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着长桌喝酒聊天,打趣问张霖为了初恋女神从良有何感想、追问鹿微微天天送花到她办公桌的实习生是哪个、白清明大谈钓男人的心得,听
得鹤楚然一愣一愣的,最后话题又回到如何增高上,始终沉默不语的温时良还是没有逃过养猫心得,对此朱砂表示无辜且不知情。
大家聊聊八卦、谈谈工作、骂骂坑爹的敌人,尹铎的炮筒虽然还对着深蓝,但成功保释了蔡翔就能算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众人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
放松下来。朱砂笑眯眯宣布解除战时状态,一会儿就收拾好应急包回家睡家去吧。
顾偕在桌下抓住朱砂的手,手指一根一根缠上去。
朱砂下意识要挣脱开,又担心动作太大反而引起大家注意便随他去了。
“梁煜函本人打来的电话,”白清明笑道,“非常客气、非常礼貌,我见过一句话带三个生殖器官的总裁,这还是头一次听见一句话带三
个‘请’字的首席执行官。”
朱砂沉吟着放下了蛋糕。
梁煜函是环球恒通的首席执行官。环球是这三场收购案最难搞的一家。股价本来就高,为了不在市场上打草惊蛇让股票一路高涨,深蓝才购入了股
票期权,以至于蓝航和王冠这两场收购战都进入了尾声,环球还没有透出一丝消息。
今天晚上导致环球股价暴涨的内幕消息,是己方阵营为了坑尹铎故意泄露的。
慈善夜那天早上,朱砂在拳馆遇上了易言,意识到可以拿检方窃听做文章,便派出了莫测去调查尹铎的手下,试图拼凑出检方以监听非法犯罪行为
之名,利用商业内幕获利赚钱的假象。
那天下午顾偕提醒她,这样做只能让荔塘区检察院看起来不太干净而已,她可以玩得更大。于是这颗“闪光弹”就演变成匿名者为王冠集团通风报
信,泄露了深蓝与东风物流的关系。
然而顾偕觉得事情还不够大,又端上了环球恒通这盘菜,让窃听事件真真切切为深蓝资本造成巨额损失。
环球恒通并不适合收购,除非恶意做空,先降低股价。但这个计划已被尹铎窃听到,再继续无疑是自投罗网,所以环球对于深蓝而言,已然是一颗
废棋了。
废棋利用好了,也能盘活一方死棋。
不过,环球管理层面对敌意收购的态度可有些微妙了。
“连蓝航这种半个身子都栽进坟墓里的公司都知道垂死挣扎一下,”白清明疑惑道,“环球连骂两句都不骂,直接就躺平任操了?”
朱砂不置可否,思索着倒了一杯威士忌,还没端起酒杯,忽然就被按住了手背。
顾偕冷冷道:“昨天是谁在办公室昏倒了?”
“……”朱砂只得悻然放下了酒杯。
“等等!一家人得整整齐齐的!”
张霖将手机立在桌上,屏幕上显示着蔡翔的视频通话,还没等蔡翔开口说话,张霖又倒了一杯酒推到手机前。
众人:“……”
摆在桌上的照片和一杯酒……行吧,在这么个其乐融融、欢聚一堂的气氛,没有人会往遗像上想。
“生日快乐,”蔡翔也没想到这个角度有诡异,依然憨厚地笑着,“顾先生。”
顾偕淡淡道:“谢谢,你早点休息。”
“卧槽你那胡子?!”“让我看看你瘦没瘦……”“看守所里面怎么样?”“你进去四五天,一分钟都不让你睡吗?”“后面那个是嫂子吗?”
“嫂子好!”“嫂子好呀!”
众人七嘴八舌围住了蔡翔……围住了张霖的手机。
这时,惆怅、惘然甚至还有遗憾等等复杂的滋味从朱砂心底汹涌溢出,她蓦然抬起了手掌。
一片薄薄的、晶莹的雪花飘来,逐渐在掌心融化成透明的凉水。朱砂勾起嘴角,勉强又疲惫地笑了笑,随后又仰起头,视线越过白清明背后,虚无
地望向浩渺的城市灯海。
地下拳馆偶遇到尹铎那天,在分别前她曾问过尹铎,要不要一起去看下一场ufc。——今夜,便是那“下一场”。
突然,被顾偕牵着的那只手一痛,朱砂抬起头瞬间撞进了顾偕的视线。
顾偕眉宇间又笼罩了一层晦暗,这一整晚的温柔笑意瞬间烟消云散,仿佛又变回了一尊冷冰冰的神像。
两人在喧闹嘈杂中对视了片刻,顾偕眼底微微闪动,意在告诉朱砂,他将她走神儿的这片刻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他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张霖说
道:“老大,蔡翔要和你说话。”
朱砂如释重负,挣脱了顾偕的手,举着张霖的手机起身走到栏杆边。
“喂?”
“朱小姐,您不用愧疚,尹铎知道了成桥铁路的事。”
蔡翔叹了口气,电话那头长长沉默下去,寒风却吹来超越了时间的声音:
“我要是走后门进您的精英组,那一辈子都是‘蔡公公’了。”
蔡翔的低语清晰地回荡在耳旁,与手机中传出的沉稳呼吸声交叠在一起。
炎夏烈日照耀着白瓷碗,龙须面清汤中反射出一点阳光。餐厅内不少人朝这桌斜乜偷望,年轻的蔡翔面容尴尬又紧张,连拿起文件袋的手都在微微
颤抖。
彼时刚刚成为首席投资官的朱砂还没能在金融街站稳脚,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必须在夏天结束前踏进名利场。
一段印在刑法教科书上的案例只有冷冰冰的事件起因、犯罪过程和判决结果,然而真正卷入事件中的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朱砂不知道尹铎掌握了哪些信息,又将这些碎片拼成了一个如何充斥着阴谋、罪恶和贪婪的故事。
若从她的角度讲述,这个故事开始于她进入深蓝的第一天。
午休还没结束,不近女色的偕神在办公室养了个小情人的新闻便传遍了金融街。那个剧本中,年轻漂亮的实习生是骚浪贱的狐狸精,整天缠着基金
教父在透明办公室里解锁“江户四十八手”,而桃色新闻的角落也波及了无辜角色。
好心的蔡翔帮她解围、与她同桌吃午餐后,便再也无法当台下鼓掌的观众。
无恶意的人戏称他是“鹰犬”,赤裸裸的嫉妒者则叫他“蔡公公”。
成桥铁路是她第一个目标。
密集的铁路网建成后的十年之内会让成桥市值翻两倍,前提得是泡沫不被戳破。公司估值过高,内在价值不足以支撑股票价格,教科书级别的做空
案例。
她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也将这个机会分享给了蔡翔。
这是故事的中段。
至于蔡翔如何与成桥铁路的首席执行官交往接触、对方如何毫无戒心地泄露了同事们的八卦、以及后来首席执行官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收购推波
助澜……这些都是她的盲点。
她的故事暂停在与成桥铁路签约那天,依然是在这间专门提供纽港街头小吃的餐厅里,蔡翔认真且严肃地拒绝了升职,离开餐厅后将朱砂奖励他
的、内载一千万加密数字货的数据盘寄给了首席执行官。
往后三年间,蔡翔再三拒绝离开农业股部门。
这一千万比特币升值过亿,始终没有人动一分。
……
“不论对成桥还是对海豚生鲜,”蔡翔道,“都是我罪有应得。”
朱砂耳旁举着手机,神色微动。
冰冷的铁栏杆泛着暗光,照映出她身后的景象——少女的她正站在不远处,依然瞪着惨白的眼仁死死盯着她。——认罪,就会得到安宁吗?
“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朱砂再次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叹息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坐牢。”
夜风裹挟着她掌心的这片雪花,悠然翩跹飞舞,越过高楼大厦与高架铁轨最终被风拍到了一面落地玻璃上,房间亮着暖灯,昏黄光晕在阳台薄雪上
投射下一片扇形。
“干得不错,给我戴高帽子,让我不敢动你,”检察长的冷笑声从手机中传出来,“不用再历练了,你现在从政也很少有对手。”
“您过奖了,”尹铎在书房窗边,英俊的面容倒映在玻璃上,“那么,停职调查……”
“少年犯这桩案子要是让我拿不到女选民的票,你一出法庭,我就炒了你,我不在乎日后是不是还要在政坛相遇。”
“多谢钱检察长,”尹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赖。”
“第一,我给查浦枫一周的调查时间,我也很好奇你们荔塘区是不是真干净;第二,蔡翔归了海岩区我就不会还给你;”检察长严肃道,“第三,
下次再敢给我来这招,我让你们荔塘区明年只能拿500万的预算。”
尹铎恭顺道:“我明白。”
尹铎片刻前刚洗完澡,肩膀松松垮垮地挂着浴袍,水珠顺着鬓角掉在赤裸的胸膛上。
他挂了电话,顺手放下手机。
书桌上一杯热腾腾的乌龙茶冒着袅袅热气,旁边还摆着一本《燃烧的检察官》。
他的目光落到书页中露出的书签上,静静地凝望了几秒,旋即翻开书页——
两张ufc的门票赫然夹在书中。
——以下不收费——
1.一会儿还有一更,写完了再等校对稿
2.下一章内容含“不可靠叙事”,人物的主观想法不等于事情真相。
3.查到ufc好像是周日,但现在剧情是周四,故事时间挨得太近,等不到周日了,请忽略此bug……感谢
猫鼠游戏·127红心(下)(3273字)
“在想什么?”
冷冽的男士香水从背后传来,顾偕悄声走到栏杆前,嘴唇叼着一根烟,烟头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朱砂摇摇头:“突然有点累了。”
“不用紧张,”顾偕淡淡道,“今晚不折腾你,你好好睡觉。”
朱砂愣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顾偕话中所指,不由思索了一下,上一次慰劳顾先生是什么时候。
如果那场口交能算一次的话……大概才过了十天半个月?
常人可能不算素了很久,但对于性瘾患者顾先生来说,确实有一段时间了……是吗?
朱砂移开目光,自嘲般笑了笑。——她早就不是顾先生唯一的性伴侣了。——顾先生怀中夜夜抱着温婉的娇妻,她算哪根葱,竟然为顾先生多久没开荤操心。
朱砂脸色略微有些晦暗:“不是这个意思。”
“哦?”顾偕舔了舔嘴唇,低声问道,“那是‘可以’的意思了?”
朱砂没有回答,目光遥望着远方被白雪覆盖的城市天顶。她的脸半侧着,这个角度让天台灯光从旁边照来,在她的额角、鼻梁至下颌线晕染开一条
光带,显得棱角格外锋利尖锐。
不远处,张霖和鹿微微又合伙在给鹤楚然下套,白清明这个看人出殡不嫌事儿大的还煽风点火,温时良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心出言提醒两句,鹤楚然
还不相信。一时间嬉笑声、呵斥声还有半真半假的责骂声乱糟糟交织在一起,反衬得栏杆前这一小块天地安静到令人窒息。
朱砂与顾偕并肩站立,很久没有说话,两人心照不宣地回避着一个问题——今晚朱砂为何频频心不在焉。
但彼此都清楚知道那片刻走神中,朱砂的思绪飞向了哪里。
一如从前,他们对“柏素素”绝口不提。
良久之后,朱砂蓦然开口:“顾先生……”
“嗯?”
“这个激素针……会让我提前进入更年期的状态……”朱砂语速很慢,似乎在斟酌如何用词才能表达清楚她的意思,“再加上,我真的很怕你会放弃
蔡翔……所以这几天,我情绪激动、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别这样说你自己。”
顾偕吸了最后一口烟,随手一抛,烟头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稳稳落入了垃圾桶。
朱砂问:“给我支烟可以吗?”
顾偕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抬手递给了她。
“所以前几天……”朱砂犹豫道,“我很抱歉。”
顾偕皱眉:“你不必……”
朱砂打开了银质烟盒,顿时愕然问道:“这是什么?!”
两排手卷烟摆得整整齐齐,诡异的是每一根香烟靠近烟头的部分,都印着一颗红色的心。
日进斗金的富豪都在烟草上下了极大的心思,烟盒用铂金、烟纸用金箔,烟嘴镶嵌着水晶或宝石。
顾偕也不例外,但他品味向来很好,不屑用金银珠宝做装点,傲慢与奢靡都尽付于烟纸和烟草制作的工艺中,夸张到烟纸不用麻浆木浆,用只生长
在北欧某小国的某种草木。地球独此一家,风骚独领世界。
朱砂额角抽搐,心说顾先生这是返老还童,童心未泯?还是什么鬼的铁汉柔情?
然而下一刻,顾偕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背,向前一倾身,风雪裹挟着木调香迎面而来。
朱砂浑身僵硬住,一动也不敢动了。
两人之间已然超过礼貌的社交距离,只要她一偏头就能吻到顾偕的侧脸。
背后的喧闹嚣杂继续吵了上天,白清明似乎讲了个笑话,笑声轰然爆发,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顾偕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朱砂耳畔,那一瞬间朱砂皮肤上仿佛燃起了火焰,痛得她下意识向旁边躲去。而顾偕早有预料,在她动身前便牢牢按了她的
肩膀,郑重说道:“这是红心q。”
朱砂两指夹着香烟,瞳孔猝然缩紧!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漫天风雪冷冷拍打脸颊,全身血液轰然涌向胸膛,而心脏却怠工停滞了几秒,以至于四肢百骸如冰封般僵硬,五脏六腑都被榨
成血水,站在顾偕身旁的仿佛只是一具空空的皮囊。
她蓦然想起听证会结束那晚,顾偕牵起她的手漫步在公园中,他抱着她,吻着她,目光缱绻,言语温柔。
他说:“叫我的名字。”
昨晚她在浴缸中昏昏欲睡时,他在她耳边那声叹息了一声,似乎说了句“我不想你谢我……”
那么后半句呢?
朱砂双眼涣散,视线穿过城市夜色,那朦朦胧胧灯火逐渐与浴室灯光融合重叠。她全身泡在温暖的热水里,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在要沉入睡眠之
前,她用力张开口,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谢谢。”
顾先生回了一句:“我不想你谢我。”
然后长叹一声,手背摩挲着她的侧脸,又低声呢喃了一句……
一句……
那句话是……
是……
此时此刻,印在香烟上的……这颗心……是……
是……是……是……
是红皇后。
那在睡意间模糊而去的后半句话是……——我想你爱我。
朱砂愣怔了许久,才慢慢转过身。只见她嘴唇白得和脸一个颜色,双眼强撑着瞪得老大。
顾偕心里咯噔一声:“你怎么了?”
“我……我有点冷,”朱砂牙齿止不住哆嗦,“上楼拿件衣衣衣服……”
说罢她转过身,朝前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手指间的香烟塞到顾偕手里,又走到餐桌旁把手机还给张霖,然后在顾偕惊诧的目光中,慢慢走出餐
厅,穿过玻璃走廊,消失在电梯前,似乎整个人还沉浸在剧烈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
精英组那几人交谈得火热,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位老板的异样,只有白清明向栏杆边投去目光。
顾偕背对着他们,颈肩脊背和双腿绷成一条直线,握着栏杆的双手因太过用力而显出不自然的白色。
白清明无声叹了口气,悄然起身走过去。
“boss——”
顾偕抬起头,眼底血丝密布。
“朱小姐呢?”
“上楼穿衣服。”
“穿衣服?”白清明微微侧过身。
不远处朱砂的椅背上正搭着一件驼色的风衣。——初雪的气温没有冷到刺骨,几杯热饮下肚,朱砂便脱了外套。
白清明望着顾偕那近似空白的表情,叹息道:“您觉得,朱小姐是去哪儿穿衣服了?”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顾偕猛然跑过大厅,双手砰地推开沉重的玻璃侧门,大步跨下了门廊台阶。
这时,一声震天动地的引擎声从身旁响起,顾偕回头,只见那辆熟悉的银色法拉利正从地下停车场出口冲上来,他奋不顾身狂奔而去,两三步跨过
喷泉,截在车道中央。
轰鸣声震耳欲聋,顾偕瞳孔映出越来越大的车前灯!
驾驶室内,朱砂目光坚定,双手握紧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擦着顾偕的肩膀,刮起漫天风雪拍打在他脸上。
法拉利如同一道银色闪电,轰鸣着扬长而去,最终消失在夜幕尽头。
千万人口的繁华城市灯火迷离,高楼大厦如同一栋栋墓碑从四面八方拦截了顾偕的所有去路。鸣笛、刹车、引擎一切喧哗吵闹瞬间消音,只剩下低
频的耳鸣声嗡嗡萦绕。
顾偕僵硬地站在风雪中,高楼和灯火围绕着他旋转,逐渐模糊成斑驳的色块。
极度眩晕中,他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再也没有一个人、一只狗把你视为全世界、愿意为你挡枪,最后剩下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自己,享受你的地狱吧。”
一语成谶。
夜风呜呜鸣泣,犹如一曲无人能懂的挽歌。
风雪之中车辆寥寥无几,高速公路在夜色中绵长无尽,两旁路灯不断交错在朱砂脸上投下灯影。
朱砂面无表情,利齿死咬进下唇,鲜血顺着唇纹向外溢。
顾先生让她不要当女人,让她做个怪物,可她一转身,他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看書請箌yuwǎngsんě.mě更新块人壹步
顾先生亲口说过,他没有办法同时应付两个女人。她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虽然我不爱你,但我也不爱别人,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那年她二十岁。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顾先生心中一直有别的女人。他暗中保护了那个人数十年也无怨无悔,愿意给那个女人最浪漫的婚礼、最豪华奢靡的城堡。但
是没关系,婚礼和城堡,这两样她本来也不想要。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一只狗,是一把刀,是一件无往不胜的武器。
那年她二十三岁。
再后来,顾先生又把她拉上床,身体力行让她知道,他还留恋她的身体。所以她只是一个容器、一个玩物。她对他从无浪漫意义上的期待,唯有恩
情重如泰山,既然他想要,那么她便心甘情愿地张开腿,全数咽下酸楚苦堵,痛苦的呻吟从唇缝逸出的一瞬间自动转成沾染情欲的浪荡淫靡。
那年,她二十四岁。
如今,他不想让她戴别的男人送的耳环,他想让她呼唤他的名字。他将她姓名刻印在随身携带的香烟上,他的十根手指紧紧缠绕进她的指缝里。
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甚至连命都可以给她?
但是……凭什么呢?
朱砂猛然踩下刹车,尖锐刺耳的巨响中轮胎急剧停下,雪地上被拖拽出两条长长的黑印。
砰!
驾驶室车门被重重推开,朱砂连滚带爬地摔下去,又颤颤巍巍撑着车壁站起来。
她高高抬起头,仰望着满天的风雪,脊椎仿佛被一柄利剑撑起。
深深吸气、深深呼气……
情绪一点一点平复下来……
肩颈肌肉一寸寸放松。
朱砂眨了眨眼睛,平静地抹掉嘴唇上的血。
然而下一刻,她猛地弯下腰,哇一声撕心裂肺地吐了出来!
吐得涕泗横流,吐得浑身抽搐。
顾先生想给,她就得一定收吗?
凭什么呀……
——以下不收费——
姐妹们求珍珠!求珍珠!撒泼打滚求珍珠!
只校对了一遍,可能有错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