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九叹了口气：“算了。”
善德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又是一大鲜血。
“你别说话了，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说完他就开始后悔了，他一个小偷哪里懂这些东西？他能做的，也就是去须翰皇那边偷解药了。
善德缓了很久才缓过来：“我自知时日无多，唯一的愿望就是保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他是皇上的孩子。”
其实初九很想问，就算是玄离帝的孩子那又如何？玄离帝如今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将她当成了一颗弃子，而且他是皇帝，怎么可能会缺这一个子嗣呢？
初九本是想让她清醒清醒，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也许这个孩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好。”
到最后，初九只说了一句，而这句话，绝不是他的本意。
其实他现在就可以逃出天牢，这天牢里什么都牢，就是这个锁，锁头只有一种，一把钥匙就可以打开所有的锁。
在上次狱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暗暗记下了这钥匙的样子，虽然他身上的银针都被收走了，但这并不妨碍他“顶风作案”。
“你有没有什么细一点、硬一点的东西？”
初九眼神落到了大牢的铁栅栏上，随即又挪开了，要是弄这东西…难度还真有点大。
善德想了想，沉默了一下：“我来的时候，头钗什么的全部被收走了，也有嬷嬷搜我的身……”
所以就是啥都没有喽？
初九有点失望：“那你能不能找找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落的东西？”
要是啥东西都没有，他还真出不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连跟铁丝都没有，怎么可能撬的开这个锁？
“嗯。”善德心里很无语，这诺大的牢房，怎么可能说找就找出一根铁丝？狱卒看见了不会把它清掉吗？不清掉难不成留着给你逃跑用？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要装一装的，毕竟她现在是要靠他的。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找，居然真的找到了一根铁丝。
她此刻是背着身子对着初九的，所以初九没有看见她已经拿到了铁丝，她原本是想将铁丝给初九的，但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她犹豫了。
要是他一直在利用自己呢？
就在她找东西的时候，初九也在找是不是有什么之前落下的东西，万一可以用到呢？
转身看到善德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还以为是她的蛊毒又犯了：“你没事吧？蛊毒不是刚刚才过去不久吗？你难不成又开始痛了？”
善德站起身摇摇头，那铁丝最后还是被她收进了袖子里：“没有，只是蹲久了有些头晕罢了。”
初九这才放心：“那行，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再找找看。”
“好。”
“对了，你有没有找到铁丝之类的东西啊？”
善德下意识的摇摇头：“没有。”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这一时的犹豫，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痛苦。
初九也没有怀疑善德，因为他本就对找到铁丝没抱太大的希望。
反正最后一切都是要靠自己的。
“那你知道，这世上有什么办法能解你的蛊吗？”
初九想了想，自己也不能跑到须翰皇那里乱翻一通吧，总得有个目标才好下手啊。
善德苦涩的摇摇头：“这世间能解开的蛊都被记在一本书上了，可这本书在我的一个素未谋面的师兄手里……”
在善德还小的时候，她的父皇就给她请了一个师傅专门来教她蛊术，因为那师傅比较忙，听说是他还有一个徒弟，因为比她先入门一段时间，所以她是师妹。
“素未谋面的师兄？”初九顿时觉得有点头大：“那你师傅呢？你师傅总还在吧？我去找你师傅，他既然能把书给你师兄，他总该先知道书上写了什么吧。”
善德摇摇头：“师傅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当时她还派人去了一趟师傅的灵柩旁，给师傅送了寿衣，她还特地叫那人观察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那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大师兄。
不过说来也怪，师傅去世这么大的事情，她那个师兄也没有出现一下，倒还真是奇怪。
甚至那一段时间善德都觉得师傅是不是在骗自己，他根本就没有一个徒弟，只是因为不想给她宝贝，拿来诓她的幌子。
“那怎么办？”初九有些着急：“我总不能去刨你师傅的坟吧。”
“你再仔细想想，你师傅也没有提过关于你师兄的事？”
“我……”善德迟疑了一下：“师傅他很忙，平日都是指点完我以后就走了，我连同他多几句闲聊的时间都没有。”
“这么忙？”初九有些不太相信，这么忙还有空教她用蛊？
蛊术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练成的，必须是从小就开始不懈的努力和才能打下一个基础。
若是她师傅真的忙到连同她说上几句闲话的时间也无，那她平日里的蛊术又是如何一点一点攒起来的？
那些会蛊的人，哪个不是和自己的师傅朝夕相处的？
虽说初九对她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但这并不妨碍初九怀疑她的动机。
“嗯。”善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初九的怀疑了：“所以我同我师傅关系并没有那么深厚。”
“那这就有点难办了，这世上会蛊的人千千万，等我找到解药了，估计你也命不久矣了。”
初九就是个小孩子心性，他喜欢你的时候，他可以对你好到让你有点飘飘然，可一旦他对你的印象开始差起来了，那他也是不会留什么情面的。
因此善德被初九这番话说的有些尴尬，但初九也不管她，反正他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救善德。
他当初想救她，那是一时兴起，如今不想救了，那也遂他的愿。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有点困难。”
初九方才信誓旦旦的说了要救她出去，如今再反悔也不太好，反正救不救是一回事，救的时候她还是不是活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