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缓缓的点了个头,却依然没有令萧胤离开,而是说道,“如今,京城外传出来的那些消息,你是如何看的?”
萧胤以为,皇上是不会问的呢。
只不过,他也无法回答,只能如实的说道,“儿臣查过,暂时没有头绪。”
“那就是说,他们很厉害。”皇上似笑非笑的说,“连我的太子都能瞒得过。”
萧胤面对着皇上的言语,并没有特别的表明什么态度,依然如故。
“有没有可能……是他传出去的?”皇上指的是萧钰。
萧胤并不表态,暂时查不到的事情,再是如何的去问着他,他都是一问三不知。
否则,又能如何?难道要叫他偏出来吗?
皇上见状,扬起手来,摆了摆,就叫萧胤先退下去。
萧胤也不曾犹豫半分,直接便离开了。
皇上看着他的身影,悠悠的叹了口气,侧头看向一直都在旁,但从未出过声音的嘉禾长公主,“你是怎么看的?”
嘉禾长公主抬起头,道,“我信太子,也信苏府。”
“纵然是在苏府痛失一子,最为落魄的时候,都不曾有半分的怨怪之心,为何能不信呢?”
皇上不由得一滞,大约是想到了苏府长子与前太子之间的事情吧。
皇子之争,站个队什么的,其实是再理所当然的。
他们惟一的错处,就是与胡人来往,这就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对,你说的对。”皇上说道,“正是这样的原因。”
“那个传播消息的人意图谋害太子妃,皇兄却不曾问过半分呢。”嘉禾长公主提醒着皇上。
皇上一愣,好像才想到盛清芸。盛清芸的确是太子妃,他对盛清芸的态度也比起从前,不知好了多少倍,但也总归是个旁观的态度,不曾再多关怀半分。
“赏。”皇上忽然说道。
嘉禾长公主并不认为赏个什么,就能够让外面的传闻有所改变,但起码是皇家的一个态度。
两种传闻,总是要有一个压过另一个的。
果然,皇上的态度一旦表达出来,对先前受过惊吓的盛清芸进行安抚后,也就等于说后一个传闻更是真的。
诸多的猜测,纷纷扬扬。盛清芸听着外面对于苏府的传闻,只是觉得心寒,他们说的是有趣,她听着是心酸。
“夫人,那个人还是说什么都不知道。”萧胤对盛清芸说道。
盛清芸自然知道此事,转过身来,对着萧胤点着头,笑着说,“是啊,的确说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如若不知,怎么他出现,外面就会有传闻呢?”
“不过是想要脱开身而已,那也不必放过他,就一直押着吧。”
萧胤也是这么想的,将这么一个人物放出去,以后会有许多麻烦,不如就将他好好的关着吧。
自从那个传闻开始,到今天也是有了七八日吧?
盛清芸在心里细细的盘算着,当萧胤去了书房时,翠雪便欣喜的走到盛清芸的身前,笑着说,“可是有好事?”
“有的,画出来了。”翠雪道。
将事情交给筠姬与师辰君,的确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们的心细更细,画工自然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画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
“大小姐,莫急,王爷还在府中。”翠雪道,“等到明日时,那画就会先送回来。”
这个东西还是要分着送吗?不过是盛清芸的心里有着小小的疑惑,但很快就压下去。
既然是对筠姬与师辰君做事放心,还有什么了不得的?
盛清芸压下心里的不安,却又很快知道另一件极不好的事情。
粮灾,有匪作乱。
盛清芸在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年年如此,素来是件正常的事情。
“知道是哪里吗?”盛清芸看着前来回禀消息的卫白英,问道。
卫白英说了一个地方,却是叫盛清芸更加的错愕。
“这是不可能的吧,那里是富硕的。”盛清芸脱口而出。
卫白英自然也不知原因,可是折子递到了皇上的面前,萧胤尚在书房中处理着其他的公务。
“你去告太子吧。”盛清芸说道,“先看看他的意见。”
这是缺到了什么程度,竟然会到了作乱的地步?
盛清芸的心下不安,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件接着一件,似有预谋。
盛清芸在听到书房的门打开时,便回过头,看向萧胤。
“你在?”萧胤看见她时,只是稍稍的露出诧异的神情,又道,“可是要与我一起进宫?”
“我在府里等你消息。”盛清芸对他笑着说道。
萧胤自然是不会勉强盛清芸的,而是笑着说,“好,那你就等等我。”
显然,萧胤也认为此事不是大事,如若是换成他处有粮灾,会引起动乱,但是那一处的可能性,可并不会的。
盛清芸瞧着自信的萧胤离开,便吩咐着翠雪却将那幅画取回来。
只有画回来,才能叫她稍安心几分。
离开太子府的萧胤,坐上马车,脸就突的沉了下来。
盛清芸会感觉到的事情,他会没有感觉吗?一桩桩一件件的看起来是在针对着苏府,与太子府也有些关系,但并非是如此。
他总是会觉得,是针对着盛彦而来。
可盛彦不过是闲散官人一枚,没有朝事可理,平时带着夫人到处闲逛,倒是很有兴致。
当他进宫时,亲看到折子时,才真的是不得不相信。
“这……如何可能呢?”萧胤诧异的说道。
皇上也是相当的焦急,“这不过是几日的光景,竟然就会有这样的传闻而出,当真是叫人担忧啊。”
的确是很担忧。萧胤在心里想着,便向皇上作揖道,“父皇莫急,这其中必有缘故,好好的查查就是了。”
“如何查?”皇上突的反问着萧胤。
如何查?事事都是有先例的,为何会有如此一问?
莫怪萧胤多想,萧胤在听到皇上的言语后,最先的想法依然是皇上想要针对于他。
萧胤略微的想了想,不过是拿出旧例,皇上听着他解释,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