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垂眸,视线中那个高大矜贵的男人瞬间不见了,变成了一条蜷缩着身子的小奶狗。
此刻正弯着腰,等待着她的惩罚。
她其实并没有真的那么生气,她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夜司铭有必要先和她说一声,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她磨了磨牙,最终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随后她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夜司铭坐过去。
楚夏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听说你们在国外就见过面了?”
“嗯,一起吃了饭,然后我回国的时候,她说要和我一起回来。”
“她不是怀疑她老公是被人给陷害的吗?怎么不查了?”
夜司铭耸肩:“她没细说,就说想要回国散散心,免得睹目思人。”
这里面分明有什么,但那是别人的事,楚夏并不想调查清楚。
“于是你就自告奋勇让她住家里了?”
“她昨晚回了一趟她娘家,可她和那后妈相处不来,她儿子又有自闭症,不方便住酒店,所以就想要我收留她几天,我不好拒绝,而且我们家房间也挺多,收留他们母子两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抿了抿唇继续:“我原本打算和你说,一开始车上有沈蜜和梁致远,我就没开口,等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又在想要怎么告诉你才好,刚才我正准备说,就到家了,你也知道了。”
楚夏笑了:“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是我的错了?”
夜司铭赶紧摇头:“不,是我的错,我不该事先没有告诉你一声,更不该自作主张收留人家,你有火,你就朝我发,可以吗老婆?”
夜司铭一副有火尽管来的表情,倒是让楚夏不知道要怎么冲他发火了。
就他这样,你朝他发火,还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有种虐待他的感觉。
而且,他一点都没隐瞒,全盘脱出。
楚夏要是再发脾气,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她仰着下巴,微微挑眉。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你那个菲姐。”
夜司铭看着她不语,她又道。
“毕竟顾远之也曾说过,她一面和你关系暧昧,一面又和他哥在一起。”
夜司铭不喜欢顾远之,所以一听到说起他便也有些不开心。
“他的话哪能信。”
楚夏:“我没全信啊,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也没错吧,老公?”
“嗯~那这事就先翻篇,不生气了?”
楚夏:“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夜司铭:“好好,是我想多了,我老婆温柔美丽又大方,哪里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走吧,下楼吃饭。”
楚夏和夜司铭一起下楼,苏菲菲端着菜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正准备叫你们下来吃饭呢。”
她身上系着围裙,完全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倒是显得楚夏更像一个客人。
楚夏见她这副打扮,心思着,这么心急想要做夜家的女主人?
“我刚去厨房随便做了点菜,这里大部分都是厨师做的,我就做了两样。”
楚夏走过去:“苏小姐你可是客,哪有客人一来就做事的道理。”
“我这一回国就来你们家打扰你们,我也真心惭愧,就想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
楚夏:“你这话就见外了,你不过是来我家小住几天而已,又不是长期在这里白吃白住,别说只是小住了,就算是长住,我们家也还是养得起你们的。”
苏菲菲取下围裙:“我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我以前在国外因为瑞轩的特殊情况,我也一直全职在家照顾他,所以,这些事情没有关系的,我反正已经做习惯了。”
楚夏又不傻,苏菲菲嫁的那可是豪门,即便她不嫁豪门,以她自己家里的条件,请个保姆带孩子,请几个佣人伺候那完全没有问题。
她解释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他们别多想,这些事情,她经常做。
她给她儿子专门准备了饭菜,放在他面前,小声的和他说话。
他儿子有自闭症,反正不太说话,不过苏菲菲和他说,他还是听得见,也安静的吃着饭。
苏菲菲有些尴尬,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解释。
“瑞轩从小就这样,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夜司铭道:“我在国内认识不少专家,有时间带你们去看看吧?”
苏菲菲点点头:“在国外的时候,我们也看过不少专家,可都说这种事情急不得,要慢慢来,而且要孩子主动接受才行,不能强迫,不然会适得其反。”
“哎~以前还有他爸爸一起照顾,现在他爸爸也走了......”
可能想到了亡夫,让她多少有些伤心和难过。
“抱歉,一时伤感,便说得有些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可她明明眼中含泪,满眼悲伤。
她这副凄惨惨,又强颜欢笑,故作坚强的样子,配着她这张脸,这要是一般男人看到了,确实是会觉得可怜,想要怜惜一番。
可楚夏却发现,夜司铭神情如常,也不过是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眼神没有任何怜惜或者心疼。
装的,还是真不在乎?
不说是姐姐吗?
楚夏面色没有过多的表现,可内心却想了不少。
夜司铭:“我联系上了专家就告诉你,到时候你领人直接过去就行。”
“好,麻烦你了,还有谢谢你。”
夜司铭垂眸:“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楚夏并不想过多观察苏菲菲的表情,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要知道,夜司铭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她会露出哪种表情。
果然,苏菲菲眼里流露出感动,惊喜,还有一丝抑制不住的开心。
啧~这老公才走不久,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勾搭别人的丈夫。
楚夏又不是傻白甜,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让它发生。
她夹了一些口味清淡的菜放进夜司铭的碗里。
“老公,前些日子你胃不太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能吃,只能吃清淡的,这菜你觉得味道如何?”
她声音嗲嗲的,冲着夜司铭笑得一脸灿烂。
夜司铭心知肚明她怎么会如此反常,但知道并不点破,而且他也喜欢听她这么喊他。
吃醋?只有真正在乎的人才会吃醋。
夜司铭夹进嘴巴里,咀嚼了一下。
“嗯,很好。”
顿了顿,他看向楚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