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三位夫人出手,自然是十分阔绰的,白蓁蓁看着那份单子,都有点心疼了。
自开始准备婚事,罗钦来珠宝行就少了很多。
这日,难道他下朝就过来了,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去哪儿?”
罗钦不说,只让她坐上马车。颠簸了两个多时辰才到地方,原是罗家的果园。在山脚下车,二人牵着手沿山路往上走。
此时是夏家,外面暑热,但进了山就十分凉爽了。旁边的苹果树梨树上,硕果累累,只是果子还是青色的,没有成熟。
沿着山路上去,便到了罗家的庄子上。
“可还记得那时,我们便是在这里写了和离书。”
白蓁蓁自然记得,那时她心灰意冷,不求其他,只求他给她一封和离书,可以让她离开罗家。
罗钦从怀里掏出和离书,正是他们当时写的那份。
“那时候你怀孕回罗家,我本想等你生下孩子,再给你一个名分,把这和离书给撕了,却不想事情的发展,远非我能控制的。”
白蓁蓁看着这份和离书也是感慨良多,她非是一时冲动想要和离的,而是一次次失望和挣扎后,痛定思痛做下的决定。
她爱他,这份爱热烈而纯粹,她宁愿带着这份爱离开,也不想被往后漫长的岁月而消磨掉。而那个时候,她又怎么可能没有奢望过,若他爱她,若肯为她争一争。
“对不起。”罗钦拉住白蓁蓁的手,“写了这份和离书。”
白蓁蓁拿过来,稍稍静默了一下,而后把它给撕了。虽然迟了很多,但所幸他们还能拥有彼此,这便足够。
罗钦抱住白蓁蓁,“往后余生,我罗钦绝不负你。”
“我信。”
过了两日,皇后娘娘赏了一对儿玉如意。白蓁蓁需进宫谢恩,皇途嘉嫮怕她不自在,便陪着她一起进宫了。
见蓁蓁一副紧张的样子,皇途嘉嫮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放心吧,我母后人很好的。之前我跟她说了你的很多事,她还说你这性子讨人喜欢呢!”
“是么。”可即便如此,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啊,而且荣宠后宫,皇上竟是连一位嫔妃都没有纳,听说皇后一不高兴,皇上还要面壁思过呢!
在她心中,这皇后应该是有手段又有美貌的人。
进了皇后的凤仪宫,不想皇后竟然不在宫里。皇途嘉嫮便拉着她去了御花园,反正她母后不是在园子里种药草便是在上书房陪她父皇处理政事。
上书房去不得,只能在御花园看看了。
“我们先逛逛,若是没有遇到母后,稍后我们再去一趟凤仪宫,让小太监去上书房传报一声。”皇途嘉嫮道。
“好,只是劳烦公主了。”
“说什么劳烦,本宫正好回家蹭一顿饭。”
白蓁蓁笑,大公主的性子真的很好,平易近人待人真心。二人在御花园逛着,也没有目的,见到哪处的景好便往哪处看看。
走到凉亭,见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正在做风筝,旁边有宫女和嬷嬷,他却不肯让她们帮忙。
“殿下,哎哟,小心别划到手了。”
“奴婢帮忙贴纸吧。”
“殿下,别动刀子啊,很锋利的!”
身边的奴才们紧张的冷汗直冒,小家伙却嫌她们碍事,不时抬头瞪她们一眼。
“那是皇长孙殿下,我大哥的长子,这小子淘气的很,总爱乱鼓捣,不过读书还好,我大哥大嫂便也不拘着他。”
长公主话音刚落,太子妃找来了。
“皇嫂!”嘉嫮带着白蓁蓁迎了太子妃几步。
太子妃冲嘉嫮点了点头,又看到白蓁蓁,笑道:“谢夫人,今儿是进宫来向母后谢恩的吧?”
白蓁蓁冲太子妃行了礼,道:“正是,只是娘娘不在凤仪宫,公主带我来御花园看看。”
“那应该在上书房了。”太子妃道。
“我知道,所以带着蓁蓁先等一等。”
太子妃看了一眼凉亭上的皇长孙,似乎这一眼就放心了,回头冲她二人道:“大荣那边送来了很多特产,本宫正想给大公主送一份,如今您进宫了,便省得本宫跑这一趟了。还有谢夫人,你也尝尝鲜儿。”
二人随着太子妃进了东宫,进了后院,正见太子匆匆往外走。
白蓁蓁看了一眼,但见太子龙章凤姿,很是威严。她忙退后两步,低头站到一旁,毕竟是宫外的人,而且是女子,当是避嫌才是。
“大哥。”皇途嘉嫮唤了一声。
“嫮儿进宫了,多陪陪你嫂子,最近脾气好大,整日让我睡地上。”
“大哥!”皇途嘉嫮挤了个眼,示意有外人呢!
太子这才看到,不由呵呵了一声,又见楚瑜瞪他,只得苦哈哈道:“太子妃娘娘,我错了,求您消消气,等会儿我处理完政事,回来跟您赔罪。”
楚瑜口语吐出一个:滚。
太子笑呵呵就走了,皇途嘉嫮耸耸肩。她大哥在外人面前那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威震四方,杀伐决断,可在她大嫂面前,便是个软柿子,随着大嫂怎么捏都没有脾气。
而且他除了大嫂,也没有纳侧室妾室,所以外人都传他们皇途家的男儿都是情种,一辈子只真心爱一个人。
进了里屋,太子妃让丫鬟们上茶。
“谢夫人……呃,应该改口叫罗夫人了,你和罗大人婚事将近,届时本宫恐不便参加婚礼,便先把贺礼补上吧。”
太子妃冲身边的丫鬟吩咐了一声,不多久那丫鬟捧着一个托盘来。
托盘里有一对玉镯,乃是质地极好的羊脂玉。
“本宫知罗夫人不缺这些金银玉器,不过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罗夫人不要客气。”
白蓁蓁忙起身谢过太子妃,随后坐下,太子妃与她们说了一会儿话。长公主知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倒也不敢多打扰,随后带着白蓁蓁就出来了。
那些大荣特产,太子妃已经交给了她们身边的丫鬟。
“听说长公主是在大荣出生的?”
皇途嘉嫮点头,“那时父皇还是司马府的大将军,我母后生下我后,发现我有极严重的心疾,便带着我辗转来到北秦,最后在沧海宫治好了病。还有驸马,他也险些丢命,还是我师父倾心心血救活了他。”
“原长公主和驸马还有这般忐忑的经历。”
“其实我还好,只是母后为了给我治病受了很多苦,好在后来苦尽甘来,父皇待她极好,她二人恩爱如初,倒是羡煞我们这些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