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干的,”陆祈渊摇摇头,立马回答,“你们公司的对头不少,而且,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凭什么要求别人收手?就算你要声讨……也不该来找我,或者容盛。”
赵景坤哼笑,显然不信他的话,顿了顿道:“谁做的我们心知肚明,我不想跟你费劲分辨这个。你要知道我不是随便叫你帮忙的,你想过如果不做会发生什么吗?前几次的黑料被你们平了没引起什么波澜,更多是因为那本来就不是真的,跟你们的公关能力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如果有些事从你爸嘴里说出来,大家还会不信吗?hm还能帮你遮掩吗?”
陆祈渊注视着他,眼含探究,很久没开口说话,完了突然朗声笑起来,哈哈两下:“看来你这回真的玩脱了啊,sky被强行收购也不在你的预料之中,竟然沦落到来求我……”
“我可不是求你……”赵景坤将他打断,说,“还有一件事,方白殷想见你,我已经跟那边的人说好了,你找个时间过去。”
陆祈渊意外,眨眨眼,想了想说:“这么多事?你手里的筹码只够我做一件,你自己选吧。”
“有什么区别,只要我还没把事情公之于众,要你做几件事你都得照做。第一,让容盛放弃sky,第二,去见方白殷,都不用你出力气动脑子,难么?”
“不,”陆祈渊摇头,“我只做一件,你要不同意,想曝光什么都随便你。”
“你……”赵景坤瞪眼,对陆祈渊这个态度很不满,但看他表情冷淡坚定,知道自己逼不了他。
赵景坤收回视线,垂眸像在思索,陆祈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等了挺久,忽然听他说:“你去见方白殷吧。”
陆祈渊扬一下眉毛,起身走了。
天气预报还是可信的,一月一号一场暴雪声势浩大地宣告了冬天的主权,从凌晨开始到了早上八点,陆祈渊拉开窗帘的时候对面屋顶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了,街上的雪即使有行人和车来来回回碾压也只是变得黑一点,没一个小时又能白回来。
陆祈渊起晚了,就站在窗边边欣赏雪景边刷牙,从反光看见自己嘴里的泡沫,觉得跟这白雪皑皑的景象挺搭。
“叮咚”门铃响起,陆祈渊走过去打开,被窜进来的绿叶糊了一脸。
“……什么玩意儿。”
“送你的,花。”门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汉城的容盛,他将一束扎的很艺术的树枝递给陆祈渊,然后拍了拍身上的雪。
陆祈渊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不刺鼻很清新,仔细一看,手里的植物是桂花。桂花的花骨朵很小,挤在枝干上长,还不如叶子显眼。
陆祈渊在容盛的目光下想了半天,艰难地憋出一句:“挺好,可以……做桂花糕。”
容盛走进来:“就知道吃。”
“……”陆祈渊拿着桂花,问,“哪有花店卖这花?”
“没,这家里种的。还记得么?你自己栽在楼顶上的,走的时候估计不好搬,就把人给抛弃了。”容盛边说边把围巾搭在衣架上,从陆祈渊手里接过花,“先去把牙膏吐了吧,味道很好么一直含着?”
陆祈渊转身进了洗手间,容盛很自觉地去厨房想找个容器,打开冰箱一看,全是娃哈哈。好不容易翻出了个玻璃瓶,灌一半水把花插了进去,摆在餐桌中间,看了看突然有种这家很富贵的感觉。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桂花?”容盛转到洗手间门口,问正洗脸的人。
陆祈渊脸埋在毛巾里,声音闷闷的:“还行吧,挺香也好看。”
容盛外着头看他刚洗了脸,刘海湿漉漉,脸上比平时更有血色,粉嫩粉嫩的,就靠近勾起他的下巴想亲一口,但要碰到的时候被陆祈渊轻易躲开了,闪现一样晃了出去。
容盛放下手,笑:“好身法!”
“好无赖!”陆祈渊回他。
容盛没给自己辩驳,跟出去坐沙发上:“听说你后天要去外面拍广告,我跟你一起。”
“你又没工作,去干什么?那么冷。”陆祈渊在厨房回答,“是有多闲。”
“我愿意。”容盛顿了下又道,“说了要追你的,怎么能不好好表现?”
“……原来你的意思是跟着我满世界跑?”陆祈渊揶揄他。
容盛潇洒地点点头:“也算在内。”
陆祈渊抿唇说不出话,等了等又听容盛继续:“你说要去解决一些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无从下手。”陆祈渊剪开牛奶倒了一杯,然后盛了碗豆浆。
容盛冷静地点点头:“如果这些事跟你跟我很有关系的话,我不介意再等等……其实我还可以搭把手。”
陆祈渊把早餐端到桌上:“不用你,吃饭。”
那天给乐队成员发的消息都得到了回复,很意外光义没有拒绝,很快就发来一个“好”,答应的很干脆,陆祈渊这才放下心。
当天早上,容盛开车来带着他一起去接乐队其他三人。光义气色不错,见到他们还露出笑,陆祈渊拍拍他的背,给几人相互介绍,然后房千凌就坐不住了,没事就往容盛脸上瞟,像看什么稀奇,陆祈渊发现了但选择忽视。
坐旁边的仇英抬手搭房千凌肩膀上,绕一圈把他眼睛一挡,压低声音说:“你再这么看,我都要怀疑你的性向了。”
“不是……”房千凌赶紧否认,“你不觉得他跟陆祈渊,关系很不一般么?”
仇英睨他:“怎么,有意见?”
房千凌摇头:“没,就是惊讶。”说完这句他就不再纠结,扭头去跟光义搭话,光义向来是沉默寡言的,只有房千凌出手时他才能被逼的捧个哏。
房千凌担心光义因为光知恒的事还在难过,一路变着法子跟他聊天,一边还要注意分寸不戳到光义,很让他废了番脑子。光义跟他说了几句也看出来了,笑笑摇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房千凌放心了些,但转眼还是跟他说个没完。
他们到的时候广告导演和场工们已经在布置场地了,这场地不是为他们搭的,他们拍广告的时候都得站在雪地里,用裸景,挡雪棚是场工和导员自己给自己准备的,支起桌子还摆上了热茶。
几人上前招呼完,另一辆车驶来,导演忙吆喝:“别往里开了,把我的雪都弄脏了!”说着赶紧找人在场地周围封了圈警戒线。
车上下来的是林夏、邵迟和李常同,后者算是这场拍摄的监工,真实雪景就是他的要求,导演看到忙把他迎进棚里。
李常同进来看到容盛惊的张大嘴:“你怎么在这儿?”
“探班,李老师好。”容盛冲他点点头。
李常同嘴唇抖两下,选择避其锋芒,扭头问导演:“陆祈渊和乐队的人呢?”
“在车里换衣服。”导演指指东边一辆房车,“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所有要出镜的人都得做造型、化妆,菲林这次准备了四套衣服,一套是黑西装用来做静态广告,另几套是秋冬季休闲装,比较薄,用来做视频形象广告。
这支广告只用做推广,表明陆祈渊代言人的身份以及菲林的品味,不为任何产品做宣传,重点是景、人、意境,总的来说就是格调,因此菲林方很重视,派来的除了李大设计师还有御用摄影、化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