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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伍拾柒:连呼吸都好温柔

    “呦呵,这家的火锅味道不错啊,之前怎么一直没发现呢?”说着,我又夹起几片羊肉放在锅里,等待了一会,捞出后放在嘴里大口吃了起来。
    晓华看到我这个样子,微微一笑。“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吃连汤带水的东西,我呀就最喜欢吃火锅了,既然你觉得好那下次咱们再来呗。”
    我点了点头,不过听到晓华说出“下次”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下次,下次……”我嘟囔着。明日一别,便是天南海北,前程未卜,遥遥无期。若再次相见,不知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诶!”晓华唤了我一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抬起头,见到她正盯着我看,眉头微皱,表情有些异样。我干咳了一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回应道:“怎,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是因为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单纯的被我的美色所折服?嘿,好看吧?”
    晓华噗嗤一笑,瞬间破功。“臭美去吧你!这位同学,请你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自我认知一定要清楚,不要对自己充满盲目的信心,这样不好。”
    我双手一摊。“我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啊,就是好看嘛!我这个人从不藏着掖着,你看到的我就是真实的我,一个另万千少女着迷的男孩子。”
    晓华夹起一块肉刚刚送到嘴边,听到我这话,又默默的把筷子放了下去。沉默了几秒,她用力地咽了口口水,然后说道:“哥,你说奇怪不,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了,感觉肚子撑撑的。”
    “哦?奇怪,咱还没吃多少呢你就饱了吗?”
    “啧,不是,不是饱了。”晓华摇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
    “那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呢。”
    晓华白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可能是被你刚刚自我陶醉的行为震撼到了,胃里云海翻腾的,已经没有进食的欲望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嘿!你这丫头,合着拐着弯的损我呢,太过分了。”我愤愤不平,竭力发出抗议,然后顺势从火锅中抄起几片肉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哼,臭丫头学坏了,何以解忧?唯有吃肉!
    我们两个人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吃完了这令人“愉悦”的一餐,结账后走出火锅店,骑上小粉在雪地中继续驰骋。从学校的大门驶入,路过校园里落满冰晶的草地、路过校园里那栋熟悉的教学楼、路过万千道路汇聚于此的中心铭文鼎、路过雪花刚刚坠入便消融无踪的人工湖,冬日的校园雪景,充满了萧瑟与冰冷。又是触景生情的时刻,又是分别的时刻。几个月前,我在这里送别的老狗、大灿、荣光和晓晓,几个月后,我也将离开这里,踏上归途。
    坐在服务区的奶茶店里,低头呷着杯中的饮品,我和晓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就这样,度过了半日的光景。傍晚时分,我们在超市里买了满满一大袋子的零食后,伴着落日的余晖,随着渐起的寒风,我与晓华回到家中。趴在床边,守在电视机前,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跨年晚会的播出。
    这一夜,荧幕里载歌载舞,荧幕外相依相守;这一夜,空澄美妙,思绪轻柔;这一夜,两颗心触碰交缠,在灵魂中荡起涟漪;这一夜,抚摸过温度,探寻过甜蜜;这一夜,令我魂牵梦绕。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便醒了过来,不忍打扰一旁熟睡的晓华,我悄悄爬下床,蹑手蹑脚地钻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后,我换好衣服来到楼下和房东办理退租手续。我对她说,今天就要返回老家了,这几个月来多谢她的关照。房东笑了笑,向我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语,又客套了几句后我返回房间中。
    晓华正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见我回来后,轻声问了句:“干嘛去了?”
    “退租去了。”我来到她跟前,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亲爱的,今日之后,这里就不再属于咱们俩了,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晓华揉了揉眼睛,嘴角上翘,给了我一个美好的笑容。她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声音很小但却很清晰的说了两个字:“会的……”
    一个小时后,站在房间的门口,我再次回望整间房间,亦如望着离别时的宿舍,纵有千万思绪,也无法向他人诉说一二。拖着重重的行李箱,紧握着晓华的手,走过一条条熟悉的充满回忆的街道,我们乘上了前往火车站的公交。
    驶出学校,公交颠簸向前,车厢里的乘客不多,四下安静。我透过玻璃望向窗外,看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晓华靠在我的肩膀上,摩挲着我的掌心,虽没有说话,但一股莫名的伤感却蔓延开来。我与她心里都清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增加的,不止是两个人难舍的思绪,还有彼此间的距离。
    来到火车站,取出车票,走进等候大厅,从始至终,我一直牵着晓华的手,没有放开。对立而站,我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哥哥……”晓华温情脉脉的看着我,轻轻唤了我一声。
    “诶,诶!”我答应道。
    “你好久都没这样叫过我了,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我挠了挠头。
    “咱们……又准备分开了,就像以前一样。每次放寒暑假的时候,咱们俩都在这里,按理说应该习惯了才对,可,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呢?”
    “分开”这两个字说出来容易,可真的到了这一刻,才切切实实的体会到到底有多难。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我心里泛起阵阵波澜。两年半的时间,我们相知相爱,但一次次的分开与离别,让我们痛苦不已。
    我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丫头,虽然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如上学时那么多,但总归是会见到的,往好的方面想,这样可以增加新鲜感,不是吗?”
    晓华点点头。“抱抱。”
    张开双臂,紧紧相拥。
    她连呼吸都好温柔,撩拨心弦,触动灵魂。
    我深爱着她,亦如她深爱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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