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第一次来到皇宫,可以说,和前世电视上的差不多,只不过如今亲生体验一把,这感觉还当真有些爽快。
要说这皇宫有多大,用拓跋纪的话来说就是,相当于半个京城。
“稍后你紧跟在本王身边,莫要东张西望,多说闲话,知道吗?”
成功进入皇宫之后,自然有护卫和公公跟守着拓跋纪和萧九。拓跋纪担心萧九第一次来皇宫,有些激动,坏了规矩,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
萧九好奇归好奇,激动也确实有那么一些,但是还不至于冲动行事,她乖巧得点点头,小声应道:“知道啦!”
徒步两刻钟,总算到了皇上处理政务的宫殿。
但...萧九不准许进殿。
这是拓跋纪的意料之中,萧九也能接受。
后,拓跋纪进了宫殿。
萧九在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守殿的护卫,内心不禁来了句...
嗯...不错...很帅!
“以往纪王进宫带的都是侍卫,还是头一次见到带婢女的。”那带路的公公扭着小腰板子走到萧九的面前,眼神有些犀利地打量萧九。
萧九挑了挑眉,心想,这太.监果真和前世的娘炮没什么区别呢。
她听从拓跋纪的嘱咐,任这老太.监怎么看,就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很快,老太.监也没有为难萧九,嘲讽一笑便离开了。
看着老太.监离开的背影,萧九抽了抽嘴角,不禁翻了个白眼。
宫殿内。
“其实,这事,朕早已知晓。”
拓跋纪行了礼后,与皇上简单讲诉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皇上听了后,面上波澜不惊。
他放下手中的笔墨,负手起身,走下台,沉重地叹了口气,“其实三王前段时间来找朕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朕也是犹豫了许久。”
早年,皇上当太子的时候,确实十分赏识洛流苏。可是,皇朝王室贵族,无人不晓洛流苏叛离家族,逃之夭夭。
早年,就已被人唾弃了遍。
如今,这年轻人又突然回来,而三王却以去南城为代价牺牲,力保洛流苏,更是下跪恳求皇帝给洛流苏封王。
要问,三王为何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
还是因为早年之时,三王和皇帝早有约定,未来三王府的晚辈当真,必定给出一个封王,而这个封王,全由三王来选。
这也是解释为了拓跋远,拓跋明等人,多年来在朝廷皇帝面前尽心尽责,却始终认为没有得到皇帝赏识的原因。
因为,就算皇帝赏识又如何?三王不选,那皇帝就没必要在意。
不过,皇帝也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三王居然将封王的名额始终是留给了洛流苏。
那日,皇帝问三王:“你当真不怕被你其他的儿子知道了,他们会怨恨你这个父王吗?”
然而,三王的回答却是:“怨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人老了,自然不在乎这些了。”
皇帝敛眉,依旧有些举足不定。
可是,三王倔强,说是皇帝不允,他便长跪不起。
本就应许一个封王的位置,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反悔,皇帝纠结的,只是洛流苏现在的处境。
他真的担心,若是给了,王室之间...特别是三王府之间...必有大乱。
“皇上莫怪臣弟多嘴,只是拓跋修也算是臣弟的知己,儿时的玩伴,如今回来了,臣弟见他如初,实在心有不忍,才冒昧前来,向皇上求情!”拓跋纪拱手道。
“朕知道你念旧情,朕也知道三王极其重视他的这个儿子,听闻三王的病还是他治好的。”
“对,拓跋修十年前离家之后,拜师学医,如今医术高明,是寻常医者无法逾越的高度。”
“看来的确是个可造之才,朕当年没有看错人。”皇上闻言,面上表现出满意。
拓跋纪趁机道:“所以啊皇上,三王既是自始至终认定这个儿子,那必定是有其中的道理的,还请皇上可以酌情考虑!”
皇帝低头思了思,后道:“朕知道了,纪王也不必太过担心,朕自有分寸。”
“那臣弟再次替拓跋修谢过皇上!”
......
半个时辰之后,拓跋纪终于出来了。
萧九站着无聊,已经坐那边,手中玩弄着一只狗尾巴草。
守殿的两名护卫看着萧九如此,也不说话,就是觉得有一丝惊讶,没曾想一个婢女敢趁主子不在,随意走动,还自娱自乐起来。
两名护卫管不到萧九头上,就是感觉得十分的讶异。
萧九全然不知,时而扯扯叶子,时而看看蓝天,其实她很无聊。
拓跋纪出了宫殿之后,两名护卫才把注意从萧九身上移开,对拓跋纪恭敬地问候。
“纪王殿下。”
拓跋纪简单的‘嗯’了声。
看向萧九方才的位置,没寻到人,才发现萧九早已挪了地。
那两名护卫看到拓跋纪,还以为萧九惹了祸,这拓跋纪马上就要发火了呢。
但其实...
拓跋纪根本没表现出什么,快步下了楼梯,走到萧九身后,拍拍她的肩膀。
萧九回头,见是拓跋纪,心喜起身,“你终于出来啦!”
距离隔得太远,上面的两名护卫听不太清楚二人的对话,但看样子似乎十分的和谐,根本不存在他们想象的那些糟糕事。
一时间,两名护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不是特别无聊,还蹲着了。”拓跋纪看萧九这样,不禁失笑。
萧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好还好,就是这里还真的没什么走动,时间长了,确实感到一丝丝的无聊啦。”
“呵呵。”拓跋纪笑道,“此处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极少人走动,是怕扰了皇上清净。”
“哦哦,这样啊。”萧九耸耸肩,后看了眼身后的两名护卫,对着拓跋纪悄悄道,“长得还不错,嘿嘿。”
拓跋纪闻言,一笑,敲了敲萧九的脑袋,“怎么的,你这话是想让本王传达给洛流苏吗?”
“诶别别别,王爷,我可没那个意思啊!”萧九吓坏了,连声摆手否认。
拓跋纪当然也只是和萧九开了玩笑罢了。
“好了,这儿不宜说笑,换个地方,到了下午,估计洛流苏就要送去皇上那了,到时候本王在留意一下情况。”
......
下午。
看守洛流苏的马车到达了殿外。
皇宫上下稍微也传出了消息。
为了避免躁动,皇上立马下令让人带洛流苏进殿。
而后,整个宫殿,也只有皇帝和洛流苏二人。
洛流苏被绑着,跪在地上。
半晌之后,才来了句,“草民...参加皇上。”
“哦?草民?”皇上听到这句话,语气有些不善,“你可知你姓什么?现在已经称自己做草民了?”
洛流苏低头不语。
“若你身上流的不是拓跋氏的血液,若你不姓拓跋,朕就应了你这声草民!可是,你是我拓跋氏的人,你觉得,拓跋氏族的人自称草民,应该吗?”
“草民名唤洛流苏。”没想到,洛流苏居然当着皇帝的面,说的如此直接。
若是旁边有人,怕是早已瞠目结舌。
果真,话出下一秒,皇帝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怒火。
虽是微怒,但却预示着随时可能暴怒的风险。
洛流苏明眼人,是看得到的。
只不过,他却一点也不怕,在三王面前他敢这么说,在皇帝面前也敢。
任何人面前,他都敢自称自己名叫洛流苏。
因为他现在就是一个医者。他敢做,就敢认。
“呵呵,好,好一个草民,好一个改名换姓!”皇帝重重地一拍桌子,发出的声响颤人心。
他站起身,瞪着洛流苏,“洛流苏,你可知你如今为何跪在朕的面前?你说你是草民,你认为,随随便便一个草民就能跪到朕的面前吗?!”
洛流苏知道皇帝现在随时可能暴怒,他认归认,但是不会故意惹怒皇帝。
所以,他保持沉默。
似乎一切安排早已明了,不管他多说少说,结局可能都是一样的。
他也十分随意,到了这一步,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的父王,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拓跋修,你当真没点良心吗?”皇帝不想废话,指着洛流苏便开始训导,“你父王比朕年长几岁,是朕的皇兄,为了你,三番五次跪到朕的面前,苦苦哀求让朕给你一次机会,如今,你父王让你在朕的面前表现自己,你就是如此作态?你可问问自己,对得起你的父王?!”
洛流苏听言,心下一梗,当着有些愧疚起来。
“皇上说的是。”他嘴唇略微颤抖,回道。
“你说朕说的对,那你和朕说,你如今跪在朕的面前,是为了什么?”皇帝冷笑一声,“你若是没有说到朕的心上,那便一直跪着。”
又是跪。
没有人重罚洛流苏,永远是让他跪着,收点皮肉之苦。
洛流苏动了动喉结。
跪是没有用的,说也是早晚得说。
洛流苏让自己的情绪缓了缓,为了不浪费时间,他沉声回道。
“草民叛离家族十年,是扣有大不孝之名,无颜以对家族,无颜以对皇上,如今,草民悔过,还请皇上给草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