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萱早就看上那个凉亭了,只是事情没有解决,还陷入了僵持的境地,她不好说出来罢了。
不过玄离帝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有意见的。
进了凉亭,玄离帝自顾带着沈萱坐了下来,其他人没有玄离帝的命令,也不敢随便坐下,只有南若风敢随意坐在玄离帝的一侧。
小福子很有脸色的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玄离帝拿起轻轻呷了一口,没有说话。
沈萱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开口处理了贤妃和德妃。
“既然贤妃不愿意让薛太医诊这个脉…薛太医,你先下去吧,如今你是太医院的院判了,想来要处理的事也不少。”
“微臣遵旨。”
这件事不管最后如何收尾,贤妃和薛太医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南先生,那就麻烦你了。”沈萱柔柔一笑。
南若风微微颔首:“娘娘客气了。”
说完,他就起身准备给贤妃把脉。
贤妃不知有何抵触,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皇上…臣妾……臣妾不敢劳烦南先生……”
沈萱耐心的劝道:“南先生医者仁心,怎么会有劳烦一说呢?”
贤妃却还是不愿,那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若是方才让薛太医给她看,她难说还有一线生机,但南若风……
贤妃无比后悔自己为何要这里。
无助的视线看向德妃,却看见了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得意的笑。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麻烦南先生了。”沈萱看向南若风。
南若风回以一笑,随即便起身走向贤妃:“娘娘,得罪了。”
贤妃被逼的连连后退,嘴里还在呓语,弄的南若风像是要对她做什么一样:“不…不要……”
“不过是把个脉,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朕知道的?”玄离帝实在是受不了她的磨磨唧唧了:“来人,把她按住。”
贤妃脸色一白。
方才贤妃身边几个口齿伶俐的丫鬟如今也像是被定了穴一般,连话都不敢说,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边看着他们把贤妃按住。
南若风给贤妃的时候从一开始的云淡风轻到最后眉头紧锁,玄离帝看到贤妃方才慌张的样子就知道她定然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如今看到南若风的脸色,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身体可还好?”沈萱问道。
南若风略略沉吟,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敏感的话题,他总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玄离帝他被绿了吧……
玄离帝见他脸色不太对,便知道定然是贤妃出了什么问题:“她怎么了?”
看玄离帝自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南若风也便不藏着掖着了:“贤妃娘娘……这是滑脉。”
众人脸色一变。
所有人都知道玄离帝专宠皇后,除此之外受到恩泽的也只有善德一人,那她这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就有待商榷了。
见玄离帝脸色未异,众人也不敢乱说话,万一火烧到自己头上了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一时间,整个亭子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沉默了半晌,玄离帝才开口:“谁的?”
贤妃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下去了,这件事总会被玄离帝查出来的,与其到时候面对玄离帝的怒火,不如现在就同玄离帝坦白,虽然不管怎么样她的结果都已经注定了,但只要不连累她的家人……
其实,当她和那侍卫偷欢的时候,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纸可以包住水,但包不住火。
“皇上……是…是一个侍卫的……”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贤妃平日里看上去安安静静的,背地里却是如此的……放荡。
“那就斩了吧。”
玄离帝脸色平静的像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处理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贤妃腿一软,她若是再多说什么,只怕是会惹的玄离帝更加不悦,她虽不能说对玄离帝了解到了一定的地步,但脸色她还是会看一点的。
“还有其他什么事吗?”玄离帝看了一眼周围,各人垂着头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回答玄离帝的话。
“若是无事,便各自散了吧。”玄离帝站起身打算回去,沈萱也跟在他的后面。
走到一半,他突然顿了顿脚步,沈萱一时不察,差点撞到他的背上。
“这件事,朕不想知道还有其他人也知道。”
玄离帝的手段众人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只要是他说的,基本上就没有人敢反抗,或者是阳奉阴违。
玄离帝带着沈萱回了朝阳宫,南若风也跟着一起过去了,沈萱总觉得自己插在两人中间有些怪怪地——他们既然一起出现了,那就说明两人应该是有事情要说。
若是因为她在场而导致两人都不能和谐的交流,那她岂不是罪大恶极吗?
“我倒是没想到,你宫里人胆子这么大。”南若风轻轻呷了一口酒说道。
沈萱听着只觉得尴尬,他们是一点都不避讳她在场吗?
“胆子大的人多了去了,我宫里有不是很正常?”玄离帝反问。
“嗯,你道理足。”南若风也不和玄离帝争辩:“我过段时间就打算回观云山了。”
“还回来吗?”
照画一直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玄离帝问出这句的时候,她的心仿佛都已经跳到嗓子眼里了。
“谁知道呢。”南若风笑了笑:“我会和依依一起走。”
照画心里一凉,随即又强行安慰自己,带着顾依依一起走,对娘娘也是一件好事。
“嗯。”玄离帝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只是点了点头:“若是有空,可要记得来皇宫看看。”
“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个回来。”南若风端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是否还会再回来,如今的观云山不知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就是陆离在上面,他都有些担心。
玄离帝没有干他这杯酒:“这么早敬酒作甚?朕还等着吃你的婚酒呢。”
南若风苦笑:“婚酒?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