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左丘璇正打算炼药,一个喽啰跑到她的院子里,说是常丹师找她。
忽然听到这个名字,她先是一愣,再三确认道:“你说常大师找我?他找我有什么事?”
“小的也不清楚,只说让您过去他院子一趟。”
“知道了,你下去吧。”
左丘璇拧了拧眉,正琢磨那位常丹师的意图,就听阿九道:“你虽是初来乍到,但好歹有层丹师的身份,就算是这里的恶匪也不会轻易得罪你。且去看看,你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是徒劳。”
“嗯,我不是怕他为难我,只是……算了,你说得对,过去看看再说吧。”
左丘璇做下决定后,便出门往常丹师住的院子走去。
昨天周五带她过来的时候,她就顺便问了问那几个主要人物的院落,方便她以后行事。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须臾,常宗平听闻下面的人禀报说左丘丹师来了,当即说道:“快迎进来。”
“是。”
左丘璇一路跟着迎她的人走进内院,见他不进正厅,反而往后面去,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大师在后面,请跟小的来。”
说着,就把左丘璇引到了后院之内。
左丘璇一路上看着里面的亭台楼阁以及摆放的奇珍异宝,发觉这个常丹师是个非常讲究的人。
没想到在这荒古之地,到处都是枯林荒地,还有人能活得这么精细。
不得不说,丹师到哪儿都是受尊崇的职业。
不过越往后走,当她见到一大片药圃的时候,她就改变了一些看法。
因为她对毒物素有研究,自然能够发现药圃中种的那些所谓的灵药大部分都是有毒的,而且有些还是剧毒。
一般的丹师避之唯恐不及的灵药,他这里种了不少。
这个时候她就在心里怀疑,那个所谓的常丹师很可能是一名毒师。
而这个猜测在她见到常丹师,并且跟着他下到地牢之后,彻底得到了验证。
谁能想到一个受人尊敬的丹师竟然在院中设了地牢,而且看样子还是经常使用的,里面血腥味极重。
就连左丘璇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她掩着鼻子跟在常宗平身后,不解地问道:“常大师,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昨天在枯林中抓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据他们招认,他们是前来战神学院参加比赛的学子。只是当问及他们来此的目的时,这两人拒不招认,实在令我有些头疼。朱当家把这两人交给了我们,让我们一起审问,这才将你叫过来看看。”
什么交给他们两个,这只老狐狸怕是开始怀疑她了吧?
这次一共进来了二十人,除去她还有十九人,只希望这两个不是雪风或者慕师兄才好。
至于其他人,她现在自身难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到这儿,笑道:“是吗?那真是要好好看看了。万一要是其他几处派来的奸细,可不能轻易放过。”
“是啊。”
常宗平见左丘璇面色如常,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进到里面后,一股阴风吹来,响起了一阵铁链相撞的声音。
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左丘璇不适地蹙了蹙眉。
常宗平见她脸色有些不好,心里冷笑了一声,带着她走进了关押那两个可疑之人的牢房。
只见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到处充斥着血腥味和霉味。
两个人半死不活地吊在半空中,脑袋全都耷拉在了一边,让左丘璇心里咯噔一下。
她头疼地抚了抚额,心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两个人里居然有一个是慕天照,而另一个则是当初和娄凤茵交好的章钦。
“泼醒他们!”
“是。”
常宗平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将冰凉刺骨的水泼到了两个人身上。
趁着他们悠悠转醒之际,左丘璇提议道:“常大师,两个人关在一起审问似乎不太好,为防止他们串通,不如你来审问一个,我来审问一个,如何?”
“可以。”
常宗平倒是没有反对,顿了顿道:“实在审不出来也没事,留下试药就是了。”
“……”
左丘璇想到周五见她拿出丹药时惧怕的模样,一颗心又往下面沉了沉。
看来这个常宗平真的是一名毒师,要是慕师兄落在他手里,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生不如死。
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就命人将慕天照移到了其他的牢房里。
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守着,左丘璇只能用秘术给慕天照传音,“慕师兄,我是左丘璇。你听着,时间不多,接下来我说的话你都要记好,知道吗?”
慕天照艰难地睁开双眼,直直地盯着左丘璇。
左丘璇看到他有反应,这才说道:“我是以丹师的身份进来的,目前还没有完全得到他们的信任。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只不过要等些日子。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住性命,不能放弃明白吗?”
话落,又塞了一颗续命疗伤的丹药给他,道:“以防万一,千万保重。”
“左丘大师,这小子都说什么了?你这样不行,对待这种贱骨头不动刑是不行的。”
下面的人见左丘璇这边没什么动静,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太温柔了。
左丘璇知道,慕天照目前修为被禁,就跟一般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已经受了重刑的人,再用刑可能连命都留不下。
可是没办法,她不能阻拦,一个弄不好就会引起常宗平的怀疑。
无奈,她只能咬了咬牙,将人交给了他们。
过了一会儿,常宗平走到了左丘璇身边,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看来还要麻烦常大师了。”
“客气,我们也是为当家的做事。”常宗平拿出两块玉牌,说道:“这应该是传送玉牌,捏碎了就能传送出去。只不过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像这样的东西,还是毁了比较妥当。”
说着,手上一用力,两块玉牌就化成了齑粉,飘散在了风中。
左丘璇心下一沉,没想到常宗平居然没把玉牌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