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pnotic

    程回满脑子都是她,自己刚刚要做什么,要怎么做,这些事情一概抛到九霄云外。
    他低着头,咬肌紧绷。唇色红的像血,再好的口红都抹不出来。
    蒋妤同低头扫了他一眼,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硬了。”
    她吐气如兰,带着勾引。程回猛然起身掀开被子兜头盖在她身上,蒋妤同被砸得措手不及,“哎呀”一声扑在床上。
    她听见门摔上的声音,程回出去了。
    等蒋妤同把自己从被里解救出来时屋里只剩她一个。羞恼,气愤,伴随着低烧成倍翻滚。她浑身无力,却热出一身虚汗。
    蒋妤同将自己卷起来,虾米似的弓起身。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掉下来,委屈得快死了。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半个多小时后程回开门进来,他裸着上半身,下边儿围一条浴巾。胸膛纹理分明,腹肌明显。
    蒋妤同还在小声抽噎,眼泪湿透床单。
    程回将她一把拉起抱在怀里,蒋妤同被他冰凉的肌肤激得一哆嗦,哭都哭不顺畅。
    他整个人像从冰窖里回来的,凉的冻人。
    程回:“周同,这是最后一次。”他声音也凉,含冰碎雪。
    蒋妤同:“什么……什么最后一次?”
    程回低头对她笑,喑哑沉沉,带来毛骨悚然的寒意。他的声音本就磁性,被水浸过后更觉清透,说:“周同,你拿定我不敢动你。”
    蒋妤同侧开脸,心慌到极点。又不愿意在他面前矮了气势,强装镇静回看他,她一字一句狠声道:“有本事,你就操/死我。”
    话音刚落被他松手扔上床,程回扯过一旁的充电线缚住她的手。左手食指和中指弯曲并拢,直直卡进她嘴里,另一只手从她衣摆摸了上去。
    等反应过来她已经成了毡板上的鱼,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挣扎,却逃不出他的掌控。手用不上力,双腿被他压住,蒋妤同疯了一样咬他的指关节,眼角通红。
    汗水,泪水,混着血粘湿床单,血是他的。等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程回才抽回手,翻身坐在一边,汗水顺着脸流过胸膛,最后隐没在浴巾里。
    她的衣服完好无损,双颊如烧,半眯着眼失神,似乎还没从顶端跌落。
    过了许久,蒋妤同哑声说:“程回,你真是个混蛋。”
    程回嗤道:“你知道就好,再有下回,就不是这么轻拿轻放了。”
    程回在嘴上叼支烟,打上火往外喷了一口烟雾。俯身吻了她一下,将嘴里的烟气渡给她,引她干咳两声,程回笑说:“记得穿内衣。”
    他的心情很好,显而易见的好,带着餮足后的惬意。蒋妤同觉得自己亏大发了,肉没进嘴先把自己搭上去。
    甜头都给了她什么也没得到,蒋妤同气闷,坐起来夺过他的烟扔在地上。火星猛的崩了两下,然后凉在青灰的地砖上。
    程回挑眉看她,蒋妤同不理,蹭过去抱住他的腰。她听到轻笑声,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脸,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
    他的食指被她的尖牙磨出口子来,血一点点一点点往外渗。血丝凝成滴,顺着他的指骨往下滑。程回就看着血殷进床单里,他不管,她也不管。
    反正痛的心甘情愿。
    程回低低笑两声,像裹着糖霜的毒,由他哄着喂进嘴里。蒋妤同听得脸热,怕他看出来,只说:“我头晕。”
    “量个体温。”程回拿过体温计,轻车熟路地给她塞好。
    蒋妤同像被收拾过的猫,团起来安静极了,再也没有之前作妖的气势。
    程回好气又好笑,托着她的腰把她拉得更近,她还不抬头。
    “德行!”程回点了点她的后脑勺,语气纵容到像是宠惯了家里无法无天的祖宗。
    过了好一会,程回从她领口抽出体温计,36度7,降下来了。心脏平安落地,他低头一看,蒋妤同还在装死。
    程回没说话,将被咬的食指伸到她跟前,胸口的小脑袋动了动,蒋妤同抬头问他:“疼吗?”
    “疼。”他语气淡得像白开水,可是伤口却狰狞刺目。
    嘴里仿佛还残留着血腥气,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凑近亲了一口问:“现在呢?”
    “还是疼。”
    “那要怎样?”蒋妤同眼尾一扬,哪里还有之前的心虚,态度恶劣到近乎蛮横。她早就让程回惯坏了,明明是她咬出来的伤,却要程回先服软。
    凶巴巴地,像只小老虎,还是窝里横的那种。程回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满满当当的,都是他。忍不住弯腰亲了一下,笑说:“学会没?下次要这么哄。”
    蒋妤同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得闭上眼,睁开后瞪他:“谁还要咬你?没有下次!”
    程回不响,只是微微撤开身,笑得放肆下流。手指勾勾她下巴,动作轻佻又色气。蒋妤同偏头躲开,程回比她更快地一把捏住,轻笑道:“以后有你好受的。”
    他说的不算清楚,但又说不上隐晦,有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暧昧模糊。你若是顺着他的话再进一步,他大可找出千万种理由来反驳你,但若是害羞反驳,又未免有婊/子立牌坊的嫌疑。
    他做得这样自然,这样习以为常,不知道给多少女孩子演过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蒋妤同的心突然冷下来,索性不再躲,清清淡淡的直视他:“程回。”
    程回嗯一声,以前像冰,现在是融成了水,她顿时酥了半边身子。再看看他孤高到冷感的脸,罢了,这算得上什么,她要的,又不是他的心。
    程回听到她莫名其妙呵了一声,像嘲讽,又像毫无意义的发语词。
    蒋妤同搂住他脖颈,在他耳边吹气道:“做比说有用。”然后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露一个字,继续道:“我等你。”
    仅仅三个字程回就觉得冷水澡白洗了,她简直是狐狸成了精,上辈子有怨,这辈子非要来祸害他。
    他启唇,舌尖轻触了下她手心,像给出承诺。
    蒋妤同放下手,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墙上挂着的钟一点点转着圈,没有声音,但蒋妤同却觉得莫名和心跳相合。程回一手揽着她,一手抚摸她的发,想起她第一次留宿时的情景。
    “你经常生病吗?”
    “嗯。”
    “今天去医院了吗?”
    “没有。”
    她上次发烧也不愿去医院,程回皱眉问:“为什么不去?”
    “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是死板的。
    医院太冷了,什么都是白的,似乎连人的脸都是白颜料做的。人被抬着送进去,自然而然与生老病死连结起来,她畏惧死亡,也畏惧医院。
    程回听出了她的轻慢,觉得她好像在抖。话还未说出口,蒋妤同便埋头说:“冷,我好冷啊。”
    她低烧退了,身上也是暖的,说冷算不上。但她似乎一直都有病,心里总是吹冷风,寒得她不得不借由别人的体温来温暖自己。
    程回没说话,拉过被子裹住她。她以前过的苦不要紧,以后有他。
    蒋妤同是个再自私不过的人,她付出一分,别人回报十分她都是会哭的。她要别人百倍千倍的真心馈赠,自己才愿意小心翼翼让出一点甜。
    她这样的人,活该不讨别人喜欢。
    低头就能看到他的手,血凝结了,冷白的皮肤映着黑红的血,牙咬过的地方发青变紫,有的已经变成淤血。
    蒋妤同罕见地生出些愧疚。
    她闷闷地说:“药箱呢?拿来我给你擦擦药。”
    “心疼我?”程回忍不住笑,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微弯了下食指。
    蒋妤同眼睁睁看着他刚凝结的伤口又崩坏了,“嘶——”地痛喊出声,心都揪起来,在替他疼。
    看她唇都咬到泛白,程回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可以是夏天的一口冰奶茶,也可以是倦极时的一支烟。他想捋平她耸起的眉,手指刚落下却回到自己脸上,搭在额前掩住眼睛笑。
    蒋妤同能看到他雪一样的后牙,程回却还觉不够。似乎不笑到眼泪崩塌都不足以表达心情。
    她是命运的施舍。
    天越暗,星星才越显眼,他是被浸染黑透的人,她像光。
    程回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到最后是蒋妤同起身去找的药箱。
    他不说,只笑看她找。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叫他沉迷。
    蒋妤同在卧室柜子里翻出药箱,然后坐回他身边。
    程回像抱着心爱的玩偶一样抱着她,一手揽住她的腰,头侧枕在她肩上,蒋妤同用棉签轻轻触碰他伤口。
    皮肉翻翘着,看起来狰狞可怖。
    程回问:“手抖什么?”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蒋妤同眼泪都滚下来,她慌忙抬手去挡。
    程回接过她手里的棉签,干脆利落的涂药贴创可贴,羞她脸:“出息!”
    他口气淡淡,继续说:“这算什么伤,程秉文抽我哪个口子不比这大?”
    蒋妤同不语,大概猜到了程秉文是谁。一样姓程,许是他老子。
    “那他……为什么打你?”蒋妤同轻声问,鼻音浓浓。
    程回嗤了一声,将棉签扔在桌上,说:“忘了。”
    是真忘了。他打架程秉文会抽他,他妈发疯自杀程秉文也抽他,连程秉文心情不好也会抽他。原因多了去了,程回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惹着他了。
    他小时候没法反抗,后来大了,程秉文再跟他动手他就拼了命的跟他打,打到最后两人势必有一个要进医院。
    程秉文狠,但程回不要命。程秉文也怵,叫保镖按着他打。程回冷冷一笑,那次要不是他爷爷出面,他九成九都要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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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周(也可能是下下周)回来写这本。
    我有在写,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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