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身为举目无亲的孤儿,十几岁就从孤儿院出来闯荡生活,摆过地摊,刷过盘子,蒙过人,干过架,唯独有一条,她一直恪守着红线,从未逾越过。
那就是,出卖色相!
曾经有一个老男人朝她甩出过六位数的支票,要她陪一晚,一晚过后,桥归桥路归路。面对她也许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金钱诱惑,她不但没有答应,还把那老男人暴揍了一顿。
因为,她觉得,那是她剩下的最后一点尊严,不容践踏!
谁碰跟谁拼命。
不过有一个男人却是例外。
这个男人名字叫做云旗,一个典型的天才俊彦。
十八岁就拿到了双硕士学位的超级学霸,偏偏还长了一副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俊美容颜。
以前燕飞经常笑他不像孤儿,更像是老天爷的私生子。才、貌,常人二者得其一已是祖坟冒了烟,偏偏云旗二者皆得,且在二者中还是拔尖的那种。
云旗和燕飞一样,也是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孤儿,和燕飞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路相互扶持跌跌撞撞从懵懂年纪长大成人。
两人感情自是深厚无比,燕飞被抓那时,遭到了全世界的抛弃,只有少数的几人依然选择相信她。云旗更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求人,但凡在月华有点权势有点地位的人,他都一一求上门,就连他一向不假以辞色的某位欲包养他的富婆,他都强忍恶心上了门。
虽然最终也还是没能改变燕飞坐牢的命运,但他所付出的努力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这些,都是燕飞拘押在月华监狱时,饭团和牙签两人告诉她的,甚至就连云旗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她说的一件事也说了出来。
云旗对人下跪了!
当时,燕飞听了这事后,几欲癫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个让云旗下跪的人!
杀了他!
受这念头的驱使,燕飞原地一跳,跳到探视窗台上,一双秀手狠狠的砸向防弹玻璃。可是,她打架再厉害,毕竟还算是个正常人,人的拳头又怎能和防弹玻璃较劲呢,尤其是监狱里的防弹玻璃,可以挡住大口径狙击枪的特制防弹玻璃。
在狱警赶过来前的两分多钟内,燕飞对着防弹玻璃砸了不下一百拳,可防弹玻璃愣是一点事没有,她的一双秀手却满是血迹,口子裂开好几道长缝,猩红血液不停的从缝里流出。
被狱警扭锁住的燕飞,这才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心痛,痛到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她仿佛看见,云旗所有的尊严,都随着那一跪,烟消云散。
从那时起,燕飞就暗暗发了誓,如果,如果有一天能从监狱出去,而云旗还未娶,她一定会嫁给云旗,无论他贫穷富有,落魄辉煌。
然后,好好陪着云旗,一起笑看日起月落。
那时的她坚信,自己一定会这样做。
可现在……
她人是出来了,可还不如不出来呢。
妈蛋,九年后也许自己就成了一捧黄土,难道那时候要云旗跟一个骨灰罐子结婚?
这得有多恨他才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儿来?
爱他,就离他远远的。
出了饭馆的燕飞微微抬头,仰望星空,嘴里以仅限于她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呢喃道:“也许有一天我会带着遗憾、后悔离开这个纷杂的世界,但起码,那时候你会是幸福的,快乐的活着,那么,我也会是快乐的。”
“你一个人瞎嘀咕什么呢?要逛街买礼物就赶紧的,再磨蹭人家都关门了。”落后一步的宁朗不满的催促道。
燕飞拍了拍脸颊,收拾了一下心情后,说道:“哟,这位小哥,你这思想觉悟提高的蛮快的嘛。”
宁朗没有理会燕飞的调侃,而是直抒其意道:“想好买什么礼物了没?”
“还没,你知道敦煌最有名的是什么吗?介绍一下。”燕飞苦恼的摇头道。
“最有名的,让我想想……壁画?”
燕飞翻了个白眼,“废话,我当然知道壁画,问题是这玩意能卖吗?就算人家肯卖,我怎么搬回去?”
“除了壁画,敦煌还有一样东西很出名,而且还很便宜。”
“什么东西?”燕飞意动了。
“沙子!”
看着一本正经的宁朗,燕飞从嘴里憋出一字:“滚!”
说完,见宁朗竟然毫不犹豫地转身就打算滚,这才反应过来,不满道:“我说你这人还有没有点信用了,之前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
宁朗回转身,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委屈道:“是你让我滚的。”
燕飞没好气道:“我让你去吃狗x你去不去?”
宁朗不假思索道:“不去!”
“那我让你滚你就滚了?”
“性质不一样,你让我滚,乐意之至。你让我吃狗x,强人所难。”
宁朗的振振有词,莫名的让燕飞感到一阵烦躁,从嘴里爆出一句粗口:“靠!”
宁朗犹豫了一下,然后面露为难道:“不靠。”
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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