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很快端上桌来,谢然挥手让下人们不用伺候他了,都哪凉快哪待着去。等众人退下了,他才再次打开床下的密室门。
凌致睡觉本是很认床的,可不知为什么,在这里竟睡得极好,此时正神清气爽的翻看谢然放在书案上的书,无非是一本普通的史书,看的凌致更感无聊。又觉有些饿了,突然就有个悚然的想法:难道他想把我饿死在这里,或者慢慢折磨死我?这是他没立刻杀我的理由?
但毕竟是将门之后,凌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自己的命自昨晚起一直被捏在这奸臣走狗手里了,只可惜凌家要绝后了。
却见上面的门被人打开,谢然亲自端着饭菜,从石阶上走下来。
凌致挑衅道:“呦,中书大人给一个通缉犯端菜呐,简直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谢然没有理会他,把饭菜放在他面前,因为只有一个椅子,谢然只好坐在床上,看凌致拿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不怕我毒死你?”谢然微微扬起嘴角。
“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只能悉听尊便了。”
死也不做饿死鬼,凌致心里念叨。
“我看起来这么粗鲁吗,又是杀又是剐的?”高烧未退,浑身烧的发软,有些慵懒地斜倚在床上,眯着眼睛看向凌致。
“党同伐异的时候也没见你手软,哎你说,你就不怕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吗?你手上的究竟有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凌致早就想当着他的面使劲骂他,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生气就生吧,反正生不生气凌致这条小命估计都一样要交代在这里。
凌致瞪着他,却突然觉得谢然脸色好像不太好,脸色唇色皆惨白一片,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又联想起自己昨天亲眼看见他吐了血,现在这么气一个病人,凌致心里隐约有一点过意不去。但过意不去也就那么一丝丝,他还是想继续气他。
谢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道“要下到十几层地狱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如果你再废话,你现在就可以下去看看,地狱有几层了。”谢然语气淡淡的,但却立即让人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凌致却不肯消停,瞪了他一眼之后,想要继续他慷慨激昂的指责批判,谢然开口打断他“寝不言,食不语,怎么这么没规矩。”
“那你杀了我啊,既然昨天没杀我,肯定是有原因的吧,说吧,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这个确实很难解释,大奸臣突然发善心了?或者嫌命长想找个人气死自己?还是说因为你是我的小宝贝啊我怎么舍得杀你?
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可以想办法不回答。
谢然端着碗筷,默默打开系统的病症板面的“高热晕厥”。
凌致见谢然不吭声,正想再补上两句,却突然看见谢然毫无征兆的栽倒下去。凌致动作比脑子快,想都不想的一手接住谢然,一手托住差点被摔烂的饭碗。
这可是用美玉做的碗呐,真是奢侈非常,摔坏了多可惜。
碗当然是重新搁在几案上,至于谢然,凌致本想松开手任由他摔在地上不管好了,但触碰到他烧的滚烫的肌肤,再看着高热之下仍然惨白的脸色后,凌致还是轻轻把他放到了床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后又飞快的抽回手,好烫。
好在没过多久谢然就醒过来,茫然地看着凌致怔愣了几秒,头脑似乎还不太清醒,过了一会眼神才清明起来。
他又重新斜倚在床上,等着凌致和他不友好的聊天,至于烧晕过去,就好像这是凌致的错觉,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哎,你,那个你发烧了啊。”凌致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多嘴,他这么大的人了,发烧了,自己能不知道吗?
“嗯,先给你送了饭,就回去吃药。”谢然站起来,仍有些踉跄,一手扶着旁边的石壁走上台阶出去了。
什么?是怕我饿着吗?凌致表情微动,张了张嘴,却只是无声目送他离开。
人还挺好的。
【叮,好感度上涨。】
进度条再次前进了一点。
谢然无奈,差点烧傻了自己,折腾这么半天,好感度才有了这么一点点起色。
不过也无所谓,慢工出细活。好感度涨的慢一点,也不容易掉下去。
中午仍是谢然亲自来送饭,中书府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凌致自府上遭了祸事,也吃不上这么精细的饭菜,此刻吃的津津有味,一粒粮食也不浪费。
谢然坐在旁边,端起一碗粥慢慢的喝,精美的冰裂纹瓷碗里,只盛着不起眼的小菜。
“多我一双筷子,中书大人都吃不起饭了?俸禄那么多就吃这个?”
“没办法,没有享受山珍海味的命。”谢然修长的手指捏着勺子,矜贵不经意间流露,一碗普通的白粥在他手里也像是燕窝。
“哎,你烧退了吗?”
谢然慢慢摇了摇头“病入膏肓了,这点小病倒也不是事了。”
“作恶太多遭报应了?谢中书呀,你不怕死吗?”
“比死可怕的事情太多了,哪里怕的过来。”
“……”
谢然觉得这个目标是气死自己的话题,没有必要进行下去,索性换个话题,“你叫我谢然就可以。”
“随便,看在饭不错的份上,而且咱俩确实年纪差不多,谢然就谢然吧。”凌致不甚在意,又夹了一个虾仁放进嘴里。
“我比你大,就不用你叫哥了。”
“反正我本来也不可能叫。”
“你收了多少钱来取我的命?”
“五百万两呢,嘿你这头真值钱。还是他们几家东拼西凑的呢,”凌致毫不避讳,随口夸赞了一下大奸臣的狗命,随即又警惕到“我不会出卖他们的!”
都是被谢然迫害忠臣良将,不然凌致也不会接这悬赏。
“随你,我没兴趣知道。”谢然摇了摇头,十分平静。
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找出来,然后非常血腥的杀人家满门吗?这大奸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然这次并没有急着收拾碗筷走人,就是坐没坐相的斜倚在床上,摆明了要赖在这里。
凌致一开始还有些耐心,但才一会就有些不耐烦了,无奈自己作为“阶下囚”,他的话说出来也没法撵走这里的主人,只好死死盯着谢然,仿佛这样就能把他盯走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花园。”
谢然不仅自己走,还把凌致也一起带出密室。
但自由只是相对的,他还是被死死控制着在谢然五步远之内。
不走就不走,下次谢然残害忠良的时候,就算不能阻止他,至少可以通风报信,能活一个是一个。凌致心里想着,他本就是一个可以很快认清现状的人,就是因为很快认清了凌家已经满门抄斩,他的亲戚朋友真的已经死的透了活不过来了,他才能很快转变思想好好活下去。
谢然清洗了几次府上的各路眼线,仍不放心,又给凌致找了一个半脸面具,挡住上半张脸。
小蝶这丫头对于这个神秘人物,虽然惊讶,但主要还是担心,怕这种不知道哪来的人会对他家大人图谋不轨。谢然早就想过了,小蝶得知道这件事的始末,这丫头嘴严又对他忠心耿耿,原主也确实很信任她,而且是谢然看好的神助攻。
“这是凌致。”
出凌致的意料,小蝶的表情非常复杂,一副“原来就是你啊”的样子,又隐约一副谴责他的表情。
而当她听完他是个杀手,接了五百万两的单子来行刺她家大人之后,更加具有敌意,十二分谨慎的看着凌致,生怕他为了五百万两银子对他家大人不利。
“切,你家大人武功那么高,我倒是想杀他,打不过啊。”
“什么,你知道大人会武功?!不对,重点是你居然和大人动手了?那如果不是大人武功高,你打不过他的话,大人就被你害……你这个——”
忘恩负义的家伙!
这句话没说出来,谢然就道“够了,小蝶你先退下吧。”
不要急着说出来,有冲击力的牌总要留到最后再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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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致:你为什么不杀我?
某然:啊晕了晕了~
某致:你为什么——
某然:问啊,反正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就晕,哼!
昨天生日,玩的太嗨皮差点忘了更文,幸好提前放存了存稿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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