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一条不能进车的小巷子口。
师傅转头说道:“到了。”
“多少钱?”燕飞忙着掏钱,也没看表上显示的数字。
“139,给你打个折,抹掉零头,给我130就行,就当你听了我一路抱怨的辛苦费。”师傅爽快道。
燕飞掏出一张一百的和一张五十的,递给师傅,同时说道:“你赚的也是辛苦钱,给你一百五,不用找了。”
给完钱后,燕飞牵着萌萌,拖着行李朝着记忆中那个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出租车师傅的声音:“下次用车call我,免费。”
燕飞洒脱的挥了挥手,并未回头,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那一幢幢破旧楼房,和坑坑洼洼的小巷道。
十六岁打孤儿院出来,燕飞就在这儿租了房子,一住就是四年,直到两年前被警察误抓,给判了个无期,那时,她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到这儿,她的家。
天色突然阴了下来,蒙蒙细雨徐徐从天空飘落,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打湿了萌萌的发丝。
燕飞见状,连忙从行李包中翻出一件大衣,让萌萌撑着盖住脑袋。而她则是无所畏惧的把自己整个敞露在细雨之下,任凭雨水冲刷,好似要洗去晦气一样。
萌萌见着好玩有趣,也把头顶撑着的大衣扯下,学着她的新任妈妈那样,闭着眼睛,张开臂膀,仰头迎接雨滴滋润。
没一会功夫,萌萌砸吧砸吧嘴,说道:“味道怪怪的,不好喝。”
燕飞这时,才终于停止了自己那蛇精病的行为,带着萌萌一路小跑,直至一幢上世纪初颇为洋气的小洋楼前。
这幢充满了无数回忆的破旧五层小洋楼,不禁又让燕飞思绪连篇,不过这次不敢太入神,毕竟萌萌不比她,皮糙肉实,淋雨淋一整天也跟没事人一样。小孩子不论贫穷富有,都娇贵的很,动不动就感冒发烧,伤了身体元气的同时,也伤了荷包。
犯不着,于是燕飞带着萌萌冲进楼道,蹬蹬蹬蹬上到四楼,房东的家。燕飞松开牵着萌萌的手,把行李等物品方向,上前按响门铃。
叮咚——里面传出门铃响的声音,可许久却不见人开门,燕飞再次按了一下。
叮咚——
却依旧没有动静。
燕飞纳闷的挠了挠头,这包大头平时不都喜欢宅在家里听戏曲的吗?怎么今儿不在家?
按捺下疑问,燕飞带着萌萌上到五楼。原先租住的房子此时门正大开,不甚光亮的灯光穿过门框照在门堂几块破旧瓷砖上,让已四分五裂的瓷砖无所遁形。
燕飞站原地大呼几口气后,上前客气的敲了敲门,然后往里一看,却怔住了,只见房东包大头和一位就像似得了面瘫的陌生男子坐在沙发上。
云旗呢?
云旗去哪儿了?
燕飞把目光移到别的方向,扫视一圈。
屋内一应摆设和物件,所有的一切全都没有变化,都是两年前她被抓走时的模样。
只是上边却是布满了象征着岁月的灰尘,从灰尘厚度上看,这房子久未住过人。
燕飞一个箭步奔进客厅,扯着包大头的胳膊急声问道:“云旗人呢,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包大头先是愣了一愣,慢慢的,眼前抓着他手臂不停摇晃,还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的女人身影和两年前的一个身影重叠到了一起,他才恍然惊讶道:“燕飞?!”
那个陌生男子乍闻“燕飞”二字时,宛如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的脸扯动了一下,随后瞄了一眼燕飞,发现实在对这个疯一般的女人没有什么印象后,又把目光移走。
而当事人燕飞却恍若不觉,仍激动的大声道:“你快告诉我云旗去哪儿了?”
“你先坐下来,平静一下。”
见燕飞在沙发上坐下后,包大头继续说道:“云旗一年前就搬走了,他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把他带回了帝都那边的家,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自从一年前搬走后他就再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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