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也听到了,她不希望我再和别人打架。”
莫聪被他这一句话噎得半死。
“不是,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就妻管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没过一会儿,彦秋寒的电话就打来了,他将莫聪踹下去,独自躺在沙发上和她聊天。但细听,其实没聊什么,她只是报个平安,再叮嘱几句不要和别人打架闹事,张谨言认真听着,听话的应下。
彦秋寒觉得奇怪,他忽然不怼自己几句竟然还有点儿浑身不舒服。
她暗想:我这是脑子有点儿毛病吧?于是委婉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什么事?”
“觉得你怪怪的。”她心里藏不住事儿,想到就要说出来。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怼我?”
张谨言失笑,看来之前对她太差了点儿。莫聪凑到他面前,看那个大少爷笑得像小媳妇一样,无语问苍天。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还有追着人家找骂的?越想越无语,一熊掌拍在李志泽腿上,引得对方‘嗷’的一声,十字锁喉大刑上场。
“李老六!”
电话对面传来男女的打闹声,他皱眉,想起来她说的离家出走住在朋友家:“彦秋寒?”
她好不容易挣脱,顺几下杂乱头发,重新拿起手机。
“你说!”
“我有不会的作业题,你现在给我讲。”
“???”
……讨人厌的小屁孩儿果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张谨言将莫聪轰出门,随便翻开一页作业点开视频框。可以看见对面是男生的卧室,墙上贴着很多篮球明星,她认真的在讲题,他盯着视频里来回走来走去的男生,看起来长相并不差……
时隔很久她一抬头,才发现对方在开小差,顺着他目光,彦秋寒转头向后看,都是篮球明星的海报。
“你也喜欢篮球?”这么没品位!
“不喜欢。”
其实……很喜欢……但他绝不承认!
“就是嘛,明明足球才是最好的运动!”
“嗯,我也这么觉得。”
张谨言:足球?足球多少个人来着?
☆、还有我祝你新年快乐啊
彦秋寒死皮赖脸的在李志泽家里住了将近一周,每天就是讲题吃饭打老六,日子过得逍遥惬意,李志泽实在忍无可忍,在一个极度寒冷的黄道吉日将彦秋寒扛着扔回她自己家,还顺便敲了彦启琛不少零花钱回家。
他离开后,彦启琛翘着二郎腿,将收款码仍在彦秋寒面前。
“还钱。”
“我欠你什么钱了?”她惊恐万分,欠钱的罪名可万万不能乱说。
“刚才给李志泽五百零花钱。”
“为什么问我要?”
“因为要不是你离家出走,我就不会掏出去这些钱。”
言之有理!彦秋寒立马掐自己人中,谁能相信在外人见人夸的it精英在家竟然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彦怂怂不敢抗争,为了免掉一顿毒打,肉痛的转过去五百块息事宁人。
彦启琛拿了钱,还不忘讽刺几句。
“啧啧啧,离家出走就走远点儿,还非要去别人家碍眼。”
“呵。”
她从小到大都屈服在彦启琛的淫威下,已经可以视他的讽刺于无物。这不痛不痒几句,根本穿不透她城墙般的脸皮。
回到家中,她久违的仔仔细细洗漱一番,放假以来第一次躺上自己的床。屋内原本的摆设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杂物堆进来,不用想也知道,原本的摆件一定都在彦启琛的房间里。
没一会儿,张谨言的视频又打进来,他仔细看着背景,确定她换了房间。
彦秋寒看出来他的疑惑。
“我回家了。”
“你住仓库?”
“……”
彦秋寒泪目,上天啊,我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我认识的男生都这么不是人!
强忍着回到安郁市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她咬牙切齿,从齿间硬挤出几个字:“就住仓库,你怎样!”
“不怎么样,我看你那么着急走,还以为回家什么待遇呢,哎,没想到,你竟然是回家看仓库的三好青年,佩服佩服。”
彦秋寒实在是不想和他聊天,变身假笑女孩,揪着嗓子学话务员的甜美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挂断!
世界都清净了……
自从那天之后,张谨言的视频教学时间明显变少了。这些天,她一直都和‘狐朋狗友’们在外面厮混,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一直厮混到年前,老三老四老八都回奶奶家过年去了,其他人也开始呆家里准备年货,彦秋寒忙得要死,要伺候‘瘫痪’的彦启琛生活起居,还要帮妈妈准备年夜饭,甚至以一己之力包揽了家里的大扫除。
累的晚上趴在床上不想说话,偏偏还有个讨厌的小屁孩夺命连环call。小屁孩儿对她的痛苦表示幸灾乐祸,甚至想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终于来到了年三十,彦秋寒穿一身红,像年画娃娃一样,起个大早,带着一堆礼品去各家拜年,李志泽将礼品拿进屋,嘲笑的看了她一眼,‘嘭’的一声关上大门。
没一分钟,屋里就传出他杀猪般的惨叫。
彦秋寒嘿嘿笑,心情很好,继续去下一家。走完一圈,回到家里就进厨房打下手,包饺子包到怀疑人生。
彦启琛一早不知道抽什么疯,彦秋寒包完饺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她正在追的一个叫做《一起去我朋友家》的韩国综艺,彦启琛那位大爷瞥了一眼她的电视,随后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神像是要钻进电视中一样。
“这个是在哪里拍的?”那位大爷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彦秋寒缩在沙发里思忖着他发什么疯,手上不敢违背,迅速在手机上搜索,查了一会儿,颤颤巍巍的递给他看。
“韩国的一个别墅区,就是这个,你应该不认识韩文吧。”
彦启琛将她搜索出来的网页发到自己手机上,随后摔门而去。
年夜饭只有三个人,也没什么传统可言,晚上六点多吃完晚饭,这个年就算过完了,爸妈坐在沙发上等春节联欢晚会,她回屋躺着,等一会要去各家要红包。
电话响起,又是那个小屁孩儿,彦秋寒闭眼接起电话。
“怎么了?”
“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凉凉的。
“我?”她觉得莫名其妙。“在家呗。”
“下楼,我在帆船广场。”
她对这种愚人节笑话不感兴趣。
帆船广场在她住的小区楼下,平时们狐朋狗友们聚会都在那儿集合,不知道小屁孩儿是在哪儿听说的。
“下来,冷。”
她原本不相信他的话的,可他口气十分认真,让彦秋寒也开始半信半疑,她拉开窗帘,天已经黑了,除了天空中炸开的烟花什么都看不到。挂断电话踌躇半晌,她还是带着厚围巾和暖宝宝下楼了。
广场上,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确信自己是个傻的,年夜晚的玩笑竟然也会当真。
正要往回走的一瞬间,侧面闪出一个挺拔的身影,抢走她手里的暖宝宝。
“你怎么穿得和年画似的?”
呵呵,他还是不出现的好。
“因为我一会儿要去到处要红包,这个理由可以吗?”彦秋寒翻白眼。“你怎么在这儿啊?”
她抬脚将大红的围巾围在他脖子上,他脸上的伤已经都恢复了,仍然是那张白白嫩嫩的帅气脸蛋,养眼的很。
“找你。”
彦秋寒狐疑的看着他:“找我?不在家过年找我干什么?”
“你见过一个人在家过年的吗?”
彦秋寒想想。
……唔……着实惨了点儿……
问他吃没吃晚饭,小屁孩儿委屈的说没吃。彦秋寒彻底母爱泛滥了,心里嘟囔着这孩子虽然嘴上讨厌了点儿,但总归是太缺爱,过年都一个人,也不知道家长怎么想的。她拉着小屁孩儿走进一家餐厅,摸摸干瘪的口袋,一咬牙一跺脚点了一桌年夜饭。
张谨言对她的‘大出血’很意外,也很受用,摸摸口袋,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天蓝色盒子,盒子外缀着纯白色的丝绸,十分少女的颜色。
他将盒子放在桌上推出去。
“喏,给你。”
“给我?”
彦秋寒秉承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狐疑的看着他,心里猜出他一百种把戏。估摸着不是空盒子就是会跳出来玩具蛇的恶作剧。
“嗯,新年礼物。”他轻飘飘的说。
“你说实话,是蛇还是蜥蜴?姐姐年纪大了,心脏有点儿脆弱。”彦秋寒看着盒子,虽然想要英勇就义,但还是有些怂了。
张谨言白了她一眼,仓鼠的胆子果然也是仓鼠级的,他拿起盒子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只银白色的手镯,圈口的两个t字一边是清新的蓝绿色,另一边嵌着晶莹的碎钻,他拿起手镯套在彦秋寒手腕上。
她认得那是tiffanyco经典的t系列手镯。
“这么贵的东西你给我干嘛,我不能要。”她说着就将手镯摘下来。
卑微的彦怂怂小心翼翼的摘,心里惶恐,她从小到大还没戴过这么贵的手镯呢,这要是弄坏了得打零工打到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