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5

    chapter65
    丁依依朝两人望了望,当着两人的面擤了把鼻涕,随后拂了拂脸,兀自坐上堆满衣服的沙发,面对着眼前的两人。
    她叹了口气,“我是从泉江来上潼打工的,也没找着什么正经工作,就随便找了个发廊帮人洗头,发廊也不是什么正经发廊,偶然还得做的别的兼职,有天李图来店里,东张西望的,他原本就不是来洗头的,他就是来约|炮的,他说他也是泉江人,一来二去,就跟他混熟了,后来我怀了他的孩子,但他却被我发现,和我其他小姐妹上床,之前说的好听,要一起回泉江然后娶我,现在倒好连个鬼影都看不见了。”丁依依越说越气愤,手指死命地搅着旁边的衣角。
    黎月白:“那他平时是干什么工作的?”
    丁依依狠狠一嗅鼻子,“他能干什么?我就没见他有过什么正经工作,我就纳闷了,他哪来钱过日子的。”
    丁依依越说越恨,牙齿咬得紧紧地,怎么就跟这种人有了孩子,她甚至动了做了孩子的想法。
    黎月白看出了她的苗头:“事已至此,孩子是无辜的,只要把他找到一切都会解决的。”他顿了顿,“他平时有什么往来的朋友吗?”
    丁依依:“有个屁,从来没把我带个他朋友认识,每次来都跟做贼似的,深更半夜的,我都怀疑他的时差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
    黎月白:“那他失踪前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有啊,跟别的贱人上床啊。”丁依依拔高了音调。
    黎月白皱了皱眉,有些尴尬,“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特别的举动,有没有跟你谈论过你们日常之外的事?”
    丁依依抿着嘴,鼻孔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认真思考,半晌她摇摇头,“没有。”
    季无渡:“你不要隐瞒,有什么就都说出来。”
    丁依依站起身,右手背拍着左手心,“我比你们更想找到他啊,警官。”
    总之,丁依依这边怕是要不了了之了,两人推门刚想出去,忽地就被背后的丁依依叫住了,“等等。”
    两人又齐齐回头,就见丁依依钻到衣柜里拎出一个银白色的保险箱,她将箱子举到两人跟前,“我想起来了,这是他好多天前,扔在我这的箱子,说是有这玩意儿就能发大财了,我以为里面是钱,问了他半天,他说不是钱,但比钱值钱多了,我现在也不想知道这里面是啥了,问他密码,他也不告诉我,你们拎走吧,或许对你们有用。”
    见到箱子的一瞬间,两人同时转头对望了一眼,这箱子跟他们缴的方问海的那箱子一模一样,难道?
    季无渡伸手接下,在手上掂了掂。
    黎月白抬头望着一脸怨气的丁依依:“要是他回来找过你,立马告诉我们。”
    丁依依稍稍点了点头。
    拎着箱子的两个人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李画怎么敢把这东西放她这,这女的不会有危险吧?”季无渡扭头问着一边的黎月白,雾化的白气从他嘴里溢出。
    黎月白摇摇头,“她没有被杀的理由,我们想知道的,想得到的都已经到手了,她的生死在凶手眼里不足为道。”
    两人匆匆忙忙地拎着箱子进了刑侦科,找了专业的警员将箱子打开了,和方问海那箱子一样,两排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瓶子整齐地排列在箱子里,季无渡伸手取出一瓶递给前来看热闹的傅从,“快一点。”
    傅法医一个白眼差点翻背过去,“我就不该来看这热闹,我一法医,剖尸体的,一天到晚让我干缉毒组的事儿。”
    季无渡又摇了摇手中的瓶子,“你长得帅,又聪明,干事儿又利索………”
    “行了行了,给我,我去。”
    黎月白一直在在一边没开口,怪不得宋正时要逮李画,这箱子东西李画是肯定买不起的,多半他是通过什么不正当的方式的得到的,但是宋正时只是想逮他,估摸是想逮到他,套出东西的下落然后再了结了他,但是没得到东西前,他应该是不会杀他的,那是谁?李画除了这事还得罪过其他人?他越想眉头锁的越紧,直到季无渡的手指点上他的眉头。
    “想什么?都快成一字眉了。”
    黎月白一偏头,躲过了他的手指,“这么多人在,注意点。”
    季无渡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怕什么?就算我在办公室把你这样那样,也没人敢管。”
    “咳咳。”李集在他俩背后重重一咳,“我说你俩注意点影响好吧,大庭广众的,秀给谁看?就你有对象是吧?”
    季无渡朝他一翻白眼,拉着黎月白径直进了办公室,李集跟在他俩后面,还想叨叨点啥,但是留给李集的是重重的关门声,以及锁芯上锁的声音。
    上潼郊外的庄园内。
    “那家伙还没找到?”宋正时不疾不徐地问着江序。
    江序:“还没,从路和鱼那儿跑了。”
    宋正时:“东西呢?”
    江序低下了头:“也没有。”
    宋正时:“东西找先放放,先把人找到,第一次见到有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
    江序在原地愣了半晌,“他的哥哥前几天死了,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
    江序:“李图长期在日本,很少回上潼,而知道他们是双胞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怀疑李图的死跟李画有关。”
    宋正时:“这案子又是他在查?”宋正时越过了江序的疑问。
    江序低下头,微微一点,他知道宋正时在说谁。
    “黎月白啊黎月白,我现在到底要拿你怎么弄呢?”宋正时将腿架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是时候把他弄回来了吗?”宋正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江序。
    “老板,我觉得,我觉得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好?哈哈哈哈哈,哪里好了?我见见不到他,摸摸不着他,他身边还有其他男人转来转去。”宋正时皱着眉头,手指抵上太阳穴,好似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江序咽了咽唾沫,“但是他在我们这,做事什么的真的挺极端的,我看他在警署里跟在我们这完全是两个样子。”
    空气好像凝结了,一时没有动静,只有窗外枯黄的树叶随着寒风沙沙作响。
    宋正时突然放下腿站起身,走近江序,阴鹜的眼神盯得江序浑身不自在,江序很高,但是宋正时也没比他矮多少,他甚至不用仰视他,江序不敢看他,微微垂着头。
    “我当初就是听了你的鬼话,才把他送出去了,现在想把他弄回来却没那么简单了,我要的人哪怕是囚禁起来,我也不会让他再跑了,跟了我这么久,你还不明白我?”宋正时声音并不高,但江序听着却挺毛骨悚然的。
    江序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直至宋正时轻哼一声,无趣地从他眼前走开。
    十一年前。
    那个雨后黄昏,大雨将热气打散,森林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夕阳将整个天地染的通红,被枪声惊吓过后的鸟儿,也叽叽喳喳地出来了,泥路上的水洼不停地有小青蛙蹦来蹦去。宋正时有点头疼,因为有个小家伙坏了他的计划。
    此时,他臂弯里正躺着一个肮脏的绝美少年,宋正时原本准备去狙了a先生,从而吞并他的产业链,但这个小家伙好巧不巧的在这时出现了。
    林子深处有宋正时的地盘,一片不是很新的建筑,但意外的很整齐有规律,周围一大圈都用围墙围上了,门口有人把守,里外都有人巡逻,见宋正时的车从远处驶来,那些人远远地就把大门开了,车子过门时,所有人都朝他低下了头。
    手下将车子直接开到了他住处的楼下,一个看起来比宋正时大不了多少的男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帮他开门。
    “老板?这是?”开门的男人是宋正时从北美那边带回来的,一直跟在宋正时身边做事,高大威猛的男人属于人狠话不多的那种,他盯着宋正时怀里的黎月白,一时有些迷惑。
    “去找医生过来,要快。”年轻的宋正时抱起十五岁的黎月白毫不费劲,他朝身边的贺金吩咐道。
    贺金没有多问,转身就出了宋正时的住处。宋正时将黎月白放到了自己的床上,丝毫没有嫌弃浑身泥水的黎月白,黎月白已经烧迷糊了,整张脸通红,嘴唇也很苍白,口中一直带着哭腔呢喃着。宋正时脱了外套扔在旁边的沙发上,随后站在床边,环保双臂仔细地盯着黎月白的脸观察着。
    没多久基地里的医生就赶到了,医生也是宋正时才北美那边挖过来的,当然前提是他给够了对方钱,以至于他的地盘里有一个小型的医疗诊所,每次他受点大伤小伤基本都可以在基地解决。
    贺金催奥斯丁医生催的紧,奥斯丁以为宋正时又受了什么打伤,拎着小型设备匆匆忙忙地赶来,直到看见毫发无伤的宋正时,奥斯丁才呼了口气。
    奥斯丁:“我以为老板你又怎么了。”
    宋正时朝床上努努嘴,“看看。”
    这时奥斯丁才注意到陷进床垫里的黎月白,他是那样的脆弱,好似一触即散。
    “好美的少年。”这是奥斯丁见到黎月白时说的第一句话,外国人嘛,都是那样的直接。
    奥斯丁掀开黎月白的眼皮照了照,又用听诊器在他的胸口听了听,随后奥斯丁取下听诊器,“你们之前发什么了什么吗?”
    宋正时扫了眼奥斯丁,“他可能受了点惊吓。”
    奥斯丁:“没错了,他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导致的高烧,可能会没事,但也可能会有事,毕竟他已经有了心魔,这就要看他自己怎么熬了。”
    宋正时:“先给他开点药,后面的事再说。”
    一旁的贺金开口了,“老板,你要留下他吗?”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宋正时带人回来了,但是能被宋正时抱着回来,睡在他床上的,这是第一个。
    宋正时不可置否地点了下头,“贺金,一会儿你带几个人去林子里把今天我们的任务对象带回来,人已经死了,你别动尸体,带回来先安置下来。”
    贺金还想再问点什么,他是想提醒宋正时,最好先弄清楚黎月白的身份背景后再做打算,但他看宋正时好像着了魔似的,连说话的间隙都是盯着黎月白的,无奈只能闭了嘴,去办宋正时交代的事了。
    奥斯丁留下给黎月白喂了药后才离开的,宋正时罕见的在房间待到了夜里,但黎月白却一直没有要苏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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