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韩家两天, 一天被催婚，一天被催生，回到房间里棠灵整个人都是懵的。
“老太爷和我师父的话都不用听, 一天天没什么正事干, 专会搞研究，国家研究院应该聘他们去上班。”
韩琢换好家居的衣服，坐在沙发里从茶几上翻找零食，找到棠灵爱吃的果仁, 打开袋子朝她招手：“过来。”
棠灵穿着同款的家居服蹭到沙发上, 仰着头接受投喂，像小仓鼠一样嚼着果仁，被韩琢捧着脸亲一口。
天色已晚，走了一整天亲戚，韩琢吩咐过晚饭在房间里吃，两个人总算喘了口气，能有一些自己的时间。
《回旋地铁》已经上架, 韩琢从手机里找出第六集，投屏到电视上, 抱着棠灵看了一会儿，棠灵伸出手指戳戳韩琢的腰。
“你们家是不是特别想要你生孩子啊。”
韩琢啃口苹果点点头：“不用理他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想生吗？”
韩琢把苹果放回果盘里，盘腿在沙发上和她面对面探讨这件事情。
“说实话，我不想。我的孩子注定一出生就背负责任, 而我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和精力去给她足够多的爱。”
她牵起棠灵的手：“我和你才谈了多久的恋爱，不想让一个熊孩子在我们中间打转。把她扔给族人, 又实在是不负责, 也对不起她。实在是没想好, 索性不管了。”
棠灵哦了一声, 大眼睛眨巴眨巴：“那如果我说，我想生，你会怎么想？”
韩琢愣愣地看她一会儿，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到房间来。”
主卧室很大，床也很大，窗边有两只藤椅，坐在那里可以从落地窗看到远处的深山被雾气笼罩，看不真切，月亮从山巅冒出圆脸来，静静地映照着山林万物。
住在这里就可以拥有这种在城市中完全不可能见到的，价值千金的景色。
棠灵觉得韩琢看上去好像是有些生气，自从她们在一起，她几乎没有见过韩琢生气，她对她总是纵容又宠溺的。可是现在，她却冷着脸没有笑，棠灵咬嘴唇，悄悄地蹭到她面前，伸手拽她的衣角。
“你别生气嘛。”
韩琢低头看她，总是张牙舞爪的小丫头小意温柔，配合着艳丽的五官却无辜的表情，在灯光下分外诱惑，每一根头发丝似乎都在勾引人。
韩琢面无表情：“别撒娇，好好说话。”
棠灵瘪嘴，手指却倔强地没有缩回去，小心地拽着她的衣角，像是害怕跟大人走丢的小孩子。
韩琢的冰块脸快坚持不下去，心里软塌塌的，这可不就是她的小孩子。
可是明明她都还是一个小孩子，干嘛还想要再生小孩子。
韩琢指指窗边的藤椅：“坐下。”
棠灵不坐，磨蹭在她旁边。韩琢自己坐下来，棠灵便分外自觉地坐在她的腿上，搂住她的脖子。
韩琢：……
原来假装生气就可以获得小孩子的投怀送抱，看这个样子大概任自己为所欲为都不会反抗，自己再生一会儿气，搞不好便会想着法子主动勾引起自己来。
韩琢眯着眼睛不说话，棠灵见状便凑近前，亲她的脸颊，韩琢此时感官十分敏锐，总觉得她软乎乎香喷喷的小舌头似乎悄悄伸出来，舔了她一下。
韩总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悄悄抖起了腿。
“昨天还跟我纠结，要不要那么快结婚的人，今天突然告诉我你想生孩子。你这小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要不要我猜猜看？”
棠灵偏头躺在她肩膀上，春水眸子无声地勾引她：“我是认真的，我想生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不好吗？”
“你是不是又觉得，给我生了孩子，你就算是为我和我家族做了一些事情？”
棠灵眼神飘忽：“没有，你干嘛这么想。”
韩琢伸出手来，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摸着她的侧脸：“你有没有替自己想一想？你是一个演员，现在拥有一个很好的上升势头，在这个时候生子，退出娱乐圈，对你的事业和梦想会产生多大的冲击？”
棠灵几乎没有迟疑：“阻止我生孩子的理由有很多，只有这一条我认为最微不足道。我是要成为一个能够一直红下去的演员，但这不能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韩琢摇头：“我不能让你这样冲动，你还太小，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去养一个孩子？你在娱乐圈也不算真正站稳脚跟，我也不够强，没法给你足够的支持，生育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起码现在不是。”
棠灵把脑袋埋进她怀里：“我不听我不听。”
韩琢叹口气：“再说生了以后，谁养她啊？”
“你啊。”棠灵理直气壮：“你不要管公司了，反正公司大部分也是琳姐管，你就负责带孩子。”
韩琢无法反驳，转而又道：“生孩子很疼的，你怎么受得住。”
“每个母亲生孩子都很疼，但是熬过了就好了啊。哪有因为怕疼就不要孩子的道理。”棠灵觉得她莫名其妙。
韩琢斩钉截铁：“不行，我不允许我们两个之间出现一个熊孩子。这个想法太不成熟了，没得商量，睡觉。”
当天晚上，因为感受到韩琢似有似无的怒气，棠灵尝试小小地主动了一下，比如……趁着夜色穿着不是很规矩的衣服，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她，在她耳朵边媚眼如丝地嘤嘤嘤之类的。
韩老爷面色不变，从善如流折腾起她来，某种不可名状的声音天亮方歇。
次日晚上，棠灵在沙发上便开始不老实，叼着个橘子去喂韩琢，汁水被她咬破了，又伸着舌头去舔。或是洗完澡后，真空穿上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光着脚在地板上踩，走到韩琢面前一下子跳到她身上。诸如此类的很古老的勾引手法，韩琢来者不惧，照单全收，压着吃了一遍又一遍，直把人吃得是叫都叫不出来，爽得脚趾尖都在抖。
时间过得快，很快便来到她们在韩家住的最后一夜。
棠灵刚拿出一瓶红酒，考虑用什么手法把酒液往自己身上倒比较合适，便听见韩琢在浴室喊她的名字。
雾气蒸腾，韩琢正站在淋浴头下，她把头发向后撩起道：“最后一晚上了，我给你好好洗个澡，前几天晚上净胡闹，你澡都是闭着眼睛洗的。”
棠灵淋上热水的那一刻便不是太好，仔细盯着韩琢近在咫尺的沾着水珠的脸，女人独有的身体曲线导致二人即使没有站得太近，也会得到轻微贴合，仿佛是触电一般又倏忽分开，呼吸急促，感官热气蒸腾放大，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和对方的心跳声。
很快棠灵便忍不了，踮起脚尖去吻她的唇。
“等一下。”韩琢关掉淋浴：“你给我搓搓背吧。”
棠灵：……
你是死直男吗？
自己的女朋友，跪着也要宠。棠灵认命地套好澡巾，回头，见到韩琢已经背过身去，露出她漂亮的后背。
韩琢的后背她见过很多次，纤细的蝴蝶骨上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即使从后面看也能看出漂亮的肌肉线条，里面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棠灵已经体会过很多次，韩琢大概只会被她压，毕竟真正从力量上能压过她的人没有几个。
但今天，韩琢的后背和棠灵记忆中有了一点不同。
棠灵瞪大眼睛走近她。在灯光下，韩琢的后背靠近肩膀的位置，正正方方地纹了四个汉字。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
上面两个是兜兜，下面两个是棠灵。
“一时不知道纹什么更有意义，只想把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都刻在身上。前几天找兵器处弄得，和外面纹身用的普通染料不一样，这种染料来自一种特殊的动物，总之除非把这块肉挖掉，否则洗不掉的。”
“你不是说想要把你刻在我的身上，去哪里都带着你的名字？”
“我做到了，很简单。就是那老伙计手艺不大行，总感觉给我刻得像是精忠报国。”
隐秘的位置，只要不穿露背装就看不到，但却洗不掉，深深地刻在皮肤肌肉纹理中的文字，是一个人的名字。两个人之间最大的羁绊和秘密，叫嚣着在□□上藏匿。
“兜兜，我很爱你，并且不需要你回报。你只需要记住，你是那个刻在我身上的女人就足够了。不要再想着为我做傻事，好么？”
在韩家家族常年居住的大山里的最后一夜，韩琢被自己养大的小丫头在浴室里里里外外地品尝许久，吃了一遍又一遍，在那如同cosplay“岳母刻字”的刺青下，小丫头青出于蓝，差一点给韩琢来了个一夜七次。
翌日，回京。
家族里老人分外不舍，楠姐反复叮咛多联系，只有老太爷还乐乐呵呵，抱抱韩琢和棠灵，拄着拐杖表达催婚催育的要求，便急着去打麻将。
韩立送一行人出山门，棠灵悄悄落在后面，从韩立手中拿到一个盒子，和山羊胡子的师父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偷偷和自己的其他行李放在一起。
舟车劳顿，辗转一日，终于回到京城干燥寒冷的空气之下。
落地后关闭飞行模式，便接收到林琳打来的几个电话通知。
很快，又一个电话进来。韩琢接起，对方不急不躁，平静的语气告知她一件事情：
“你和棠灵被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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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琢：这不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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