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上他的嘴吧,烦死了。”肖逸飞一脸的不耐烦。已经从随身的背包里翻出绳子和帕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要绑了聂思陈,堵住他的嘴。
邱黎川摇了摇手,“不用绑,就他这副熊样,你还担心他跑了?”
肖逸飞呸掉烟头,“你是不知道他的狡猾,随身藏了很多东西,不要被他表面的斯文给骗了。”
邱黎川坚持道:“没事儿,我就问他几句话,很快的。”
肖逸飞沉默了几秒,见无论是体格还是力量,邱黎川都占压倒式优势,这个聂思陈,不可能翻天,就点点头,退到一边玩起他的□□。
“聂思陈,你老老实实认罪,或许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给你留点尊严。”
聂思陈龇牙咧嘴,抹掉汗水,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
邱黎川见他死鸭子嘴硬,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
“啊啊啊啊,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那张照片不是我拍的,不是我,你们要追究也该去找那个拍照片的人,如果不是他目击了一切,我又怎么可能胡编乱造……而且那照片也被专业人士技术辨认过,不是p的。”
聂思陈听到一个苦苦哀求的女声,别说,光听这声音,的确有点儿熟悉,似乎自己认识她。
画面上那个女的被一巴掌呼过去,摔倒在地上。“你他妈的为什么要买这种照片,为什么要放到网上,然后脚底抹油,去了美国。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啊。”
聂思陈瞅了一眼一旁玩刀的男人,很显然,视频里说这话的就是他。
但更令他吃惊的是,他们的对话中提及了一个人——肖菱。
聂思陈几乎明白了,这一顿招呼,这些莫名其妙所为何事了。是跟肖菱有关的报复寻仇,自己做得这么隐秘,竟然都被查到了,马小林,你为什么要忽然回国?我们不是说好了,永远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出卖谁吗?
视频里的女人一边抽泣一边辩驳:“跟我没有关系,我去美国是公司在纽约有新的项目,我不是逃避,我当时只是就事论事发表了对肖菱的评论,她如果没有做这件事,怎么不自己站出来申辩,其实这种事也没有大不了的,只是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低……”
“臭娘们,你还有理了是吧?好,你说是别人给你的照片,那你说出来,我抓来对质。你要是敢耍花样,当心我卸掉你的胳膊。”
“啊啊啊啊,别啊我说我说,别打我了。”
“赶紧说,老子没有耐心。”
“是一个学生,他联系我,说有一条新闻线索,关于当红女星肖菱的,问我,能出多少钱购买。那年头,但凡跟肖菱沾边的新闻多如牛毛,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联系上我的,我压根没有当真。”
“结果他又给我打电话,给我邮箱留言,告诉我,他有一条劲爆新闻,绝对颠覆众人对肖菱的印象,绝对是独家新闻……我们做这一行的,这种匿名小道消息见得多了,他说的可能是我们早几个月前就掌握的资讯,认为不是好时机或者不够重磅,就一直压着不发,但看他态度诚恳,语言急切,像是急需钱的样子,我就试探的问,200元吧,不行就算了。”
看到这里聂思陈的脸如火烧过般红,她说的都是实话无疑,却在这些不相干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糗样和落魄,倘若时间能倒回,他深信自己不会那么做。
马小林的情绪稍微正常一些,继续回忆当时的情形,“对方不依不饶,说肖菱怎么可能值这点钱,你不要我就拿去xx平台,卖给他们。我的职业敏锐性和那个人的执着让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撒谎,的确是掌握了一条肖菱的重大新闻,于是约他见面,希望能见面谈。结果他说他是某大学的学生,不方便见面,只要承诺给他3万元块,马上就把独家新闻和照片给我。说实话,3万块不是个小数目,我不确定这条新闻价值前,是不会贸然同意的,犹豫着想挂电话了。结果他说‘我听你们领导说有个出国的机会,在你和王楠之间摇摆不定,就看谁更有能力,更有魄力了。估计,你是想我打电话给王楠吧?’我一听就鬼使神差的要了他的银行卡号和名字,当天就隔空交易了,他的名字叫——聂思陈。”
聂思陈绷紧了神经,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替肖菱报仇?这两个人跟肖菱什么关系?他们是受雇而来?
他再度抬头看邱黎川时,惊讶的发现了问题所在,眼神流露出错愕和难以置信。
“你既然不追星,不是圈内人,任何明星的是是非非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杭州拍下那张照片?”邱黎川捏紧拳头,骨节发白,这一拳的爆发力,绝对能让聂思陈断掉几匹肋骨。
“等等……我当真没有去过杭州,那照片也不是我拍的。”聂思陈知道自己百口莫辩,毕竟卖照片是事实,马小林的证词无不把整件事推卸到自己身上,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被这俩彪悍的人打死。
邱黎川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狠厉的问:“那你怎么会有那种照片?谁给你的?还有,你为什么想到去卖钱?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无德的事情?”
被打得差点呕吐的聂思陈好半响都说不了话,他闭着眼睛,腹部传来的痛感简直像火在灼烧,不停痉挛。假如当时知道几年后照片上的男主角会来寻仇,还这么的手段毒辣,他是再缺钱也不敢动那照相机里的照片啊。
“不……不是我……拍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谁。”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强迫大脑飞快的转动,大川不像是知道了真相而故意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演戏,要对质,起码也得多一个人。莫非不知情?那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哆哆嗦嗦的哀求道:“求你,饶了我吧。不是我……放我走吧,看在丝丝的面子上……”
邱黎川睨他一眼,“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你除了会给他添麻烦,你还能做什么?废柴一个,专干这种不道德的龌龊事,我警告你,你别总以时翼最好的朋友自居,他可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聂思陈从他颇带宠溺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此人的确是查到马小林和自己这儿就断了线索,至少目前,某人是安全的。
“我再问你一次,那张被你卖了3万元高价的照片,是谁给你的?你说了,我就去找他算账,你不说,我就只好弄死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不要,啊啊啊啊”他看见邱黎川抓起了地上的绳索,双手抓着,使劲儿在空中一扯,粘在上边的冰晶像无数把飞刀,射向四周。力度之大,眼神之凶猛,聂思陈意识到面前这个人相当危险,比起那个玩刀子的更阴毒。
邱黎川这会儿却不想让他死,假如背后还有一个罪魁祸首,还有一个最该死的家伙,那么,起码要让聂思陈交代清楚再送他上路,而不是让那个家伙逍遥法外。
“今天是周二,彭娟要去江源华谊商贸做指甲,然后要去洗面……你的老父亲今天要去镇上赶场,或许还得去表舅那里坐一坐,吃了晚饭才回家……”邱黎川邪笑着,对聂思陈的亲属的暗中调查,是了如指掌。他不怕这个家伙狡辩耍赖,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的。
一听这番话,聂思陈就暴起,梗着脖子吼道: “不准动我老婆和爸爸,你们倆个疯子,王八蛋,神经病,去你大爷的……!!!
他骂一声,邱黎川赏他一个嘴巴子,骂一声赏一个。
“不想我动你的家人,就老老实实说出来,要不然,我就让肖菱的遭遇在你老婆身上重演一次。”他戏谑的看着咬牙切齿的聂思陈,狂笑着说:“那边那位可是饥渴了好多年,到时候可能就不是光拍照这么简单了,还是动态的哟。”
“我草,畜生,你没人性,不得好死!!!”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但他却一动不敢动,而且因为失血,他的身上已经冷得不得了,觉得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再磨蹭下去……不等他们动手,自己也撑不到下山。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是不是也得告诉我,你跟丝丝到底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上床了?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你—他—妈—的—找—死。”邱黎川逐渐失去了耐心,他的双手动了起来,就在那根结实的绳索即将绕住聂思陈的脖颈,对方忽然大喊:“丝丝,救我。”
邱黎川条件反射的往身后看去,却只看到白茫茫一片和肖逸飞抱着手臂看笑话的表情。
就这么一念之差的犹豫,聂思陈已经从裤袋里摸出瑞士军刀,但他因为内心恐惧,又受了伤,没有发挥出全力,甚至还扎偏了,只伤到邱黎川左耳侧的皮肉。
邱黎川闷叫了一声,一击打落他的刀,用力掐住对方的右臂,咔嚓一声响,他的手臂被卸了下来。
聂思陈大叫了一声,他知道突袭失败,已经失去唯一的机会了,也就不再假装不抵抗,开始疯狂地踢打反抗了起来,哪怕一条腿还在飙血,也强忍着剧痛使出了极大的劲儿,打算挣个鱼死网破。
“你这个死变态,恶魔,不准欺负丝丝……啊啊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揭发你,禽兽……啊啊啊啊。”
“你他妈的不配提他,你这个死渣男,二流子,乱搞男女关系,搞了同学再搞同事,哦,我想起来了,那3万块钱是给那个李星洁的堕胎费和封口费吧?要不然你那么急着四处筹钱?行啊,我马上就转告彭娟……”
一旁的肖逸飞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讲真的,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一直在国外长大的男孩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这个人,也不清楚他的真实实力。
不过眼前这一幕也太滑稽了吧,莫非他俩打算一直对骂直到其中一个人吐血身亡才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