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莫如那张乌鸦嘴是真的黑,这下子真的集齐了所有的大佬 了。
同时也解开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原来当年就是祝九问杀了苏建业,然后被苏卫国用复活甲给救活了。
“苏家主,来了啊。”苍天在厨房里热情的招呼,朝苏揿招手道:“正好有个烤全羊,我家没有烤箱,我正想着怎么办呢,你来了,正好,来烤一下。”
我沉吸着气,看着厨房门口,自来熟的苍天。
就算他和天瞳长得一模一样,也有天瞳的记忆,可这也不是他家好不?
能不能不用这么自然的称呼“我家”?
厨房里,天瞳正切着菜,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冲/动。
“好咧,烤全羊这个我拿手。”苏揿立马挽着袖子进厨房了。
苏建业对厨房不感兴趣,直接去了阳台,似乎在抽烟还是在看外面的景色。
青语缩在一边,满头大汗,不时的瞥我一眼。
可祝九问轻咳一声,青语就又垂下了头。
“祝家主也来,雕个花,都是做外婆的人了,还跟年轻一辈坐着,也不怕给年轻人太大压力,你让他们小年纪聊天一块玩吗!”苍天连祝九问也没放过。
不过目光扫过青言,又摇头道:“莫木青就算了,你怀着孩子,就安心坐着吧。”
“这顿饭你敢吃吗?”柳莫如又凑过来,悄声道:“要不要召唤白风然,我方怕得出动她阿爹阿娘才镇得住场子了。你放心,白风然她阿哥很厉害,是……”
柳莫如朝天花板指了指,又瞥了瞥厨房里的人:“是真的,不是苍天这种自己冠名的。”
墙上的那朵色彩斑斓的花开了,昆照明显气血不是很好的睁开眼,看了我们一眼:“苍天也是真的。”
厨房里虚伪的声音四起,苍天跟他们几个在打招呼,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可那种气流涌动,时寒时冷,还是感觉得到的,我们几个在客厅里如坐针毡。
我就生怕一个不好,别说整个厨房爆炸,怕是整栋楼都要炸了,所以不敢离柳莫如太远,万一逃命,还得靠柳莫如这条能飞的蛇。
青言年纪虽大,可奈何却硬把自己变成了二八少女,所以干脆挺个肚子坐过来,看着青语:“你是祝由家的,直接壮着胆子说说蛇团是怎么回事吧?”
青语抬眼看着我,抿了抿嘴,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就是一枚玉卵吗?就是复活甲的那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柳莫如这会强撑着硬气。
但话一出口,他自己都不信。
青语额头汗水一直朝下冒,看着厨房,想说什么。
苍天就探头出来:“柳莫如,把酒和饮料冻一下。”
青语就又低垂了下头,苍天拿着大盆,好像在拌凉菜,边拌边看着青语:“我以前听昆照提过你。”
青语被点名,如同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身子哆嗦了一下。
“你天生能感应天地,手腕上那条青蛇是你用自己的经脉所化,青丝为引,骨血为络,造就了那条青蛇。”苍天说着扭头看了我一眼:“跟天瞳在你身体里养心一样,她养了条蛇。”
“不一样。”天瞳端着两个炒好的菜出来,看着苍天:“我养心,不会伤了苏知意。”
“谁知道呢,一个不好,如果被点破了,苏知意就没命了。青语这条蛇也一样,一个不好,蛇穿心而出,她也没命了。”苍天将拌好的凉菜盆递给柳莫如。
“不过青语弄成了,那青蛇鳞里的细丝就像是她的神经,她能借那个感知一切。战斗力肯定是没有的,但却比九尾一族的尾巴多那么多,肯定更厉害。”苍天说着还看了一眼厨房的苏揿,完全不在意他在挑战。
说完居然还探出舌头点了一下手指,尝了下味道:“凉菜味道还不错,柳莫如待会再冰镇一下,就更爽口了。”
交待完这个凉菜,他才看着青语:“所以昆照说如果祝由家有谁能探知到真正的奥秘,不会是祝九问,她怕死。只会是你……”
“其实说白了,祝九问还不如祝繁山呢。祝繁山还会将自己献祭给蛇团,她明知道蛇团在阴河下面,却连去看一眼都不敢。”苍天毫不在意的当面打击。
我却只感觉浑身冷汗,突然有点明白青语的感觉了。
这些大佬 ,一个个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什么都知道。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明知道一切的根源在苏知意,让莫问琴生下她,却又不敢跟她有纠葛,只会让人家天瞳去。如果你有胆,走天瞳的路线,现在天瞳胸膛里那颗心就是你的了,你用得着老是去挖别的蛇的心吗?”祝九问冷哼一声出来。
手里端着雕好的一盘黄瓜出来,往桌上一放:“你们喜欢糖醋,还是酱油的?”
一件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在他们端菜上菜间这样说出来,好像都比不过凉菜要加点盐。
柳莫如伸手镇了凉菜,我将雕好的黄瓜上撒了白糖,又倒了点醋。
苏揿端着烤好的全羊出来,这会还在滋滋作响:“你们没感觉到热吧,刚才天瞳怕伤着你们,特意施了术法挡着的。现在年轻人越来越厉害了,我用本命真火烤全羊,我孙女婿都能挡住我的本命真火了。”
这种时候,他还要占人家便宜,真的是老不修啊!
在阳台晃悠的苏建业,呵呵的冷笑一声:“您不是还能用弱水吗,水火齐上,他们不一定挡得住。”
“做个饭而已,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苏揿将烤全羊放下来,朝苏建业招呼道:“你也别光看着啊,要不人家说我们苏家的家教不行,快来片羊肉。”
苏建业又开始不情不愿的来了,他一进来,柳莫如立马钻到了阳台上,估计 是去看苏建业刚才在阳台搞什么。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诡异得很,厨房冰/火两/重天,时不时有各种异光闪过。
外面大家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现在来了一个可能知道的苏建业,所以都朝他看过去。
他却一边和手指尖片着羊肉, 一边偷吃,一边任由我们打量:“别看我,我就是个来片羊肉的。苏知意吃吗?”
他还捏着一片烤羊肉,朝我笑道:“你放心,都在今天定下来了,他们就是来开会的,你们是相关人员,有个旁听的机会。”
“就好像……”苏建业十指如风:“公司高层开会,决定你们的升职和去留,你们心里忐忑 不安,他们就早就知道谁去谁留,谁生谁死了,只是各方在努力为己方人员争取更多利益,你们只是个听着的,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不愧是管理大公司的苏总,这话说出来,居然这么贴切。
青语额头上的汗更多了,整个人都好像被水淋过,那条丝袜里都是水。
青言微微的看了我一眼,右手的五指以奇怪的方式朝我勾了勾。
我居然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