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相邀,黄莉灵自然很欣喜,推掉了饭局,画了个美美的妆,在自己保镖的陪同下来到时翼约定的地点。
时翼已经等候着了。
他身着休闲套装,搭配小白鞋,背了一个斜挎包,出院后就去剪了个利落又干练的寸头,浑身上下透出酷酷的气质。
“嗨,黄姐。”他摇了摇手臂,生疏又礼貌的打着招呼。
黄莉灵打量着他,与那日半山腰一见,当真又是不同。难怪粉丝说时翼是剧抛脸,只要他换一身造型就是另一种气质,果然不是吹嘘。
她瞄了一眼身后的茶庄,挑着眉头问:“又是你朋友开的?”
时翼礼貌的笑笑:“已经清场了,环境清幽,非常适合劳累了一天的白领或商业精英来此小酌,释放一下情绪。”
黄莉灵优雅的跟着他,步入一间雅室。
虽然内心狂喜,不枉费自己花心思在他身上,也算懂得知恩图报。黄莉灵将保镖留在室外,喝着时翼亲自斟满的茶水,笑颜如花。
“说吧,把姐姐叫出来什么事儿?”
时翼先是道谢:“住院期间多谢黄姐关怀,让我这个北漂的打工仔,体会到浓浓的亲情。在此,我以茶代酒,敬黄姐一杯。”
见他乖巧,黄莉灵也没有纠正他说的亲情,端在手里喝了一小口。
时翼斟满茶水后又自罚一杯。“那日没有道别,匆匆离去,礼节不周,还望黄姐海涵,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回报您的知遇之恩。”
黄莉灵说:“你都病得去医院了,我怪你干啥?虽然年轻,但也要劳逸结合,不要太拼了。行了,你别往心里去,我理解,并且心疼你。”黄莉灵将手放到时翼的手背上,轻轻的爱抚着。
时翼闪电般缩回了手。
“黄姐,我听雯姐说……您有事儿跟我说?电话里聊正经事也的确不方便,所以我特地定了这个地方,支开了所有的人。”
黄莉灵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时翼啊,你觉得黄姐这个人怎么样?”
虽然是京城小有名气的富婆,但真让她动了这种念头的只有时翼,她很在乎小帅哥的想法和看法,哪怕自欺欺人,都想听他说:黄姐,您是个气质超群,能力非凡的漂亮女人。
头一次在安容德以外的男性面前表现出小女子姿态,她既兴奋又紧张的瞅着时翼。
“了解黄姐还要从安容德先生说起,我念大学那会儿,他正好受邀来给我们上了一堂公开课,真的,成功人士的观点和格局是我们这种小市民远无法想象和赶超的。我知道他的发家史,知道他经历过战争年代,知道他经历过大大小小7次金融危机,还知道,他有一个杰出的助理以及灵魂伴侣,那就是黄姐您。”
黄莉灵的思绪回溯,一下子想起她与安容德第一次见面时,被他那种商业精英、成功人士的魅力吸引,被他的举手投足迷得团团转的画面。那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全凭一腔孤勇,单枪匹马杀进了富豪的世界。成功登上安太太的宝座之前,她做过小工、技术组长、车间主任、安容德老娘的私人助理兼保姆、安容德三女儿的司机、做安容德的秘书、情妇、未婚先孕……直到生下第二个孩子,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世界里都没有过一丝平静。
这一路的心酸历程,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改成电视剧说不定都会被世人冠以励志的成功典范。
“时翼,不是我要对你说什么,是你要对我说什么吧?”黄莉灵可不是一般的睿智,这种开场白是她始料未及的,也更加看重时翼对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铜臭感兴趣的。
时翼清了清嗓子,“能得到黄姐的亲睐,时翼三生有幸,也倍感珍惜,但我们只能做朋友。为了我,更是为了您自己。”
如此直白的拒绝,恐怕也只有时翼敢当着这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的面坦坦荡荡说出来。
“因为尊敬,所以珍惜。从一开始接近您,我就没有抱任何的企图,您是我雯姐的闺蜜,就是我时翼的亲姐,我没有非分之想,也绝对不会是个好情人。跟我在一起的快乐远远没有我们在一起后所要面临的社会压力和安氏家族对您造成的伤害和影响大,孰轻孰重,希望黄姐好好掂量,为了我到底值不值得?”
黄莉灵将杯子一摔,厉声质问:“你就是拒绝了对吧?行了,我懂了。”
经她这么大的动作,外头的保镖即刻拉开了房门,虎视眈眈的瞪着时翼。
他却面不改色的说:“黄姐,明天的拍摄和酒宴我就不参加了,给您添麻烦实在抱歉,以后若是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时翼在所不辞。”
黄莉灵招呼着保镖,冷笑着离场。
时翼啊时翼,你真是……嚣张啊,这么不识时务,还把拒绝的理由讲得这么冠冕堂皇,令人气得牙痒痒还无法反驳。
她当即拿出手机,翻到《明星大厨》负责人的电话,打了过去。
时翼上车的时候发现聂思陈已经睡得像个死猪一样了,不忍心叫醒他,对小邝说:“回我公寓。”
“好的,哥。”
汽车一启动,聂思陈就醒了,见到时翼办完了事情,伸了个懒腰。“现在去哪儿?”
“回去睡觉呗。让你先回去偏要跟着过来。”
“我还不是担心你嘛,万一那个邱……哎,反正多一个人保护你,总要安全些嘛。让你配俩保镖你也不肯,真抠门,你看哪个大明星出门不带保镖的。”
时翼白他一眼,“俩保镖有用吗?花那冤枉钱干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若出了什么意外,你记得帮我完成梦想就行了。”
“滚!!!哪有你这样咒自己的。你缺心眼儿吗?”
时翼摸了摸胸口,很想回答,是啊,我没有心了,已经被人挖走了,我活不过30岁。
下车的时候时翼嘱咐小邝:“明天的行程取消了,你不用那么早过来接我,到时候我要出去就给你打电话。”
“好的哥,那我就先走啦。再见,聂哥。”
“再见。”
聂思陈勾着时翼的脖子跟着他往前走,虽然比他矮一截,却也是早年形成的习惯,一点儿没觉得不妥。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时翼买下这套房子以后就一直爬楼梯,这样既锻炼了身体,又减少了与其他陌生人的接触,以至于他住这里这么多年,还一直没有被外界打扰过。
聂思陈却爬得怨声载道,“谁让你买这么高的楼层啊?累死我了。”
“老兄,你还吊着我呢,我都没嫌你好不好,刚才让你乘电梯,你干嘛要跟我爬楼梯啊?”
“还不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嘛,本来林浩应该陪着你的,是我劝他早点回去陪婷婷,看我多贴心。”
时翼扒开他的手臂,“你自己走行不行,别拖着我了,害我走不快。”
“不行。你不讲义气。”
时翼白他一眼,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快点儿啊,我服了你了,你看我这一身臭汗,得赶紧回去冲个凉,痛痛快快的喝一瓶冰水……”时翼正爬着楼梯,瞥见上一层有一个黑影攒动,心想会不会是巡楼的保安,于是赶紧对聂思陈说:“哎,你正经点儿,有人呢。”
聂思陈嬉皮笑脸的抬头望上去,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然后惨叫一声,赶紧躲到了时翼的背后,八爪鱼一样的胳膊终于从时翼的脖子上松开来,老老实实背在自己身后。
“哈哈哈哈,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看到鬼了啊?”时翼爬楼的时候偶尔会碰到值夜巡楼的保安大哥,都看熟了,也叫得出名字,正想赶几步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张着嘴,发不出声了。
邱黎川慢悠悠的往下走,玩味的盯着这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不怒而威,让那俩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又退。
“怎么办?跑吧。”聂思陈紧张的说道。
时翼却镇定的说:“你别怕,他是冲我来的,我……”
邱黎川却快步冲了过来,扯过躲在时翼身后的聂思陈就是一拳头挥过去。“我以为你会躲一辈子呢,没想到还是憋不住了。”
时翼大惊,上前护着聂思陈,“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一上来就打人,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邱黎川揪着聂思陈单薄的衣领,怒视着,根本不理一旁时翼的阻拦。
“报警,丝丝你快打电话啊。”聂思陈护着脑袋,那种被胁迫,无力反抗的回忆即刻笼上心头,即便邱黎川没有再动手了,他依然遏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感。
时翼当然不可能报警,抛开自己的身份不说,光是挨打的原因就够自己解释一番了。
“我不是来找你的,你自己回去睡觉。这个人我要带走。”邱黎川转身,用食指指着一脸愕然的时翼。
“不行!!!”时翼用力扯掉邱黎川抓着老聂的手,挡在他们中间。“你有什么仇跟我报,老聂已经够惨了,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离婚了,丢了工作,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聂思陈感动得都快哭了,到底还是最铁的哥们儿啊。
“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舒服活着的,我说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邱黎川控制着自己,既不对时翼动手,也不对他动情,冰冷而凶悍。
说完又去拽聂思陈,把他连拖带拽,弄下了一层楼梯,杀猪般的哀嚎在这静谧的空间显得格外惊悚,邱黎川根本不担心他的这番行为会引起周围邻居的抗议,也不怕招来保安,随心所欲,霸道又恶劣。
“够了。你有完没完?你以为你是谁啊?这里是中国,这里是法制国度容不得你乱来……你信不信我报警?”时翼试了几次都拉不开他俩,自己的身高和体力在邱黎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救不下老聂只能掏出手机,佯装要按键。
邱黎川不理会,似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铁青着脸,拖着聂思陈
“放开他!!你这个死变态!!!”时翼将就手里的手机朝邱黎川的后脑勺砸去,用力之猛,完全超乎了他自己的预期,直到有一道明显的红色液体流出来,时翼才吓得啊一声丢掉了自己的手机。
颤抖的手像是开了发条,不停的抖着,完全不听使唤。
邱黎川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回头看情绪糟糕的时翼,他只是冷冷的对聂思陈说:“你好自为之吧。我警告你,少把你恶心的爪子放到时翼身上,假如你不想残疾的话。”
他闷闷的走掉了。
脚步声随着楼梯的旋转,渐渐远去了,声控灯一下子灭了,四周只剩下黑暗和死静。
时翼眼圈酸涩,嘴唇颤抖,靠在角落里,难受得一句话也讲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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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啊虐的就习惯了,打算在年底之前完结。
大虐之后肯定有大糖,不要走开哦,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