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宝宝,你醒了么?”
时翼听见有人在喊,但不想睁眼,自己似乎好久都没有这样舒舒服服的睡觉了……很温暖,有熟悉的怀抱和气味……小三三……
他猛的睁眼,真的发现自己躺在小三三的怀里,而他俩……在一个陌生的坏境……陌生的床上。
“嘿,我的宝宝终于醒了,感觉好点儿了吗?”邱黎川摸了摸时翼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不烫,却有一丝凉。
“心疼死我了,下次那么危险的镜头直接用替身,你绝对不能再这样任性胡闹了。”他搂着时翼的头,亲吻着他的发丝,好一会儿才发现,即便时翼睁着双眼,却没有回应过一句话。
邱黎川放开他,端详他的脸,发现他眼底有怒气。
“你听我解释,房子的确是写的越越的名字,因为我们当初在车上的对话,已经泄露出去了,任何可能对你造成困扰的因素,我都要提前排除。”
时翼还是不说话,但呼吸声明显有了起伏,他在斟酌这番话的真实性和意义。
邱黎川耐心的说道:“我们会遇到更好更适合的房子,不在阳光花园,不在经济公司和任何粉丝知道的范围内,我们悄悄的搬过去。”
时翼还是不理他。但是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像个婴儿,探索着未知的环境。
“我们现在是在山上,离演员居住的那个院子很近,下了坡走一段就能过去,很方便。这几天我哪儿也没去,就一直在捣鼓这个。宝宝,你别生气了,起来看看它的全貌吧。”邱黎川兴奋的说着,拉起时翼的手亲了又亲。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包俊和梁义刚会对我下手,还是冷眼旁观,任由我在水底挣扎也没想过出现救我吧?”时翼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傻子,被这个小屁孩逗得团团转,自己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
“对,因为不这样,光凭偷拍到他们在预谋,是无法定义为杀人未遂,不能够追究刑事责任。得找准时机,让他们以为我去北京签合同了,你没人保护的时候对你下手。”邱黎川愧疚的看了一眼时翼,咬紧后槽牙说:“即便这样,也不足以让包俊和梁义刚身陷囹圄,顶多将屈小兵这个顶罪羊定罪,量刑也会极轻,所以我只能虚张声势的利用他们对法律的不熟悉,加之对前途的担忧逼他们就范。宝宝,我做的一切,都是想更好的保护你。”
时翼转过头,“那恭喜你啊,你成功了。”
“宝宝,你别这样啊,难道我会眼睁睁看你溺水么?屈小兵旁边不是还有一个潜水员嘛,无论屈小兵会不会出手,我都让他务必保证你的安全。”
时翼仰头看他,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不听使唤的滑了出来。
“哎,别哭别哭,是我不好,又没有提前告知你,害你遭罪了,但是我并不能确定他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手,我怕万一提前告诉你,反而让你心神不宁,影响你拍摄,到时候反复n机……你一定会遭更多的罪。”邱黎川扶起他,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宝宝,别怕,我一定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出事,我不能没有你。”
时翼这几天的相思之苦和惊吓失望,都在这一瞬间被他的柔情蜜语融化了。换位思考,他何必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为的还不就是扫清障碍,好好的生活吗。
“可是你明明去了北京啊。”时翼吸了吸鼻子,含着浓浓的鼻音问道。
“只是去到镇上,跟李翔换了装束而已。上次那件事以后,他怕受到包俊的打击报复,就直接进了我的公司,帮我做事。以后有适合他的角色,我会向导演推荐的,没有合适的角色就在公司帮忙做一些跑腿打杂的事,薪水不高,但也比当群演强。他自己也愿意,所以就留在镇上等我们。”
时翼瞪了他一眼,又开始犯委屈了。
邱黎川把他按进自己怀里,“你慢慢听我解释。”
“包俊对你的妒忌那是明晃晃的大写在脸上的,以他那种跋扈的个性,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难堪,我不能时时刻刻,算无遗漏的防着他,只能破釜沉舟收集到他对你使坏的罪证,捏在手里,作为你的护身符,让他在这个剧组,乃至在公司都不敢对你怎么样。我知道这次很冒险,会让你吃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一旦剔除了这个毒瘤,宝宝以后就会平安顺遂。”
他将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时翼的脸上,没有动,只是贴合着,感受着他的体温。
“杨帆不是我安排的,他一直都是导演的人,我怕他说漏嘴,只是让吴越告诉他,最近国外有个水下摄影比赛,但凡参与的都会拥有获全世界最著名的古根海姆奖的摄影大师爱德华亲笔签名,前三名获得的奖品更是价值不菲的摄像机,作为一个摄影爱好者,他听了一定会心动。另外,章乐淼是我提前买通保护你的潜水员,但是他没有摄像经验,况且他的心思必须用在保护你这件任务上,绝对不能有一丝马虎,我就在他的潜水服上和你拍戏时穿的那双靴子里安装了红外夜视超广角镜头。”
时翼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脚,光脚丫子,看样子自己昏迷的时候,小三三已经替自己擦洗过了,难怪睡得这么舒服。
“你靴子上的镜头可以很精准的捕捉到脚部的景象,我和吴越能在超清屏幕上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假如屈小兵不按我想的来,他去套你的手腕、脖子,腰……那么很可能就拍不到,因为人是动来动去的,章乐淼对摄像取角度这种事儿真是一点都不在行,他胸前的那个镜头,事实证明……屁用都没有。”
“那双靴子呢?”时翼问。
邱黎川捏了捏他的脸蛋,笑着说:“在湖边替你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把里边的东西取走了,拍到了全过程,但是没有杨帆拍到的角度好,所以,我就直接用他的。”
时翼呐呐的说:“摔坏了,怎么跟他解释呢?”
“钱。摄影比赛也是假的,只是诱惑他下水拍摄罢了,我给了他80万,让他自己买台今年的最新升级版,所以,他乐呵呵的笑纳了。”
“呃……80万?”时翼心疼了,想想自己得拍多少场戏才能挣这么多钱啊。
“小财迷。你的命还不值80万啊?总之,以后这类危险的,难度大的戏都不要再接了,我真的不敢保证每一场都一定在你身边,万一有个突发情况,离开去工作了,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时翼扭头白他一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只要你不跟他们联合起来算计我,我才不会出事。”
邱黎川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真不省心,你要多少钱,我去挣,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时翼痛并快乐着,痴痴的笑起来:“给多少都不嫌多,我可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能给你捐出去,哼。
邱黎川起身跨过时翼的双腿,坐在他大腿根,亲吻着他,温润柔软的触感落在眉心,落在眼角,落在鼻尖,最后在那两瓣肉嘟嘟的唇上反复流连研磨。
他的吻每落在一处,便伴着低语,热气打在肌肤上,令时翼微微战栗。
“咕~~~~~”
“什么声音?”这种气氛下,真的煞风景,但邱黎川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时翼肚子发出的抗议。
“现在几点钟了?”时翼去找自己的手表或手机。
“呐,抬头就看到了,那么大个挂钟。”邱黎川捏了捏他的脸蛋儿,“我给你做了鸡蛋羹,这就去端,你就在被窝里等着。”
时翼抬头,一个蒙奇奇外形的挂钟就在头顶对面,7:15分,时翼拉开窗帘,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难怪饿了,都该吃晚饭了呢。”
“嗯,你右手边有个储物盒,投影仪遥控器在里边儿,挑部电影吧,一会儿吃了饭就可以看。对了光线会不会太暗了,我帮你调一下led。”邱黎川走到自制控制面板前,将灯光调到时翼满意的亮度。
“哇哦,好牛逼。”时翼笑了。
邱黎川见他笑了,才放心的去取压力电饭锅里的鸡蛋羹,抽了勺子,送到时翼面前。
“厨艺不好,尚在摸索中,不过做这个我还是蛮有经验的,来吧,先填饱肚子。”
时翼望着他一脸诚挚就觉得好幸福,把今天那些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吃过了?”
“没呢,和你一起吃,咦,好像水掺少了。”
“嗯,笨哦,这里只够一个人吃,车上还有什么?我去看看还能做点啥吃的。”
邱黎川略带惭愧的说:“只有鸡蛋,别的东西还没有带过来。要不然我给吴越打电话,让他送点吃的……”
“打住!!!有鸡蛋就行了,别折腾了。” 他一边说一边下了床。
“冷吗?我开着暖气的,要不还是把袜子穿上吧。”邱黎川检查了一下暖器口,确定它是正常运转的才放心的去给时翼拿袜子。
“诶,不用……”时翼还没说完呢,一双干净的袜子就套在脚上了。
“这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对啊,我只是简单弄了弄,反正下个月就离开了。”
时翼笑着问:“我们在这里住?那万一被剧组的人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
“大家白天都累坏了,晚上回到床上倒头就睡,哪有闲工夫管你是睡地上还是茅房。”
时翼打趣的说:“你是变相的把我拐走了吗?”
“嗯,一辈子。”邱黎川从驾驶室后边的隔板底下拉出一个储物柜,里边有个小冰箱,取出几枚鸡蛋。“这些够不够呀?”
“你放那儿吧,我用多少取多少。”时翼穿着软绵绵的拖鞋,走在木地板上,边走边打量车内的设施,还别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娴熟的打了几个蛋在玻璃碗里搅拌着,问这车的情况。“上哪儿去弄的这个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还能开吗?”
“可以开。我找当地的农民买的,报废的。我换了发动机、挡风玻璃、轮胎和一些内饰,然后改成‘床车’,供我们过二人世界。”
“空间小了点,对于你这个巨型宝宝,太矮了,我都担心你撞到头。”
邱黎川垫垫脚,“还行啊,你看,我将底盘全部锯断重新加了钢板焊接的,比它原有的高度增加了20公分,碰不到头啦。”
时翼好奇的瞪圆眼睛,“它是什么车?有改造之前的照片么?”
“福特全顺。呃……照片应该有,我拍给吴越看过,让他提前在网上买的配件……我找找啊,嗯……有了,这个。”邱黎川把那个面目前非,又脏又破的小车照片给时翼看的时候,收获了对方的赞叹。
“天啊,还真是得报废,都破成这样了。”时翼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再环视车内,给小三三点了个赞。“天才。”
“它以前是农用的,拉肥料送牲口的,哈哈哈哈哈。”邱黎川贴在他身边,看他脸色都变了,赶紧改口道:“不是装牲口的,我胡说啦。”
时翼瞪他一眼。“我是牲口,你是小牲口,反正咱俩一个品种。”
邱黎川啄了一下他的唇,温柔的点头。“嗯,我们是一家的,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假如你喜欢,以后我买个车重新改一下,你有假的时候,我们就去旅游吧。”
时翼开心的掐他的脸:“好喔,我愿意。”
“宝宝。”此刻时翼的眼眸灿若星辰,引得邱黎川又控制不住的想要亲上去。他靠得太近,危险的气息喷薄而出,
“别,先吃饭……”时翼巧妙的躲开了,眼底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好,先放过你。我来帮你打下手吧。”
“不用,你去玩。”
“那我玩你吧。”
时翼将就手里的木铲就给他敲过去,大声吼道:“这么狭小的地方,麻烦您让让,给我一点自由发挥的空间吧。”
“好咧,我去给宝宝削水果。”
“熊孩子。”时翼只是想想,没敢说,怕惹得他水果不削了,抓着自己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