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生将配好的解药给司伊喝下去,众人一直提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司伊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伯里看了其他人一眼,波卡莉安娜留下来照顾司伊,剩下的人都去了温蒂的小花园。
“说说吧伯里,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奥亚。”斯塔里抱着手臂向后一靠,眼神中满是“我等着你解释”的意思。
伯里叹了口气:“既然都被你发现了,这可能也是天意吧。这一切就要从将军开始说起了。斯塔里,这件事情是将军不让我告诉你的。”伯里说完解开袍子将腰间他携带在身上多年的锻造之锤放在桌子上。
看见那柄锤子斯塔里瞳孔骤缩,他不敢相信将军的锤子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
“将军为什么会失踪我其实是知道的。”
伯里的这句话也成功吸引了艾尔撒的注意力。
“在将军最后一次出征之前将军私下里找过我。老师和我说,她是一个叫洛尔·温蒂,是那个人的执念的延续。看看这屋子里墙上的壁画吧,这并不是老师随意雕刻的,她一开始就隐瞒了我们,这完全都是第一个洛尔·温蒂的一生。”
斯塔里听了伯里的话细细地打量着这整座墙壁,上面刻画的内容居然和那个温蒂给自己讲述的一模一样。他小时候也问过温蒂那样的问题,温蒂说这是个很凄惨的故事,她不多说他也就不再问也不再关注这壁画了。
“老师是个不完整的生命,”伯里继续说,“大约在两万五千年前,那年,温蒂死在北境,她在临死前,她的执念造就了老师,老师带着她的记忆替温蒂活了下来。‘活下去’这是那个时代温蒂唯一的愿望。你明白了吗斯塔里。”
斯塔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将军为什么走了?”
伯里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个深坑:“那是埋葬温蒂尸体的地方,有一天温蒂的尸体消失了。老师和我说,温蒂回来了,真正的那个温蒂回来了,温蒂回来了,她也该回到该去的地方了。斯塔里,你还记得老师第二次怀孕的时候,她体内契的紊乱吧?”
“我记得。”
“那个孩子吸收了老师所有的契,那个孩子,是温蒂。”
“这怎么可能?”斯塔里忍不住站了起来,“将军是将军,司伊还是司伊!”
“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会开玩笑。”
“我不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老师没有失踪,老师已经死了。她是自愿的。”
斯塔里坐了下来眼底晦暗不明。
“至于这把锤子,”伯里顿了顿,“这把锤子名叫锻造之锤,它来自派若戴斯,曾经是天使的所有物。”
“天使?”艾尔撒看向了伯里。
“老师曾经去过派若戴斯,派若戴斯的居民是区别于人类以及精灵的生物,他们被称作天使。这原本是温蒂的武器。老师让我在恰当的时候将它归还给司伊。派若戴斯的人在找这把锤子,老师特别交代我一定要将它保管好,送走司伊也是当初老师的交代。那些人知道老师是特兰斯的人,只要司伊离开特兰斯她就是安全的。”
“将军为什么不告我的?”斯塔里仰起头,伯里还是看见了他眼中一晃而逝的泪花。
“老师不让我告诉你。你让老师怎么……怎么告诉自己执拗的孩子母亲即将离世的消息?你会跟着她一起离世吗?我们都很了解你,如果当时告诉了你,你一定会这么做的。我失去了老师,却不能够再失去一起长大的兄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斯塔里。”
“对不起,伯里。”斯塔里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才重新说道:“说到天使,我在奥亚的【暗杀者】手里得到了一些关于天使的消息。他们联合了奥亚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做,可以确定他们是朝着这把锤子来的。”
“可以确定吗?”艾尔撒问。
斯塔里点点头:“大帝放心,事关三个国家的事情,奥亚的君主是瞒着所有手下的秘密交易,玓烁不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的人。而且他们的君主这样做算是背叛了自己的手下。这是对手下的不信任,玓烁也是有脾气的。”
艾尔撒轻轻笑了起来。
“我和波卡莉安娜为司伊寻找解药的时候也遇到了天使。”伯里突然说道。
“???”斯塔里和艾尔撒同时看向了伯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们也在寻找【蚀骨】,听这个天使的语气他说【蚀骨】属于派若戴斯。”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艾尔撒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那个天使呢?就没带回来坐坐吗?”
伯里想到这里就觉得脖子有点疼:“人恐怕是回不来了,我被他一招打得直接站不起来了,波卡莉安娜将他绞杀了。”
艾尔撒忍不住清了清喉咙:“那叔叔可得好好谢谢波卡莉安娜小姐了,正好我似乎还缺个婶婶,波卡莉安娜小姐长得好看武力值又蛮高的,叔叔要是和她在一起我一点也不担心您的安危。”
“大帝!”伯里有些无奈。
“叔叔可别和我说什么不适合的话,我一点都不相信。才几天叔叔就和波卡莉安娜小姐这么熟悉了,名字都叫得这么亲昵。”
伯里挑眉。
这么一打岔,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散去了不少。斯塔里依旧有些闷闷地,他打算去喝点酒,伯里看透了他的心思,这个侄子难缠起来是真的难缠他是真的怕了,借着这个机会能跑就跑。伯里当即就揽住了斯塔里的肩膀和艾尔撒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艾尔撒默许了,他也起身去了司伊的房间。
敲了敲门,波卡莉安娜见是艾尔撒就让他进来了。
司伊已经醒了。
司伊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一个人的声音,她前生的痛苦除了胡克,就是那个人了,可是她却想不起来那人的名字以及容貌。
来自朋友致命的一刀,真的是那段时光里最痛的痛啊。
看着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做坐着的女孩子,艾尔撒这几天想了很多话,但是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