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归带着帽子口罩,抱着宝宝上了车,搬行李自然不用他动手,连车门都是方方帮他开的。他自觉手里的这一坨肉格外的金贵起来,抱着这重重的一坨,自带霸道总裁的bgm,附带司机小弟等一系列buff。
别人是恃强凌弱、武力压人,他是持娃行凶、道德绑架。我是抱小孩的乘客,必须要有特殊待遇!
车子是改造过的装甲车,再安全不过,后座宽敞的能趟个人。佟归将宝宝放在腿边,座椅边缘堆了条小毛毯给他挡住,防止他掉下去。
小灵灵咯咯的笑着,小手捻毛毯的边边。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变得特别好看了,完全没有刚出生时红彤彤的丑样子。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白嫩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这肤质茉莉看的可羡慕了。
他的五官比例和江虑几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任谁来看,都要说这父子俩长的真像。只一对圆圆的大眼睛,继承了佟归的基因,江虑的眉眼要更狭长一些。
佟归欢喜的简直不得了,这么漂亮的宝宝,谁不喜欢呢?
都说小孩子爱哭爱闹,刚开始新鲜,过些天就恨不得扔了。可江柏灵是个与众不同的宝宝,除了换尿布喂奶,其他都不用怎么操心,到点睡觉,自己可以和自己玩的很开心。半夜他醒了,也不声不响,在他的小床上吮几下手指,就又睡着了。两个月的时间,竟已经有些认人了,见到他两个爸爸,就会咯咯的笑,到了茉莉九五方方和袁大夫那里,也愿意让人抱抱,可要再来个别人,那是万万不行的,漂亮的小脸立马委屈的要哭出来,还会拿小手去推搡。
即便还不会坐不会爬,但这小脑瓜发育的足以让人惊奇了。寻常两个月的宝宝,除了睡觉哭闹,哪还会其他的。
袁大夫猜他会是个小异能者,即便出生了,他的心跳还是比正常小孩快很多,体温维持在三十九度左右。他没有母乳喝,也没有打疫苗的条件,却从来不曾生过病,每天都乐呵呵的,不得不说真的很省心。
佟归过去听奶奶讲他小时候,瘦瘦小小的一团,隔三差五的就往医院跑,她奶奶甚至还去庙里求神拜佛,就怕养不活他。连江虑都有印象,说他到了三四岁的时候才稍微好些,佟奶奶没再半夜敲他家的门,说彤彤高烧不醒了,着急送医院。
他本就是早产儿,母亲听闻佟父去世的噩耗,没受的住打击。听说母亲到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心跳都停了,他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平平安安的白捞二十多年,还有了个白胖健壮的儿子,其实也够了。
江家照顾他这么多年,他怎么报答都不为过,要是江虑真的,真的不想与他一块了,他也不好赖着。
佟归原本坐上车,逗着儿子还挺高兴,可抬头一看,江虑绕过他坐在了副驾驶上。明明他旁边还有那么大的空位,他却不坐过来,那嫌弃的意思真是不要太明显。
茉莉郑轨他们,都没发觉他俩的不对劲,江虑在外人面前,对他亲亲热热的,甚至两人单独相处时,江虑也是温和的。可佟归就是知道不对劲儿,他和江虑从小长大,江虑什么样他没见过。
这样一想,就又难过了。
车缓缓的开,开出了农家乐,下了山。途经大片的田地是荒芜的,杂草边野,当然也有些农田种有作物,大概是附近基地的产业。
原先随处可见的丧尸已经不见踪影,似乎浩劫已过,北方的人民已经安全了。
佟归在车上晃晃悠悠,没一会就睡着了。前座上方方开始小声跟江虑八卦:“哥,我瞅着嫂子刚才不大高兴啊。”
“嗯?有吗?”江虑从后视镜往后面看,佟归抱着孩子,俩人头对头睡的正香。
方方也摆头看了眼:“有啊,你没见着嫂子这一路都没说话,是不是离开绿盛难过了,毕竟住了那么久,我都有点感情了。”
江虑斥道:“你有个屁!我往后看也就算了,你扭个什么头,刹车放的时候轻点,跑了这么多次,车技还是没长进。算了,前边找地停下,我来开,一会再给你嫂子颠醒了。”
“我技术挺好的啊,郑哥都说我开车开的稳当。”
佟归这一觉睡起来,发现前边开车的已经变成了江虑,方方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张着嘴打鼾。他是被这鼾声吵醒的。
江虑无感超绝,不用回头看也能听出来他呼吸的深浅变化,但他没有回头,佟归也没有说话。
大片的树和荒野往后略过,再往前是一片莹白。
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树,长着一簇簇白色的小花。放眼望去能有好几亩地。这是一个晴朗的天,蓝天白云美不胜收,没了工业的污染,空气质量都好了。
若是往年,正是踏青的好时候。
树林旁边是一个公共厕所,江虑把车停在一边,让大家稍作休息。
“这是什么树,开了这么多花?”
“我瞧着像是果树。”
“过去看看,好久没见到花了。”
佟归抱着还在睡的宝宝,也跟着下了车。
他们一行不少人过去看花,他也想去看看,宝宝出生后还没见过花呢。
“哇,这么大一片苹果林!”方方在他身后感叹。方方家里头是农村的,不像城里人大多叫不出树名。
佟归的脚步倏然停下了,记忆闪烁间,有些异样从他心口爬过。他猛地抬头,去看后车的茉莉郑轨,茉莉郑轨还在那边日常互怼。
去看花的大多是些青年姑娘,像是厨娘张晓欣和平日相熟的一些人。林子一览无余,没有什么丧尸,也没有什么危险。
她们好些已经走进了林子里,但什么也没发生。
佟归心里充满巨大的不安和犹疑:“江虑,这林子,是苹果林?”
江虑一抬头,与佟归恐惧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当即转头怒喊:“谁让你们乱走的,给我回来!”
可惜已经晚了,只听得震耳欲聋的一声“轰隆”,佟归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