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蓁蓁说出来便后悔了,她看向罗钦,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早就知道了。”
白蓁蓁点头,她也猜到他已经知道京儿的身份了。
“抱歉,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郡主在胜都吧,若是让她知道京儿的存在……”
“我和颜灵没有成亲!”罗钦忙道。
“没有成亲?”白蓁蓁愣住。
颜灵没有在府衙,她以为她留在胜都,所以没有特意打听过,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没有成亲。当年明明是皇上赐婚,还能悔婚不成?
“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罗钦摇了摇头,“当年的事,还是别提了。眼下是京儿,这样吧,我任期这个月就满了,去上任之前可以先回京,我带你去找京儿。”
“好。”若没有罗钦,她怕从定国公府带不走京儿。
既然是国公夫人带走了京儿,至少他不会有危险。白蓁蓁暂时安了心,可她此番去胜都,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左思右想,她还是决定不带谢欢。
“欢儿,我让木头送你回定州,等娘把弟弟带回去,好不好?”
谢欢抬头看着白蓁蓁,满面都是担忧,“娘,我不能跟您一起去?”
“此去,定会耽搁一些时日,倒也没有什么危险。不过你离家这么久,老祖母定然会担心的,你先回去报个平安,可好?”
谢欢是懂事的,“好,我听娘的话。”
“好孩子!”白蓁蓁搂住谢欢。
“那娘,你答应我,一定要带弟弟回家。”
“自然。”
翌日一早,白蓁蓁把谢欢送到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又嘱咐了木头一番,这才不舍的让他们出发。
“娘,我在家等着你和弟弟!”
“好,娘和京儿会尽快回去的!”
白蓁蓁摆手,目送他们朝城门那边去了。
回到后院,白蓁蓁看丫鬟们在晾晒,一个丫鬟从书房抱出一摞书来。随后罗钦也从来里面出来了,也抱着一些书。
这南方潮气重,加之前几日又下了雨,所以天一晴,大家都急着晾晒东西。
那抱着书的丫鬟不小心绊了一跤,好几本书落到了地上。白蓁蓁见此,忙上去帮忙捡了来。她捡起一本书时,从书里掉出一张纸来。
白蓁蓁先放下书后,又去捡那张纸,见上面沾了脏,小心拍打了几下,正好把那张纸打开了。上面竟是一副画像,而且仔细一看,竟是她。
“闲来无事画的。”罗钦拿过那张纸,有些不自在的夹到了书里。
白蓁蓁笑了笑,并未说其他。只是心里却如鼓槌一般,这么多年了,他对她还有情吗?许是刚分开那会儿画的吧,但即便那时候,他对她又有几分情呢!
“这几日,我先住在谢家的客栈。”白蓁蓁走到罗钦面前道。
罗钦点头,“好。”
“我……”白蓁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些日子,我给你添了很多困扰吧,你放心,等我接到京儿,我们不会再打扰你了。”
罗钦苦笑,“你觉得是困扰?”
“我觉得是。”
“好,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白蓁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因为京儿,罗钦有其他的想法,但她现在生活的很好,不想改变。
从府衙出来,白蓁蓁先去了米粮铺。
因之前的事,谢家的米粮铺都空了。接下来几日她需要和掌柜的重新盘账存货,然后再开张。接下来几日,倒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忙忙碌碌就过去了。
直到这日,罗钦的马车停在了外面。
“可以回京了吗?”她跑出来问。
罗钦点了点头,“你先去收拾吧,我在外面等你。”
白蓁蓁倒也没有好收拾的,很快就出来了。后面马车旁站着一个丫鬟,见她来了,先行了个礼,而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白蓁蓁还说这丫鬟怎么眼生,进去便见一穿藕粉色烟罗裙的女子坐在里面。
“您是谢夫人吧?”
“是,姑娘您是?”
“我叫苏悦然,从京城来柳州探亲,不想遇到了这事。我父亲与罗大人是同僚,便书信给他,请大人路上照顾。”
“苏姑娘,委屈你与我挤一个车厢了。”白蓁蓁道。
“不委屈,只怕谢夫人不方便。”
白蓁蓁摇了摇头,那丫鬟钻了进来,看了白蓁蓁一眼,而后坐到了那苏姑娘一旁。不多一会儿,又一丫鬟进来了,这次进来的是罗钦的丫鬟,名叫豆蔻,她是认识的。
“夫人,我给您拿了个引枕靠着。”
白蓁蓁接过那引枕,本想给苏悦然,见她身后有一个,这才靠到了自己身后。马车启动,豆蔻显得十分兴奋。
“你跟在你家大人身边几年了?”白蓁蓁问豆蔻。
“三年前大人来到柳州,管家从牙子手上买下的奴婢。”
“你莫不是罗大人的通房?”那苏悦然的丫鬟名叫春润的问了一句。
这句话问的唐突,苏悦然瞪了那丫鬟一眼。
豆蔻一听这话,急忙摆手,“奴婢可不是通房,我们大人洁身自好,才不会随便收通房呢!”
“那罗大人不带其他丫鬟只带你走?”
“春润!”苏悦然皱眉。
“姑娘,我帮你问问啊!”
“别多话了!”
春润吐吐舌头,不敢再问了。
不过豆蔻却急了,忙解释道:“其他丫鬟都是三年的活契,我的是死契,而且我没有家人,大人怜我才带上我的。再说了,这一路回京,总要有丫鬟照顾夫人啊!”
苏悦然听了这话,侧头看白蓁蓁,“谢夫人和罗大人是旧识吧?”
“确实是旧识。”
苏悦然点头,“我虽然在深闺,倒也听到过罗大人一些事。不过褒贬参半,其中有人说罗大人乃是情种,为了一个侧室竟是连郡主都不肯娶,还因此得罪了圣上。”
白蓁蓁愣了愣,“这种坊间流言,大抵不能信吧!”
“人人都这样说,总不是空穴来风!”那春润是个嘴巴快的,又添了一句。
白蓁蓁的确想过问罗钦,为何不娶郡主,难道是为了她?可冒出这个想法时,又觉得有些荒谬,若是他能做到这一步,当初又为何与她和离。
但其实,不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想再问了。
“总之这种谣言一旦流传出去,对罗大人的清誉伤害很大。”苏悦然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我觉得罗大人倒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