一下，在这瞬间有曲起手指呈爪状的残影贴着脖颈飞快擦过。
紧接着的下一刻，那双尖锐的手爪便撕开了羽衣拉出的烟雾网。
“虚夜宫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羽衣侧身躲过，随后一把制住面前葛力姆乔的手腕，嘴角淡笑，外表稳如老狗，“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虚圈真正的领导者。”
“刚见面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
在葛力姆乔作力挣脱开钳制的瞬间，羽衣转动烟斗用尖锐部分向他划去，同时闪退拉开距离。
“那等会说也行。”羽衣从善如流的打开《鬼道大全》，“铁砂之壁，僧形之塔，灼铁荧荧，湛然而终至无声。缚道之七十五——五柱铁贯！”
“死神？”一下被五角柱封住五体，葛力姆乔神情变得无比暴躁，“你和蓝染一伙的？”
“你才是，我可不是。”羽衣抽着烟慢悠悠晃上前，“而且我一早就说过，我是虚圈真正的领导者。”
“……虚王？”葛力姆乔眯起眼，开始至下而上细细打量。
首先是那一身堪比拖把，华丽到行动不便、艳丽到万分抢眼的和服，紧接着便是在碍事上同样不逞多让的及膝黑发……这完完全全违背了虚等级越高身形便越发利落的进化原则。
不过那缺乏血色的冷白色皮肤以及在昏暗环境下微微亮起红光的眼让葛力姆乔有些惊疑不定。
“越高级的虚形态越是向人类发展，外表可不是衡量同类的唯一标准。”
葛力姆乔立马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满含不屑、老子天下第一的冷哼：“住在这里的也有当初统治过虚圈的家伙，虚王也不过如此。”
“是，你说得对。”
突然被顺毛摸了的葛力姆乔话语戛然而止。
“王的位置自是有能者居之。”羽衣继续顺毛，疯狂暗示，“我毕竟已经离开虚圈很久了。”
“不用啰嗦。”
葛力姆乔斜了羽衣一眼，羽衣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把话补完：“总之，不会是死神。”
[策反一个是一个。]
[所有的光杆司令都是纸老虎！xd]
点到为止，羽衣在葛力姆乔逆反的心里小小的挠了一下后又漠不关心般的跳开话题：“我解开鬼道，双方都停手。”
“背后的洞怎么打算？”
羽衣解除对方身上五柱铁贯的禁锢，又满怀愧疚地给他打上一道护身符：“蓝染发工资吗？要不这墙你自己补？”
葛力姆乔高抬下巴乜斜了羽衣一眼，二话不说转身从破口处钻了回去，拆了房门过来挡上。
羽衣：……目瞪狗呆。
行，你的房间，听你的。
揪了揪头发，羽衣循着记忆一点一点慢慢往回走，远远的便看见乌.尔奇奥拉迎面走来。
“乌.尔？”
“突然感受到葛力姆乔暴动的灵压，就过来看看。”乌.尔奇奥拉往羽衣身后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你们碰上了？”
“嗯。”羽衣点点头，忽而捂脸，“捅了喵窝。”
“……没有影响。”乌.尔奇奥拉对这件事并不在意，他还是比较关心羽衣的状况。
至于葛力姆乔……给蓝染大人留个活的就好。
“以虚夜宫的格局不好再重新增加房间，我刚刚腾出一个空房，还有——”乌.尔奇奥拉从袖口里拿出折好的纸抚平，“这是地图。”
“……”你咋知道我会丢。
羽衣默默接过，再看向乌.尔时，正经的表情瞬间变成了‘qaq’
这简直就是——
贴心小棉袄啊。
乌.尔奇奥拉并不排斥羽衣偶尔的依赖，相反，当羽衣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往回走时，有种空虚的内心在慢慢填满的微妙感。
“房间离我的卧室不远，没什么事我都在。”乌.尔奇奥拉放慢步子便于羽衣踩着十厘米高的木屐跟上，“有需要随时可以过来。”
木屐踩踏在空旷的走廊发出清脆的鸣响，羽衣举着半米长的地图哒哒哒哒往前走，忽然脚步一停。
“蓝染他们在这里有没有独立的厨师？”
“没有。”
“那正常人可以吃的伙食呢？”
“有。”乌.尔奇奥拉顿了一下，在羽衣突然亮起的眼光中把话补全，“开会用的红茶。”
“……”
想来生活在虚圈的破面也不可能会有现世的流通代币。
突然感到饥饿的羽衣叹了一口气。
不过，羽衣是杂食性神明。
“那么请问。”羽衣收起地图，“叉烧虚和叉烧肉是一个口感吗？”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