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完全黑下来前,燕飞二人终于把车驶进敦煌市区,随便找了家稍微上点档次的宾馆,住了进去。
洗漱完,燕飞换上许久没有穿过的休闲服饰,打开房门走到隔壁客房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喊道:“贱人,磨蹭什么呢?”
“……”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走廊里除了燕飞的回声外,亦是再无其他声音。
咚咚咚——
燕飞急促的拍打房门,同时大喊道:“再不开门,我揍你!”
“这是你逼我的,出了什么意外可别怪我啊。”燕飞喊完,退后了几步,正想着冲刺然后一脚把那讨厌的房门踹个稀巴烂,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找我啊?”
燕飞被突然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透过昏暗的灯光一看,高喊一句“哎呀妈呀”,扭身就蹿进了她自己房间。
迅速关上房门,燕飞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喘息,妈呀,那是打哪跑出来的奇葩怪兽,长得也忒吓人了。
咚咚咚——
平缓无力的敲门声响起,惊魂未定的燕飞如兔子一样,猛地往前一跳,然后回转身,对着房门喊道:“谁呀,干什么的?我警告你,我可是坐过牢的。”
门外传来一个无力又无语的声音:“除了我还能有谁,你刚找我干什么?”
燕飞迟疑了一下,对着门外喊道:“你是宁朗?”
“嗯。”
咔嚓——
燕飞打开房门,一见着人,这嘴上就像装了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往外冒:“你刚刚去哪儿了?出去也不说一声,你要是被人干掉了,我找谁带我回去啊。”
宁朗愣了一愣,这样子的燕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说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但总归比凶神恶煞来得亲切。
“问你话呢,跟木头一样愣着干什么。”燕飞推了一把宁朗。
好吧,之前的是幻觉,这女人身上印证了那句老话——狗改不了吃粑粑。
“我出去买药了。”宁朗老实交代道。
燕飞脸色缓和下来,抱怨道:“买药不会等会儿再买啊,非得趁我洗澡的时候买,你要是溜了我上哪儿找去。”
宁朗又愣了一下,又是幻觉吗?
“你都不知道刚刚有一个怪兽突然出现在我后面,可把我吓坏了,我跟你说啊,那怪兽长得可吓人了,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等等。”
燕飞暂停絮叨,双手探前,捧着宁朗的脸,认真仔细看了起来。
一会儿过后,燕飞一巴掌拍在宁朗后脑勺。
“哎呦——”宁朗一声痛呼。
“活该,让你装怪兽吓人,我说你这人也太无聊了吧,是不是还对白天的事儿记恨在心?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小心眼,俗话都说了,不打不相识,感情越深,打得越狠。”
虽然宁朗很想反驳一句“那你也让我暴揍你一顿以彰显深厚感情”,但只是在心里想了想,终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不过听完燕飞数落的话后,他的怨言还是爆发了出来。
“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成这样吗?”
燕飞讪讪笑了一下,然后一把牵住他的手,“走,吃饭去。”
被强行拖着往前走的宁朗,一会儿瞅瞅被拉住的手,一会儿瞄瞄燕飞留给他的后脑勺,“我……你……”
宁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老妈和妹妹之外的女人牵手,当然礼貌性的握手不算,此时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正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里滋长。
不是情愫,不是心动,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恶心!
就好似被强行推倒,还不敢反抗,委屈又无处诉说,只能一个人躲在无人角落舔伤口的恶心感。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恶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