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应该啊…他们一个个不都挺厉害的吗……
陆离迟疑了一下,算了,还是先睡吧。
于是他又果断的拉上了床帘继续睡觉。
平日在京城的时候,他还要早起上朝,如今没了这些糟心事,他一下子倒是清闲了不少。
就在陆离呼呼大睡的时候,玄离帝那里正吵的不可开交呢。
原是承水终于派人来天朝了,却拒不承认自己同裘封裘尺之死有关系,一口咬定就是善德一人所为。
玄离帝倒也不着急,反倒是慢悠悠的抿了口茶:“既然如此,那便招善德上来对峙吧。”
金銮殿上,一众大臣皆面面相觑,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但总有人少不得在想,原来这善德还没死啊,他们还当她早就被须翰皇给整死了呢。
这次承水派来的使者还是孔横,就是他自己乃至承水的皇帝也没想到,善德居然还没有死。
在他们的印象里,承水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绝不手软的。
她被带上来的时候浑身的血迹,头发亦是乱蓬蓬的,不知又多少天没有打理过了,脸都被遮住了大半张。
孔横虽不喜欢善德,但看她这幅惨兮兮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皇上,此事真的与我等无关,还望皇上明察。”
“若是什么事都是一句与我无关,那这事上岂不是都要黑白颠倒了?”
玄离帝不屑的笑了笑:“善德公主可是说了,此事是她父皇授意的,难不成,还是朕在骗你的不成?”
“臣不敢。”孔横心里一紧,若是逼急了善德她可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而且方才玄离帝是称呼善德为善德公主…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贵妃娘娘杀裘封、裘尺二人对承水并无益处,他们一旦出事,若是查出是贵妃娘娘动的手,那这事不就可以正大光明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吗?我们陛下就算再如何都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所以不论是哪个环节,都一定有人故意在诬陷我们,想将我们陷入不义之地。”
玄离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苏卿倒是先站了出来。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将,苏卿的话其实就代表着玄离帝的话。
他是皇上,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做的。
“若是按照大人这么说,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以为,是你们觉得我们会按照正常的思路走,认为你们应该不会自己惹祸上身,而是有人在陷害你们,所以才敢这么直接对裘封和裘尺下手的呢?”苏卿挑了挑眼尾,继续说道:
“陛下受须翰王之托接手陲咸之事,从此以后这陲咸的事,就是我们天朝的事,陛下对所有的子民都一视同仁,如今是你们承水犯了我们天朝,若是你们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平息所有人的怒火,日后又如何去服众呢?”
苏卿这段话只有两个关键点,一个就是承水很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假意说自己是冤枉的,实际上事情就是他们做的,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如今陲咸,已经是天朝的了。
玄离帝到底会不会管他们不重要,会不会对他们一视同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天朝为这事向承水出兵了,那也是师出有名,别人诟病不得的。
所以孔横有些迟疑,无论如何,这件事只怕都是不能善了了。
他们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天朝杀的人,然后嫁祸到他们的头上,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再加上他们又不在天朝,如何拿的出证据呢?
而且既然须翰皇都已经确定是善德杀的人了,那就说明就算有证据估计也已经被玄离帝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了,这局都已经设下了,他们想逃都逃不掉。
若是当初他们早一步在天朝,和玄离帝达成同盟,说不定如今‘杀死’裘封裘尺的就是璇玑了。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锅,无论是谁的,他们都已经背定了。
“善德,你自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玄离帝看孔横沉默了一会儿,估计这事还有的要拖。
善德在牢里受了很多苦,此刻她听到玄离帝的声音,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抬起头:“臣妾…臣妾……臣妾只知道,臣妾必须杀了裘封裘尺……”
话还没说完呢,须翰皇就闯了进来。
“还望皇上恕微臣擅闯之罪,只是听到贼首终于派人过来了,心里一时激动难抑……”须翰皇说着眼角居然还开始泛起了泪花。
“微臣此生就那么一个儿子,平日里也是视若珍宝,微臣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现在有所成就,本想着终于老有所依,没想到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朕知道了,只是日后须翰王还是要自持一点啊。来人,给须翰王赐座。”玄离帝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上来给须翰王搬椅子。
先小小的警告一下,不然他帝王的威仪又何存?
须翰皇也不客气,谢过以后便坐下了。
只是这一坐,亲疏立现。
“此事朕一定会给须翰王讨个说法的。”
玄离帝先过于简单的安抚了一下须翰皇的情绪:“继续说,你为什么要杀裘封裘尺。”
其实原来审人的事是不需要玄离帝来的,应该是大理寺丞卿的事,只是因为这事涉及敏感,所以玄离帝才亲自出马的。
其实说是审问,玄离帝也没打算真的问出点什么东西来,他知道一下子要从善德嘴里套出话来很难,所以他也只是意思意思走一下过场罢了。
善德摇摇头:“臣妾不知道。”
孔横却看善德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她整个人俯跪在地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见她的脸,难不成真的是在牢里受苦受的太多,所以精神也失常了?
若真是这般,那她的供词不就也不可信了吗?
孔横心里一震,若真是这般…她还是疯了最好。
疯了,就没人能从她的嘴里问出什么了。
就算这件事真的同他们无关,但保不齐有人利用她,或者她和天朝达成了某种协议,帮他们反了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