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江寒洲也感觉身心俱疲。
可就当他准备下楼去找柳青暖和迟秘书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三个人——两个彪形大汉后面还有一个女人,但江寒洲没有看清。
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然后用流畅的英语冷淡地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听到声音的女人快步走上前来,然后轻轻唤了一声:“寒洲!”
江寒洲觉得这声音也有几分耳熟。
直到女人摘下墨镜,他才确认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是谁。
她叫张黎,是江寒洲在外国读书时的同学,也是江寒洲的前女友。
“你怎么在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江寒洲觉得自己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即便那张脸没怎么变,还是和以前一样清纯无害。
张黎刚到美国的第一年,一直在一家餐厅里做服务生。
不太流利的语言,经常让她的工作陷入窘境。
江寒洲遇见她的那一天,她正在因为没有听懂客人的要求而被老板骂。
当时江寒洲和同学也正在旁边吃饭。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独自一人在外求学。
因为听不懂客人的话而一直被老板逼迫着道歉,任是谁都不会忍心看下去。
江寒洲就是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他算不上是从天而降的王子,他只是一个不忍心看到自己同胞被人欺负的中国人。
但正是因为那天他的不忍心,再加上同学的起哄和张黎穷追不舍的“报答”,三个月后,他们成为了男女朋友。
张黎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一点江寒洲一直都知道。
也因为同样都是有野心的人,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江寒洲还很欣赏她,鼓励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寒洲发现她的野心越来越大——她太激进了。
张黎也渐渐觉得江寒洲不太适合自己的步伐。
时间久了,吵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在一段关系中,当争吵的比重占得多了,感情自然就会变少。
江寒洲和张黎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中消磨掉了对彼此的感情。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慢慢地变得不合适了。
步伐不一致的两个人想要一直走下去的,是需要有一个人妥协的。
可当江寒洲下定决心准备放弃回国和她在美国发展时,张黎却悄无声息地走了,没给江寒洲留下任何一句话。
而他在一天之后也收到了父亲病危的消息。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他们是真的爱过,只不过是时间不凑巧,让他们在不适合的年纪遇见了彼此。
张黎没有回答,只是欣喜地说道:“原来真的是你啊!”说着就要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只是还没有碰到江寒洲的衣角,就被江寒洲躲开了。
画面瞬间尴尬起来。
“你找我有事?”都堵到门口来了,看来就是来找他的了。
“我是来找江氏集团总裁的,没想到是你!”张黎仍然笑意吟吟地说。
几年过去了,她更加处变不惊了。仿佛刚刚的尴尬不存在。
“我也没想到m集团现在的负责人是你。”江寒洲冷静地回复她的话。
“那现在知道了,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吗?”
江寒洲没有说话,只是稍微测了测身,让张黎进去了。
张黎明白江寒洲的意思,转身对后面的人说:“你们俩在外面等着吧!”
江寒洲看了一眼两人,然后也走进屋里来,但却没有把门关上。
张黎明白他的意思,“这么防着我?”
“特殊时期,希望你能理解。”江寒洲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胃口想吞下我们m集团。”
“看到了之后呢?”江寒洲总觉得她“来者不善”。
“看到了之后,就觉得我之前白担心了。”张黎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自饮自酌了起来。
“你是不会收购的!”张黎在喝过一口酒之后肯定地说。
“何以见得?”江寒洲饶有兴趣地看向她。
“因为你江寒洲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她太了解江寒洲了。
“所以,你现在要和我谈合作?”江寒洲也同样了解张黎。
张黎往江寒洲的身边挪了挪,“你说,我们这么有默契,不如······”
张黎话还没说完,江寒洲就离开了原本做的位置,“有话直说。”
张黎一改刚刚的态度,“你帮我离婚并且稳定在m集团的地位,我帮你的到你想要的。”
“各取所需?”
“你也可以说是合作共赢。”说完还和江寒洲碰了一下杯。
江寒洲看着一饮而尽的张黎,不得不说,她确实提出了让他心动的条件。
有张黎的帮助,他确实可以更快的拿下m-k集团。
“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江总了。”任姗姗很懂得适可而止。
“决定了给我打电话。”她轻飘飘地把名片放到了桌子上,但语气却十分笃定。
“对了,江总!”已经走到门口的张黎又转过身来,“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江寒洲定定地看了一眼眼波含情的张黎,恍惚间就想到柳青暖坐在路边吃面的样子。
“没有!”他说。
张黎闻言,耸了耸肩,还是一脸笑意,“那我就恭候江总的佳音了!”
张黎走后,江寒洲盯着名片看得出神。
从理智上来说,和张黎合作是上上之选。
可从情感上来说,他并不想和她合作。
以前的那些执念,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柳青暖回来看到的场景就是:江寒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不知道在摩挲着什么东西。
“门怎么开了?”柳青暖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寒洲把名片放好,似乎是不想让柳青暖知道刚刚有人来过,于是掩饰地问道:“手里拿的什么?”
“给你买的呀!”柳青暖坐到江寒洲的旁边给他把食物一样一样摆出来。
“在楼下等你那么久也没见你下来,我怕你饿死在这异国他乡,到时候董事会管我要人我可没法交代。”
江寒洲看她那近在咫尺的嘴巴巴不停地说着话,突然脑袋一热:“那你到底是怕我死还是怕你自己没法交代?”
嗯?
什么?
她听到了什么?
柳青暖突然一懵,瞪着眼睛看江寒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迟秘书一进来就看到俩人坐在那四目相对。
老板,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啊!
“咳!江总,那边有情况了。”
听到声音的两人结束了对视,也结束了尴尬。
——
周辞昨晚给叶梦舟打电话,说他节目已经录完了,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周辞这一走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里,虽说俩人每天都会视频、聊天,但根本就解决不了相思之苦。
毕竟两人才刚在一起没几天就分开了。
一听说马上就可以见面了,叶梦舟也很高兴。
这不,哼着小曲就出门了。
天气已经没有盛夏那么炎热了,虽然太阳依然高高地挂着,但也不会觉得特别晒。
这样的好天气,真得是很适合谈恋爱呢!
叶梦舟穿着一件白色的慵懒风t恤,下面一条蓝色牛仔裤,包裹地一双腿又细又直。再配上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显得整个人又飒又净。
叶梦舟给花瓶都换上了新鲜的花束,又把那些昨天被客人弄乱的书重新摆放整齐。
她站在高处,一不小心就把一本诗集碰到了地上。
地面刚刚擦过,上面还有一些水渍。
洁白的内页就这样被沾上了污渍。
叶梦舟摆放完高处的书籍,刚从上面下来,店里就走进来一个男人。
看着地上的书,男人弯腰捡了起来,递给叶梦舟。
“谢谢!请问需要点什么?”叶梦舟接过书道谢之后热情地招待。
“我先随便看看。”男人声音低沉如钟。
“好。”说罢叶梦舟就留在原地,没有跟在后面为他介绍。
男人在店里四处逛了逛,然后走到叶梦舟面前,指着那本脏掉的诗集说:“就这本吧!”
啊?
叶梦舟在明白男人的意思之后,立马说:“好,我马上给您找找。”说着转身就要上高处找书。
岂料男人突然叫住了她,“不用找了,我拿这本就好了。”
“这本?”叶梦舟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就是这本。”男人再次确定地说。
叶梦舟在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忍不住提醒他:“可是这本已经脏了啊!”大家都喜欢买干净整洁的东西,怎么会有非要买脏书的怪人呢。
“反正你也卖不出去,不如卖给我。”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
“与其让它成为一本废书,不如让它在我这物尽其用。”男人还在试图说服叶梦舟。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最后是叶梦舟先败下阵来。
“好吧!”叶梦舟把书给男人包了起来。并送给他两包自己烤的小饼干作为赠品。
男人看着叶梦舟手里拿的各种动物图案的饼干,开心地结了账离开了。
直到男人走出去很远,叶梦舟还在想:可真是个怪人!
男人拎着袋子走在街上。
“我刚从店里出来,她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嗯,感觉挺好的。”
“她不知道我是谁。”
“我过两天就去看你和姑父。”
“好,那就先这样,拜拜!”
电话那头——
“我就说先让他们见一面,你看这第一步不错吧。”叶妈妈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
“是呀是呀!他俩要是真能成,我也就放心了。”徐阿姨拍着叶妈妈的手高兴地说。
······两个人就这样聊了一上午,别提多开心了。
就是可怜了远在外地的周辞。
还没回家呢,老婆就被未来丈母娘介绍给别人了。
惨,还是辞哥惨。