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传染病突然出现在魔法部,负责人们必须向下属们解释清楚病毒的情况,麦克·莱斯特兰奇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唐克斯的脑袋出现在了凡妮莎家中的壁炉里,和刚刚痊愈的小天狼星交代事情的最新发展。
“本来因为黑魔标记都是出现在麻瓜区域,只有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和傲罗办公室的人在负责这个案件。但几次部内会议后整个魔法部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唐克斯的脸色很糟糕,“还有个飞路网管理局的职员在酒吧喝高了,不小心把案件信息透露给了预言家日报的记者。”
“更糟的是,几个预言家日报的撰稿人收到了来自麦克·莱斯特兰奇的信件,里面附上了一张黑发绿眼睛的小男孩的照片。”唐克斯皱起了眉,“他说那是小汤姆·里德尔。”
“是伏地魔的儿子。”
小天狼星刚洗完头发,长而卷的黑发还湿漉漉的,他裹着睡袍对头发来了个速干咒,倒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点冷水。
他注意到了唐克斯欲言又止的神情,喝了一大口冰水压下心头烦躁的情绪。
“还有呢?”他问。
唐克斯犹豫了一下:“信件里说小汤姆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天赋,甚至更加卓越,年仅四岁就已经学会了绝大多数恶咒……”
她顿了顿,眼神落在小天狼星阴郁的脸色上:“还说他们可以去问问他主人的老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
她吸了一口气:“毕竟他亲眼目睹了那孩子施展过完美的神锋无影。”
“去他妈的神锋无影。”小天狼星差点没把手里的水杯捏碎。
“别冲动,甜心。”凡妮莎从厨房里拿了一瓶酒走过来,放到茶几上,“这套餐具要三百磅呢。”
“我可以还你一个新的。”小天狼星想也没想就说道。
“我知道你可以。”凡妮莎挑了挑眉,“但我是一个神经衰弱的可怜麻瓜。”
“你管自己叫麻瓜?”小天狼星有些惊讶。
“要是这样你就能放过我那套可怜的餐具,我倒是可以把自己的身份暂时塞进你们那套狭小局促的称呼体系里。”凡妮莎歪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你们对我可怜的壁炉做了什么?”
“还是算了。你做自己就好。”小天狼星偏过头,“我们暂时把你家的壁炉连入了飞路网系统,这样我们可以通过你的壁炉进行通信。”
“米歇尔小姐,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壁炉里的唐克斯笑着向凡妮莎道谢。
“不用谢,我也只是给我贫瘠的假期生活找点乐子。”凡妮莎喝了一口红酒,弯了弯唇,“如果顺便还能拯救个世界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感谢您的幽默,不过我想我们应该是到不了拯救世界的那个程度了。只是可能会给您的生活造成一定小麻烦。”唐克斯道。
“查过信件来源了吗?”小天狼星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继续问唐克斯有关麦克·莱斯特兰奇信件的信息。
“帮忙传递信件的是一只不在邮局任职的雪鸮,这也意味着你永远没办法确认它的行动轨迹。”唐克斯的目光从凡妮莎·米歇尔的脸上移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水晶球:“我们上午又召开了一次大会,这是当时的录像……”
她把水晶球举到和自己的脸齐高,以便小天狼星看清里面的景象。
魔法部的会议上,部长斯克林杰像一头凶猛的老狮子,瞪着锐利的双眼冲着傲罗办公室的人大发雷霆。
“所以你们谁能告诉我,那个该死的汤姆·里德尔到底是不是该死的伏地魔的亲生儿子?”
他的怒吼让会议桌边的一个新部员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笔。
“斯克林杰要气死了。”唐克斯把水晶球收了起来,“他希望我们速战速决,赶紧把这件事情了结掉。不管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汤姆·里德尔‘是不是伏地魔的遗腹子,他都需要和麦克·莱斯特兰奇一起来魔法部做客。然后再根据他们俩的倒霉程度判断是该送他们去阿兹卡班还是麻瓜的孤儿院。”
小天狼星看了过来,唐克斯摊开手:“好吧,别这么认真。我开个玩笑罢了。”
“那个小男孩不管怎么样都是个危险分子,再抓他归案之前,我们没办法确定下来对他的处理方案。”唐克斯笑了起来,“不过好消息是,他们要给这次任务增派人手。”
“你们应该不会把我的房子征收为据点吧?”凡妮莎盘起双脚坐着,手里抱着一个灰色抱枕,她抿了抿仍然湿润的唇,红酒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开。
“虽然我并不介意,但这里应该住不下太多人。”
“当然不会,米歇尔小姐。”唐克斯礼貌极了,“感谢您这几天的倾囊相助。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有些危险,出于对您的安全考虑,我们的傲罗接下来不会再叨扰您了。”
凡妮莎握着酒杯转头望向小天狼星:“你要离开了吗?”
她听明白了唐克斯的弦外之音。松林制片厂之行已经告一段落,现在他们已经不再需要凡妮莎作为女明星提供的便利了,因此打算就此分道扬镳。
这让她感到有些难受。尽管早就意识到了会有这么一刻到来,她也清楚她和魔法世界注定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她愿意帮助小天狼星和魔法部就像参加了一档新奇的综艺或者去一个特别的地方进行一次短途旅行,无论如何那都并不属于她真正的生活。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就会回到她作为女演员的轨迹上,按照她原本的人生计划继续往下走。
但她仍然感到一阵被抛弃了的沮丧感,让她第一时间看向了对面的黑发男人,他高大健硕的身躯现在仍然裹着凡妮莎家中为客人准备的灰色法兰绒睡袍,那睡袍的颜色和她家的灰色沙发、灰色餐桌椅、灰色床具属于同一色系,属于她喜欢的家居色系。这让她有一瞬间以为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属于她的。
小天狼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现在他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见得过龙痘疮的痕迹,但睡袍露出的一小片小麦色胸膛也并不光滑,上面留着在阿兹卡班时留下来的陈年伤疤,可以看出他蒙冤落难的那十二年过得并不容易。
不过凡妮莎并不清楚他的这段过往,她柔软的眼神落在小天狼星身上的伤疤上,在心里猜测着那些疤痕的来源。
“我想……是的。”小天狼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犹豫,他看出了凡妮莎的不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还想和他们继续冒险——但不管是对于魔法部的保密性和凡妮莎的人身安全而言那都是不太妥当的,如果不必要,他们不会让麻瓜和他们一起去抓捕逃犯。
“麻瓜首相同意给您接下来的一部电影提供一些政策上的帮助,作为您对魔法界和平事业支持的回报。”壁炉中的唐克斯说道。
“谢谢你们的慷慨。”凡妮莎对唐克斯慢慢地说,壁炉的火光倒映在她蓝色的双眸中,像海水里倒映的灯塔。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她光着脚站起身三两步跑到长发男人跟前,踮脚勾住男人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下去。
小天狼星的大脑一下子空白了下来,但他毕竟并不是十几岁的无知小男孩,女人发间的香气、红酒的香气以及唇齿相缠的触感让他马上意识到是谁在和他深吻。
但是他没有推开凡妮莎,事实上他有种把自己的手搭在女人腰上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以免事态进一步激化,在他还没想清楚这一切事情起源经过种种之前把自己导向一个不可逆的结局。
这个吻很甜蜜,但它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至少在唐克斯彻底崩溃之前凡妮莎结束了它。
“我并不需要其他回报。”凡妮莎仍然离小天狼星很近,她碧蓝色的眸子落在小天狼星深灰色的眼睛里,像凭空点缀在他世界里的鲜艳色彩,浓郁得让他移不开视线。
“我一直很喜欢我挑选的洗漱用具口味。”她抬起头,唇间似乎还残留着柠檬海盐的气息,那是她放在客房浴室里的牙膏口味。她很高心她的这位临时房客比她想象地更爱干净。
凡妮莎似乎确确实实在征询他的意见,如果她的笑容不要那么狡黠的话:“并不差,对不对?”
小天狼星开始怀疑刚刚喝了好几杯红酒的到底是凡妮莎还是自己,因为现在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凡妮莎的酒气也都沾到了他的身上,这让他感到自己好像醉醺醺的,无法对凡妮莎的问题做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凡妮莎转过身,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和酒杯。
“再见,布莱克先生。”她背对着小天狼星,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